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芙其实刚才和张兵他们吃饭时肚子并没有吃饱，但想想时间这么晚了，母亲不会同意她再出去的。她摇了摇头，拒绝道：“太晚了，还是算了吧！”。

又有点着急地补充道：“你还没吃饭吧！赶快去吃啊！不然一会儿关门了”。

说完转身欲回家去，手腕却被身后的杨毅一把拽住了，他低低地恳求道：“一块儿去吧！时间还早，才九点多一点。”。

何晓芙说：不行，太晚了。用手去掰他的手，杨毅却突然将她顺势一带，她猝不及防扑入了他怀里，额头碰在他的下颌上。她狼狈地抬起头，正欲发火，却看见面前月光下那张俊脸格外妖艳媚惑，双目凝视着她，深情而又深沉。何晓芙心头的小驴顿时呯呯地乱撞，她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杨毅却俯下身，轻轻地吻住了她。

良久，杨毅移开了唇，松开了她。柔声说道：“走吧！吃霄夜去。”

何晓芙这回没有拒绝，她像个提线娃娃似的乖乖地被他牵着走了。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何晓芙神智还有些晕晕的，脑海里不时回忆着刚才那一幕，这还是她的第一次。她茫目地被他牵着走，一路经过了什么人和景都没有注意，路上杨毅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通过握着她的那只手传递着他的心思。

来到厂门口那家小店里，馋嘴的夜猫子还真不少，一个个坐在那里大快朵颐，啃骨头吃肉，搞得津津有味，酒香加肉香在空气中飘荡，扑进何晓芙的鼻子里，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杨毅让她找个位置坐下，自己去厨房点菜去了。

半个小时左右，一锅香气四溢的软烧排骨摆在了桌上，杨毅又点了两瓶啤酒。何晓芙忙说道：“点一瓶就够了，我喝酒不行的，一杯就醉。”，杨毅道：“没事，两瓶就两瓶吧，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剩余的我来解决。”

杨毅给两个杯子倒上酒，何晓芙举起来与他碰了碰，心想老天爷对自己不薄，让她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这个心仪的男人，于是感概地说：“很高兴在万丈红尘中能与你相遇。”，杨毅笑而不语，何晓芙又打趣道：“以后前路漫漫，江湖险恶，还望兄台多加指点。”，杨毅这回却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放心，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指点你一辈子。”

何晓芙脸上泛起一团红晕，嘴里喃喃地道：“一辈子，一辈子太远了。”

杨毅眼神温柔地看着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远，只要你愿意，我就用一生来相守。”

何晓芙眼底浮起一层水雾，这算是他的表白吗，自己何德何能，能值得他这样，比她好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为什么非要选中她。她多疑的毛病又患了，问道：“为什么要选中我？”

他不解地问道：“什么？”

何晓芙重复说了一遍：“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不选个有钱有势的？”

杨毅愣了一下，想了好几分钟后才回答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嗯—钱势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以出卖自己去换得。”

何晓芙道：“不出卖自己，可是很多人都是拿这个在做交易的。”

杨毅道：“各人有各人的原则，各人有各人的追求，不好去评价得。”

何晓芙道：“但是，像你们这种外面来的学生，背后无权无势，任凭你再有才华，上升途道也很难很难的哦。”

杨毅道：“你观察得还很仔细呢。”

何晓芙道：“那当然，我们那个副主任不就是这样上的位吗！”

杨毅道：“不说这些事了，人生还有很多种选择，不一定要在一条路上走到黑。”

何晓芙问他什么意思，杨毅道：“如果这个地方一直那么令人失望，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离开。”

他说完这一句话，又怕何晓芙担忧，看了看她后，又补充道：“放心，走，我们也要一起走。”

何晓芙忧郁着道：“我在外面能干什么呢，又不像你那样有本事。”

杨毅抓过她的手握住，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别这么贬低自己，你也有自己的优势，只是还没有加以利用”，接着又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看她依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别担心，就是留下来也会有办法的，在钻营的事上我只要用心，不会输给别人。”

何晓芙被他这句话逗得转尔一笑，说道：“你就那么自信，你以为在市场上买萝卜白菜呢！”

杨毅道：“你对我要有些信心嘛，大学时我可是一直做着小官的，对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懂得一些，我想只要静下心来稍加逐摸，便会悟出那些攀升之道了。”

何晓芙打趣道：“还是走联姻这条路要又快又稳些。”

杨毅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只想和你联姻。”

何晓芙羞怯地抽开了被他握着的手，嘴里悄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脸皮可真厚。”，杨毅问她：“在嘀咕什么？”，何晓芙道：“没听见就算了”。

夜霄一直吃到十点半左右，直到何晓芙说太晚了，她必须要回去了，杨毅才依依不舍地将她送回了家里。

回到家中，父母都已经睡了，妹妹还躺在床上在看武侠小说，何晓芙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上了床，妹妹嫌弃地道：“和谁出去吃饭了，张兵还是杨毅啊？满身的酒气真难闻。”，何晓芙才突然想起今晚自己的酒量居然突破了一杯，把一整瓶酒都喝完了。

妹妹又悄悄地凑过来问：“和谁出去了？”，何晓芙轻轻地推开她，说道：“睡觉吧！”，妹妹却煞有介事地警告道：“踩两只船嘛，总有翻的一天。”，何晓芙道：“翻就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