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忙丢开了她的手，然后半蹲着喘气，一边问道：“那个，那个就是你男人吗？”

“嗯！”，何晓芙也气喘吁吁。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却对自己老婆那么蛮横，真让人瞧不上。”

“你误会他了，他其实对我挺好的，他挺温柔的。”，何晓芙说这话时眼睛里满含爱意，她想起了他对她所有的好，但瞬间她又变得更痛苦了，他这好是针对她的吗，不过是对另一个她而已。

“你对他的感情好像很深。”，程宇盯着她问道，她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

“嗯！”，何晓芙很坦率地承认。

程宇的眸子暗淡了下去，问道：“你爱他，刚才为什么不跟他走？”

“我…，一言难尽。”，何晓芙头低了下去，神色黯然。

嘀铃铃铃…，何晓芙的手机在衣袋里剧烈地响了起来，她赶忙掏出来看，是李辉打来的，她颤抖着接通了，电话里李辉沉默了几分后沉声问道：“他是谁？”

何晓芙不吭声，接着传来李辉更低沉的声音：“我问你，他是谁？”

何晓芙突然很想报复他，她看了一眼程宇，而后是似而非地答道：“男朋友。”

李辉恨恨地道：“我明白了！”，猛然间挂了电话。

何晓芙心里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相反却多了几分失魂落魄，李辉那句“我明白了！”让她心生寒意。她倚靠在树干上，出神地望着天空，而此时正残阳如血，满天的晚霞艳丽异常。

“你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程宇戏谑地笑问何晓芙。

“嗯！我就这么告诉他的。”，何晓芙答得也很直白。

“不好意思啊，利用了你。”，何晓芙抱歉地说道。

“其实我挺愿意被你利用的。”，程宇嘴角轻扬，笑得很邪魅。

何晓芙没注意听他说什么，她很惆怅，不知道接下李辉会做出什么决定，她在悲伤地想：“也许他会和我离婚吧，真离了婚怎么办啊，父母那里要怎么交待，我，我会失去他，我不想失去他，不想失去他，哎，我真不该和他任性，我愿意做他女友的替身，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越想越绝望，她从树干上滑到了地上。

程宇却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了，他看见了她的无奈和痛苦，心里涌出一阵悲悯，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他非常温柔地对何晓芙说道：“如果和他过得不开心，离就离吧！”

“可是我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他供给的。”，何晓芙幽幽说道。

“实在走到了那一步，生活费和学费我来帮你想办法，何晓芙，其实你可以学我一样，一边学习，一边在外兼职。”

“真的吗，但是工作好找吗？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工作还是比较好找，只要你不挑三拣四。”

“可是北京城我不熟悉，我又是个地道的路痴，哎，好难办。”

“没事儿，我会帮你，我载着你去转悠。”

“谢谢你，程宇。”，何晓芙真诚地说道。

“这会儿想不想出去逛逛？”，程宇趁机问道。

“不想去。”，何晓芙小声回道，她这会儿心情很糟糕，满脑子想的都是李辉，满脑子想的都是李辉会离她而去。

程宇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到自己今晚的工作任务也很重，公司传来的原画还未润色，心道：“好事不在急上，与她慢慢的来吧！”。他于是说道：“好吧！那么明晚见，明晚带你出去转悠。”

“我该走了。”，何晓芙站了起来。

“再见，程宇。”，说完她快步回了宿舍。

何晓芙回宿舍刚躺下，又收到了李辉的信息，他说道：“何晓芙，我明白了你这几个月为什么一直对我如此冷淡，你那个小男友怕是一进学校便已交上了的吧！我早就该明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直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你能为了我丢了你的男友，现在也同样能为了别人丢了我。我回想起来，恨自己真他妈太糊涂了。同时对你我也很佩服，我们一个一个的都成了你利用的资源，明天回来吧，我给你自由。”

何晓芙看了，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对他异常失望。她回了一句：“既然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堪，又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明天我回来，要怎么样，随你吧！”

她没有再收到他的任何信息，第二天是星期五，何晓芙决定逃一天的课。她打了个的士回到两人的住处，打开门，在客厅里没有见到李辉，进到卧室，看见他坐在电脑桌旁查阅财经信息。见她进来，他停了手中的工作，转过头来嘲讽地问道：“在学校过得很不错啊？”

“嗯！”，何晓芙抿着嘴，低垂着眉眼答道。

“你那个小男友靠得住吗？”，他似笑非笑地问。

“嗯！”，何晓芙绞着手指。

“以后靠他供你？”，他戏谑地问。

“我自己供自己。”，何晓芙的自尊被他触痛了，她扬起头回答他，她想告诉他自己能自力更生。

“哦，已经彻底想好了要与我分手了。”，李辉满脸的讽刺。

何晓芙低着头回避着他刺人的目光。

“那么就收拾起东西滚吧！”，李辉冰冷地喝斥道。

何晓芙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泪雾，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几件平常的衣物外，这里的任何东西都不属于她的，连旅行箱和旅行袋都是李辉的。她的衣物只好用一只塑料袋装上，提着这一袋衣物她准备出门。

李辉的心在绞痛，怒火在心中狂妄地燃烧，“这个绝情的女人，她似乎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她利用完了就像破麻袋一样将我甩了。”，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他不甘心，他要狠狠地羞辱她一番。

他扑过去拽着她的头发将她从门口拖了回来，拖回了卧室里，他不顾她痛得在叫唤，猛地一下将她掼到了床上，何晓芙的头发被他扯掉了一把，身上的痛加上心里的痛让她眼泪直流，她手上的衣袋滚落在地上，衣服散了一地，李辉几脚将它们踢开，他迅速脱了裤子，上去几把扯掉了何晓芙的裙子，分开她的腿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他死命地在她身上冲撞，一边恨恨地骂道：“水性杨花的女人，你那个前男友说得好，你就是个婊子。”

何晓芙的泪水狂涌而出，她想起了杨毅，她的杨毅，她突然对李辉说道：“李辉，我并没有交小男友，我从没有什么小男友，他只是我一个同学，他只是碰巧路过，以为你在欺负我，他只是打抱不平。李辉，我没有背叛过你，我承认为了你对不起过杨毅，但我并不是见一过爱一个的人，我一直在为此自责，我对不起杨毅，我一直在心疼，我一直在心疼，我不是婊子，不是婊子，唔唔唔…”，何晓芙痛哭出声。

李辉的动作忽然间温柔了下来，他眼里一阵泪涌，伏下了身紧紧抱住了何晓芙，一迭声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可是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知道我有多伤心。”

何晓芙抽泣着道：“因为我深爱你，可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你女友的替身，你心里从未爱过我这个人，你爱的只是替身。你了解我的感受吗，我很绝望很无奈，真的很无奈，我们的爱不对等，我一个人在害单相思。”

何晓芙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李辉，她迅速穿好了衣服，又将地上的衣服收好，提了衣袋哭泣着夺门而出。

李辉看着她消失在视线外，心脏在撕扯般地痛疼，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她了，什么前女友，都已不存在了，何晓芙就是何晓芙，她的哭和笑，她的痛苦和落漠占据了他整个心脏，他迅速地穿了衣服，冲下了楼。

他在楼下的公路上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过来死死地抱住了，两人默默地拥抱着对方，默默地泪流满面。良久后，何晓芙含泪笑着为李辉擦泪，柔声说道：“辉，一个大男人在会路上哭泣，会被人笑话的。”

李辉道：“谁愿意笑就笑吧，我不在乎。”

“李辉，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芙，别走好吗？我心里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李辉焦急地说道。

“辉，我要回去上课，你希望我逃一整天课吗！”，何晓芙问道。

“你是说你只是回去上课？”，李辉破涕为笑。

“嗯，不然呢，你希望我怎么样。”，何晓芙这会儿感觉他像个孩子。

“我送你去学校。”，李辉温柔地说完，便去发动了车子。

到了学校门口，看着何晓芙下了车，向校门口走去，李辉又叫住了她，柔声道：“晚上在校门口等，我来接你。”

“嗯，你也快回去上班吧！”，何晓芙的声音很清脆。

李辉目送她进了校门，脚下一轰油门，车子飞驰而去，他得赶紧赶往公司，还有许多工作等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