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眉盯着纪由乃看了一阵。
宫司屿才回答:“应该也在那。”
“噢,好……”
发动车子,路上,多心的宫司屿最终还是开口沉声问。
“你问安希的尸体放哪做什么。”
侧眸睨了眼面色阴郁的宫司屿。
纪由乃很聪明,知道宫司屿因她又有所隐瞒而不快。
旋即老老实实坦白。
“是这样的,早上流云电话我,说有人将安希染血的手机放到了我课桌上,我就去拿了,拿了之后,交给了昨晚上带我回局子里问话的探员,安希的手机里,有一张我头破血流后昏倒在地的照片,那会儿安希估计以为我死了,所以……你知道她把那照片发给谁了吗?”
“谁?”
“安蓝。”
闻言,宫司屿猛地踩下刹车,凤眸细眯,眸光冰冷。
停顿片刻,旋即将车停在了马路旁。
“心肝,你继续说。”
“安希想要我的命,却随后就被人杀了,那手机是安希死前最后碰到的东西,这么重要关键的证据,能捡走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凶手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凶手,最后会把证明我清白的手机给我?”顿了顿,纪由乃继而又道。
“我想去看看安希的尸体,我曾在一本书上读到过,人死后七天内,大脑中还会存留一些零碎和生前有关的记忆,和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但随着时间流逝,尸体腐化,超过七天,这些都会不存在,算算日子,现在还没过七天。”
路星泽和她说过。
安希的魂魄失踪了。
唯一能在最快时间内找到线索的办法,就是用她从书上看来的这个法子,试着从安希的大脑中获取信息。
而冥冥中,纪由乃隐隐有一种感觉。
安希和中科大附中离奇自杀。
包括她和白依依在内的七个学生的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今,只有她还活着,只有白依依的魂魄还在。
而其他人的魂魄,无一不离奇失踪。
她感觉得到……
安希死亡的背后,藏着一个可怕的真相。
一个有关于到底是谁害死她的真相。
宫司屿温暖的手掌宠溺的抚了抚纪由乃柔顺的长发。
“好,你想看安希的尸体,我帮你。”
话落,宫司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
电话里的人似乎来头很大。
很快就告诉了宫司屿,安希尸体具体在哪一个法医鉴定处。
“她的尸体被运到警视总厅地下一楼的尸体冷冻库去了?知道了,谢。”
得到答案后,宫司屿挂断电话,眉头紧蹙。
“心肝,尸体在帝都警视总厅,你现在对外是这起命案的第一嫌疑人,那里布满监控,一进去就会引起怀疑,我动用关系让你大摇大摆进去,引人注目,也不靠谱,我估计你又要用你那稀奇古怪的法子去对待安希的尸体,我们必须确保掩人耳目,不被人看到。”
宫司屿思虑一阵。
瞄了眼手腕上价值百万的陀飞轮腕表。
然后,面面俱到的替纪由乃想了个万全之策。
“这样,今晚过了午夜12点,我陪你潜入警视总厅。”
一边说着,宫司屿一边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封锦玄刚给他送了个可以助他看到鬼魂的宝贝。
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试试到底好不好用。
一听宫司屿要陪自己一起去。
纪由乃非但没拒绝,还一脸开心。
“真的陪我去?”
挑眉冷漠:“不愿意?”
“不是啊,一想到有你陪着我,特别安心。”
勾住宫司屿的手臂,亲昵的靠着,纪由乃唇角勾笑,美滋滋的。
前方无论有多艰难,可有自己爱的人罩着。
这不是幸福,是什么?
当夜,午夜钟声敲响时。
一直静候在卧室里的宫司屿和纪由乃。
换上一身的黑色便服。
一起偷偷摸摸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悄无声息的潜了出去。
两个人偷鸡摸狗的模样……
仿佛回到了一起逃离精神病院的那晚。
宫司屿开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黑色保时捷卡宴su。
和纪由乃戴着一模一样的情侣黑色棒球帽。
俨然两个要去执行任务的特工。
车,在距离警视总厅两公里外的一处隐蔽角落停下。
宫司屿扔了副黑色塑胶手套给纪由乃,自己也戴上了一副,然后拿过自己装着黑色手提电脑的背包背在身上,又拎起一个小型工具箱,和纪由乃一起下了车。
“要不要我帮你拿啊?”
宫司屿只是很an的牵过纪由乃的手。
“不用,大男人不能让自己女人提重物。”
深夜,宫司屿特意选了个没有监控,很隐蔽,路灯又昏暗,又人烟稀少的小街道绕路前行。
“帝都警视总厅那种地方肯定戒备森严,估计连翻墙都进不去,我们怎么潜进去?”
和宫司屿并肩走在昏暗的街道小巷中。
纪由乃并不害怕,反倒觉得兴奋。
“晚上我让白斐然弄到了警视总厅的建设地图和内部地图,还有一份电缆线路图,发现前面右转尽头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连接着警视总厅负二层电力总机房底部的排水井,只不过那个排水井被焊死用水泥封死了,需要工具打通而已。”
宫司屿示意自己手中的工具箱。
告诉纪由乃,这就是他带这么多工具的原因。
夜晚,阴暗的小巷中,宫司屿的嗓音低而冷,眸光锐利。
牵着纪由乃的那只手,用力很紧。
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转了个弯,就到了个死胡同,果真,墙角下,有一个圆井盖,这就是宫司屿口中的下水道入口。
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扳手,宫司屿撩起袖子,用力把井盖给掀开。
全程动作熟练,哪里像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尊贵万分的豪门贵公子?
看的纪由乃一愣一愣的。
两个人入了下水道。
宫司屿心思细腻的将井盖半掩,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
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牵着纪由乃。
闻着下水道的恶臭。
听着四处老鼠的唧唧声,水滴不断的滴答声。
时不时停下,拿出录入在设备中的地图瞄几眼。
走了莫约十五分钟。
随着发出的急促“滴滴”声。
宫司屿和纪由乃仰头看着顶上方被焊死用水泥封死的排水井……
默契的对视一眼。
他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