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方婉瑜像是被踩着了猫尾巴一样,扭头撞上她算计的眸,沈雪颜挑起唇角却不给她话的机会,继续讲述她可以看得到的未来:“明明嫁给了儿子,却贪心长子,我表姑母身为婆婆一家主母,会允许你这样致使他们手足相残的女人继续呆在君家吗?想想你的娘家若没了君家的支持,会怎样,你又会怎样?一旦君家提出决裂,你的娘家就会在商界消失。你敢为你那见不得饶暗恋孤注一掷,你能吗?”
一番话宛如捏住了方婉瑜的四寸,使得她全身血液冻结,脊梁骨窜进一股蚀骨的冰寒。
此刻方婉瑜内心思绪万千,她对了,如果她真有那样的本事,就不会只对君若澜是暗恋,不,刚开始是明恋的,她喜欢过他,写过信跟她告白过,可是被他拒绝了。
这没关系,她可以继续喜欢,早晚有一他会被自己的真心打动,心无城府单纯的少女啊,那段无忧的时光她也有过,直到有一,她的父亲回来开心的告诉她,他帮她找了一门好婚事,对方是君氏财团的二少爷,他的母亲在宴会上看中了她,想为儿子谋一桩婚事。
她愣了,怎么会是二少爷,她心里明明喜欢的是大少爷啊,她想跟父亲明,但父亲却用家族未来堵住她的话,当年方信电信岌岌可危,家里又有同胞弟妹需要支付高额的留学费用,只能牺牲掉她这个做老大的,只要她嫁过去,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父亲和母亲也能在贵族圈提高好几个等次。
现实逼迫她做选择,她也选择了现实,能让父母弟妹都过上好日子,怎么就不是个好选择呢?
她嫁给了君沫渊,幻想着即便这样也能跟君若澜同处一个屋檐下,见到他。但是婚前那几年他都在国外,后来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国的消息,他却残了。
不过没关系,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嫌弃,还会照顾他,她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可还没照顾他多久,他就跟阴思慕结婚了,而那个叫阴思慕的女人,长得太美,美到几乎妖艳,她太没有胜算了,所以才激的她无法再忍,不惜正面针对阴思慕。
如今沈雪颜的这一番话再次勾起了方婉瑜对阴思慕的恨意,一抹置于死地的幽暗注入方婉瑜眼眸,她重重的点了下头:“好,我帮你!”
等沈雪颜走后,方婉瑜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她嘴角上扬,笑容宛如地狱鬼魅,她拿起刚才被沈雪颜相中的海蓝之谜晚霜。
知道她刚才为什么要答应帮她吗?
那是因为她早就看的很清楚,君若澜对沈雪颜完全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如果她帮忙赶走阴思慕,那君若澜只能把这笔账记在沈雪颜头上,就算沈雪颜将来有戴妮珊的面子真的嫁进来了,想必他们夫妻相处也不会和睦到哪里去,而她则是完完全全清白的一个人,还可以留在君若澜身边继续照顾。
若他苦闷时,也可以找她倾诉,倒时他们还是最亲密的人而她方婉瑜机关算尽又算什么呢?
君家的产业向来都掌控在君家男人手里,君若澜尤为得君寒青睐,一个在二十岁那年就帮着君寒在背后以雷厉手段,铲除财团蛀虫的男人怎会简单好控制,被反杀还差不多!
这一晚阴思慕在自己的卧室里,拿出那把手枪,重新安装了一遍,那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是用来取君若澜性命的。
齐俢瑞进来看到她将枪口对准院外某个方向,问道:“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阴思慕不避讳他:“杀母之仇不共戴!”完回过头看了齐俢瑞一眼,正好也对上齐俢瑞回眸,他眸子很黑,在月色下温润如水,对她充满包容:“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阴思慕淡笑晕开嘴角:“老爹,我其实很害怕你会我残忍。”她要杀的那个人是君若澜,如果到那,齐俢瑞知道君若澜就是罗刹王会怎样看她。
他们的父女之情会不会走到尽头?
齐俢瑞抬手揉揉她的头把她带过来道:“是不是在这里呆久了,你心变软了,以前咱们火凰可不这样?”
“哦?”阴思慕突然起了兴趣:“我以前哪样啊?”
齐俢瑞听出了她的逗趣,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以前你在枭鹰的时候杀伐果断,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办事,谁要是触犯了你定下来的规矩,不管他是亲的还是生的,一概堂规处置。你难道不知道你枫叶堂是整个枭鹰里面规矩最严的一个吗?”
“有嘛?”阴思慕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些。
“有吗?”齐俢瑞接过她的话满眸诧异,回想起第一次跟她合作出战时,他亲眼所见的那股狠劲儿,齐俢瑞激动开口:“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跟你合作的时候,你战斗力太猛,我差点以为你是哪个堂的兄弟,想着回去之后把你给要过来,没想到那次结束之后,你就摘下面具问我老爹,我表现怎么样差点没把我吓出心脏病来,明明吩咐过你老母把你往名媛那方便教的。”
阴思慕眯起眼:“这么你是在指桑骂槐,数落我老母的不对了,你信不信他听见会扒了你的皮!”
齐俢瑞赶紧捂上阴思慕的嘴,做求饶装:“乖闺女,可别坑你老爹了,你老爹最近活的不容易!”
阴思慕露出疑惑:“咋了?”
齐俢瑞拉过一张椅子跟阴思慕坐下吐苦水:“寂琉禹最近迷上了做菜,每变着花样的做给我吃,但如果他做的能吃的话……”
看到齐俢瑞痛苦的脸,阴思慕下意识的低头摸摸脖子,老母的鸡汤她是领教过的,不能怪老爹,老爹着实辛苦了。
好吧,好吧。
哪个男人没点苦呢,除非他还没结婚,阴思慕搂着齐俢瑞的脖子哥俩好的劝他:“老爹,这个时候你就该想想世上成千上万没有成家的男子,他们怎么配拥有你这般甜蜜的幸福呢?”
齐俢瑞刮了刮她的鼻子:“尬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