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芙思想开着小差,步代就乱了,几次差点踩到李霞脚上。
一曲终了,李霞不愿意再和她跳了,也不想和张强去跳,于是三个人便坐在椅子上休息。
张强时不时深情地看向李霞,一会儿将桌上的开心果往她身前推,一会儿拆开一袋牛肉干往她跟前放。他嘴里想对她表达点什么,却又碍着何晓芙在一旁而说不出口。
何晓芙看得一阵想发笑,又使劲憋着。她附在李霞耳边道:“张强今晚肯定讨厌死我了,我这个灯泡估计有一百瓦那么亮。”
李霞听得脸瞬间红了,偷偷地瞄了几眼张强,恰逢张强也在看她。二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是无尽的温柔。
从歌厅出去时,李霞主动挽上了张强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显得很亲热。
何晓芙与他们分了手,一个人在夜幕中左思右想:自己和李霞的关系并不是多好,与男友约会这么私密的事为什么不叫上她的闺蜜王凤,而单单地要叫自己去,她究竟什么用意。
回到家里,母亲满脸严肃地问她去了哪里,她如实交待了和同学一块儿吃饭去了,母亲不信,皮笑肉不笑地道:“和同学吃饭?怕是又找杨毅去了吧!”
何晓芙懒得辩解,冷淡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想!”,拿了脸盆去水池边洗漱去了。
回到卧室,妹妹正伏在床上阅读那本《七剑下天山》,见她进来了,举着书问:“谁借你的,我一直都想看这本书,一直都没借到。”
何晓芙道:“李辉”
妹妹听了蹙起了眉头,问道:“姐,李辉和杨毅,你究竟想跟谁?”
何晓芙忙去将卧室门关紧了,悄悄地说道:“当然是杨毅。”
妹妹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地说:“姐,既然选择了杨毅,就少和李辉来往吧!不然的话,以后让杨毅知道了他要怎么想。李辉也会越陷越深,最终肯定要你给他一个交待,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何晓芙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她一直在回避,一真不想去面对,她敷衍道:“我已经给李辉说清楚了的,他心里应该有数。”
为了妹妹不再说这个话题,她忙神秘地说道:“今天我和我们那个班花一起出去吃饭去了,你猜她带了谁,她把才交的男朋友叫上了。”
妹妹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好奇地问:“她男朋友是谁呀?帅不帅呀?哪个单位的?”
何晓芙答:“很高,挺帅,锻热的。”
妹妹又道:“你挺可笑的,别人约会,你跟去当电灯泡。尴不尴尬啊?”
何晓芙道:“她主动约我的,又不肯告诉我一声是和谁一起吃饭。”
妹妹道:“她心真大,约你一起,不怕她男友看上你呀!”
何晓芙道:“我有那么大魅力吗,谁都能看上我,再说了,人家可是班花,大美女一枚,男人对她爱都爱不过来,哪会注意到我这株野草。”
妹妹笑道:“你这株野草比她耐看,比她楚楚可怜,男人们其实最喜欢你这样的了。”
何晓芙听得一脸黑线,不知道妹妹是在褒她呢,还是在贬她。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用楚楚可怜去赢得男人的心,何晓芙道:“男人们也没那么肤浅,只因为女孩子的外貌便会爱上她,他们还是要看她有没有内涵和修养的。”
妹妹道:“人与人见面,都是先看到外貌,谁会马上看到别人的内涵和修养。如果容颜太普通,内涵和修养再好也让人提不起兴趣的,这个事实必须要承认。就像我们自己,当面对一个丑陋的男人时,他再有钱,再有地位,我们也不一定会去爱他。”
何晓芙却道:“事实无绝对,也有很多人并不会冲着容颜去爱一个人的,比如说张兵就不爱我,而很爱他现在的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友。”
妹妹听了这一番话后竟然无言以对,何晓芙接着道:“所以最理想的情况是一个人既有容貌又有内涵,但是,但是都还不一定会让人爱上,比如有些影星。人的感情是最莫名其妙的,谁也说不清会对谁,对什么样的人钟情,很多时候全靠机缘巧合。”
顿了一顿,何晓芙又道:“我想很多人的感情都掺杂了太多的东西,已不再纯真,很多人已经越来越难以动情了。”
停了会儿又感叹道:“在人世间能够拥有一份纯粹的情感是多么的弥足珍贵,所以,我会珍惜我的杨毅,你也好好珍惜你的王鹏吧!”
妹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姐,发现你懂的道理还蛮多,不过呢,想多了并不好,还是思想简单些会更快乐。”
何晓芙哈哈笑道:“千言万语,胜不过你这一句。”
两姐妹叽叽喳喳聊到半夜才睡去,第二天清晨,都成了起床困难户。
何晓芙打着哈久,脸贴在枕头上道:“真讨厌这样每天都要按时上下班的生活,真希望有一天能干上一份自由的工作,既能挣到足以养活自己的钱,又可以不受时间的拘束,还不需要看什么领导的脸色。唉,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你不是做梦在做什么,还不快点给我起来去上班,这都几点了。”,母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床头边,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妹妹赶紧起了床,何晓芙也不敢怠慢。怱怱地洗漱完毕,跑到书桌边去浏览了一圈,今天带什么书呢,何晓芙不想再看《呼啸山庄》了,便将《安娜.卡列尼娜》揣入了背包里,妹妹也将那本《七剑下天山》装入了包里。
两姐妹赶着上班,都没有吃早饭,一起走进了厂大门里,她们才分了手各自走在不同的道上。何晓芙想,自己此生最好的女朋友估计就是妹妹了。
一路匆匆向单位赶去,幸好她今天穿了双白网鞋,非常轻便好走路。风一样地赶到了单位门口,看看墙壁上的闹钟,还差十多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她松了口气,正要上楼,却听到梯梯上王媽的声音:“你们组上去出差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我也不知道,估计会很久,听说这次任务有些难办,怎么了?你想他了?”张琴的声音响起。
王媽道:“谁想他了,这个人一点儿也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