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喜欢到,贪心的会不想离开,不想离开你,想继续留在你身边,拥有你的宠爱,拥有你的纵容,拥有你的爱,但是……残酷的现实向一盆冷水灌醒了我。
纪由乃明白,她不可能和这个完美无比,又尊贵万分的男人在一起。
她太卑微,她太特殊,她配不上这种权贵顶峰的男人。
她不配,呵呵。
十八岁的纪由乃,像条初出深海的美人鱼,完美无瑕的呈现在宫司屿面前。
她似懂非懂,却又义无反顾……
如飞蛾扑火般迎向了这个让她迷恋的男人的怀抱。
哪怕,明知终将是悲剧收场,也无怨无悔。
而他得到的馈赠,更是弥足珍贵的。
对于男女之间那些事,宫司屿向来持以漠不关心的冷淡态度。
他军校出身,定力过人,甚至到了难以情动的地步。
依稀记得,在美国耶鲁进修期间,温妤陪伴在他身侧,不是没有过投怀送抱的举动,可他就是毫无感觉,清醒而又冷静,孤寂而又冰冷。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厌烦,他甚至会觉得,女人真的是一种矫情又麻烦的生物。
从那时起,他就接受了自己或许真的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趣,有残缺。
可遇到纪由乃。
他才明白,事实根本不是那样。
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而此时此刻,那对的人,正乖巧温驯的躺在他怀中,像个委屈的乖宝宝,让他想倾尽全力,将世间万般美好给予她。
落地窗外,夜空下,繁星点点,璀璨的星芒忽暗忽明,云雾淡淡。
偌大的主卧,沉浸在一片昏黄光晕中,窗帘拂动,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
宫司屿肩背舒展着,纪由乃在他怀里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羊。
美眸闭着,眼角还挂着泪珠。
“这样,你就永远都属于我了……”
凤眸中尽是对怀中人的痴迷,宫司屿低喃着。
掀开雪色羽绒被,宫司屿抱着纪由乃径直去了洗手间。
小家伙傻兮兮的,又无依无靠,想想就让人心疼,毫无保留更全无心眼的把自己交托给了他。
心想今后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再受委屈,定要好好负责。
视若珍宝的将她抱回床上,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经历纪由乃不明原因的丢魂昏迷,他担心了一天一夜,直到她醒来,直到她完完全全属于他,终于,宫司屿能好好的睡一个觉了。
不过……
才闭上眼的宫司屿却倏地挣开双眸。
冷冷一眯,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纪由乃,到底为什么会一个独自昏倒在他别墅山下的梧桐林里?
她的魂,为什么会丢?
这些,他都没有问过纪由乃。
不是他不问,而是他在等她自己开口坦白。
但是纪由乃,似乎从未有过想向他提及的意思。
冥冥中,那种不知缘由的不安再次在他心中弥漫开,他本就多疑。
他总觉得,纪由乃在瞒着他什么事。
想起每每让她留在他身边,她就躲躲闪闪避而不答的反应。
宫司屿更慌了神,可他太困了,死死的将怀中人锁在怀里,终究,还是拥着纪由乃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他并不知道,这可能,是他能拥着纪由乃安然入眠的的最后一夜。
半夜,纪由乃惊醒了。
因为她总是能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
“纪由乃,出来,我和小白在楼下等你……”
那声音,似寒雾,阴森森,冷冰冰的,飘渺不定,忽远忽近,缠绕在耳边。
借着落地窗外洒进的幽冷月光,纪由乃见到宫司屿一只手臂霸道的搭在自己身上,紧紧搂着,不松,心里满满的悸动。
可那声冰冷的催促又来了。
“快点!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不出来,我亲自上来带你走!”
似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黑无常范无救!他来了吗?
纪由乃倒抽一口冷气,可她动静太大,惊了宫司屿。
吓得捂住嘴,忙将一个软枕送进宫司屿怀中给他抱着,见宫司屿下意识的搂着枕头再次沉沉睡去,纪由乃才小心翼翼的恢复呼吸。
本能害怕,开始四处张望,可……房间里,哪有什么黑无常的影子?
这时,那声音的主人,似长了双眼睛在她身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看了,我们就在楼下,我已术法传音于你,速下楼,中元节不过两月,你没时间浪费!”
纪由乃终究没想到,离开宫司屿的时间,竟来的那么快。
她本以为,还能拖个十天半个月……
侧眸,借着淡淡洒进的幽冷月光,纪由乃满眸含泪的凝望着睡梦中的宫司屿,睡着了的他,更像一个孩子,乌黑的眉毛下是深长的双眼皮折痕,那五官,依旧俊美的摄人心魂,邪魅勾人。
微凉的手,轻轻的附在他脸颊。
纪由乃凑近,嘴角泛起一抹透着酸楚的浅笑。
“宫司屿,我要走了……”
我……一点都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就当是,送给你的离别礼。”
垂首,最后在宫司屿俊美的睡颜,落下深深留恋不舍的一吻。
纪由乃悄悄地下床,形单影只,头也不回,孤独的离开了。
可当她离开之后,主卧床头始终静置在那的古旧雕花檀木盒,却突然闪现一道异光,缓缓自行打开。
一个幽幽的身影渐渐浮现。
绝美的脸庞噙着被遗忘的不满,一头青丝泼洒而下,唯美如幻。
身影的手中,把玩着两块玉,正是纪由乃一直佩戴在身上的血灵玉。
“真蠢,走了还能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