君若澜闻言猛地回头,紧锁眉头,焦灼的目光追着傅钟灵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傅钟灵想了想:“就前两天吧。她来见我时还是男装,骑着一辆比她还大还重的摩托车来的。她还想抽烟,在我家附近没买到就买了一根棒棒糖含着,站在我家门口等。”
君若澜回头眼神跟前头的saw交接了一下,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天阴思慕晚归时,君若澜发怒的场景。
或许就是那天!
君若澜轻含食指,原来她没能守约竟是因为他。
可是那天晚上他竟然绑了她,没有给她留一点尊严。
怪不得,她说他又绑她。
该死,她明明那么讨厌被绑着,他竟然做了。
雨,越下雨大,飘打着车窗,吧嗒吧嗒的叫嚣声想忽视都难。
君若澜抬眸看到窗外的雨,街上的人因为躲雨而加快的脚步。
君若澜开口:“saw把车开到岐山,送傅老回家。”
“是!”saw转动方向盘调头。
傅钟灵到家下车的时候,留给君若澜一句话:“其实,我刚才一直就想说,雨下的这么大,那小丫头应该还在墓园里,你们快快去接她吧,别让她淋雨感冒了。”
君若澜放在车座上的拳头捏的嘎啦嘎啦响,这死老头该打!
关上车门,saw焦急的问君若澜:“大少爷,我们现在就去墓园把大少奶奶接回家吧?”
君若澜闭上眼睛,头向后仰,淡淡的声音透着无力感:“不用,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突然出现在墓园只能让她更恨我,回吧。”
“是。”saw不在劝了,如果君若澜都没有权利,那他更没立场。
车子开回了君家。方婉瑜站在屋檐下见车进来急忙拿了伞跑出去。等saw将门打开,伞堪堪撑在君若澜头顶。
“大哥下雨了,你怎么出去了呀。”声音还是以往的温柔却凭添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担忧。
君若澜抬头见是她幽深的眼不免落寞几分,出声询问道:“你大嫂她回来了没有?”
雨势溅大,方婉瑜怕他着凉,胡乱应道:“没有,没见大嫂回来。大哥还是先照顾自己吧,若是不放心,就让saw再去接她一回。”
她说的很随意,自觉自己跟刚嫁进君家的阴思慕相比,跟君若澜这十几年的感情也不是白来的。
Saw冒着雨打开后备箱将折叠轮椅提出来装好放到君若澜跟前,然后伸手扶着他坐上去。
三人朝楼梯旁的滑道走去,一进屋方婉瑜便张罗着厨师给君若澜煮碗姜汤来去去寒。
很快佣人便端上了姜汤,只是将汤碗给君若澜的时候,屋外一声响彻的闷雷声,饶是个男的都听得心惊。
君若澜眉心紧蹙,望向庄园大门,心焦阴思慕此时究竟在哪儿。
属于大少爷的那股镇定劲儿没有了或许说再也按捺不住了,差遣saw:“赶快去找人!”
“是,大少爷!”saw跑出去开车去寻人。
……
雨下的很大,触目所望街上的人都在躲雨,或者拿皮包遮住头顶,或者是汽车笛鸣,兵荒马乱。
阴思慕没有伞,没法躲雨也不想躲雨,直到有人在背后喊她的名字:“阴寻!”
突然点醒了阴思慕,她今日为了出行方便,换成了男装,也换做了阴寻。
回头望去,粉红色的拉风跑车停在身后不远处,廖晴从车里下来,撑开一把伞放在头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大雨似瓢泼一样洗刷阴思慕的脸,站在她的长睫上迷蒙她的眼。
她一动不动,呆呆望着那个在人群中穿梭,焦急想要跑到她身边的女孩。
脸是木得,心是迷茫的。
她跑过来了,将手中的伞撑在她头顶,自己淋着。
模样挺傻。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伞,痴痴地笑了。
廖晴淋湿了头发,问她:“你去哪儿?”
她低头看着她,凤眸漆黑平静道:“我没去哪儿。”意思是我没地方去。
廖晴微楞。
她今天要去医院看她妈妈,征求她的意见。
她淡笑:“好啊。”
医院里,徐玉清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拍打着窗户,心里却惦记着女儿,她说她今日回来,雨下的这般大,也不知道到哪儿了。
正念着,廖晴便推门进来,随后还带来一位俊俏的男孩子。
廖晴说:“快进来吧。”
廖母循声望去,女儿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孩子,竟生的那样一副惊人的容颜,就是她这个岁数的人见了都不免眼前一亮。
随即又把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忽而思量到自己的病不知何时是个头,若是女儿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挺好,她便能放心了。
廖晴这边收了伞对她母亲说:“妈,您今天好些了吗?对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经纪人阴寻。”她将阴思慕拉到前面讲道。
“伯母您好!”初见面,徐玉清一身病服,脸色苍白,阴思慕看到她房间里的摆设想到尿毒症病人大概都是如此,便对着徐玉清体贴的笑了笑。
这抹笑在徐玉清看来却有着说不清的善意。
或许她的感情是失败的,但也在失败中提炼了不少经验,她可以感觉的出来这是个好孩子。
“快坐!”廖母伸手请她坐下来。
阴思慕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凳椅在哪儿,目光寻着一个,廖晴却先她搬出来,让她坐下。
阴思慕坐在徐玉清病床前,开口:“伯母第一次来看您,有些唐突了,没给您带礼物来。”
“要什么礼物啊,这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你能来看我就是一片心。”
阴思慕笑而不语。
徐玉清唤女儿:“晴晴,你也找个椅子坐下来。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娘儿几个窝在一起聊天儿了。”
这话说的廖晴和阴思慕都忍不住笑了,廖晴看着母亲宠溺的开口:“好,我们都坐下来陪您聊天儿。”
外头下着雨,里头的娘三个语笑连连,驱散了这病房里头呆板的冷意。
“晴晴啊,”廖母说,“我有点渴了,你去帮我到杯热水来。”
“好啊。”廖晴走到放水壶的柜之前,拿起水壶却发现没水了。回头对母亲笑道:“没水了,我去打点水过来。”
“去吧。”徐玉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