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儿取了热水过来就看见白芦月坐在一边发呆,放下手中东西轻唤两声“小姐?小姐?”
看白芦月没有反应,复而大声“娘娘!”
“啊?”白芦月一惊,见是芫儿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昨儿着凉了,身子不大爽利,你去回禀殿下一声,今儿就不去他那用膳了。”
“小姐你病了?用不用找个大夫来看看?”芫儿有些紧张的问着,见白芦月好似确实不大舒服,也再没有多话,只转身退了下去。
怕着白芦月出事,芫儿便嘱咐了巧儿照顾着,打算先去请个大夫来,回府再禀明秋霁。
可巧刚要出门就撞上了管家,说明秋霁去了刑部大抵要很晚回府,还说太医午后来给白芦月换药。
刚要折回去,却被身后一个小厮叫住。
“这位姐姐!”东泊微微给芫儿见了一个礼。“往日没见过姐姐,想必姐姐是王妃娘娘的人吧?”
芫儿不解,也只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可太好了。”东泊兴冲冲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帖子递了过来,“听闻昨儿王妃娘娘受了惊吓,我家殿下特意安排了茶会给娘娘压惊。”
芫儿:“你家殿下是?”
东泊:“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芫儿拿着请帖的手顿了一下“那你是?”
“小的是殿下身边的内侍。”东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瞧着芫儿一脸怀疑的模样又连忙拿出了明永玞宫里的腰牌递了过去。
管家进门刚嘱咐几句又转了出来,瞧见东泊便笑着走了过来:“呦东泊?今儿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我们殿下听了昨晚上的事儿,记挂着,让我过来看看。顺便请摄政王妃去赴个清闲茶宴打发时间。”
听到这,管家瞧着芫儿一副苦恼样儿,便道“今儿殿下忙,午后待娘娘换了伤药,去乐一乐也好打发时间,不至于待在后院儿发闷。”
芫儿蹙了蹙眉:“这事儿还是得同娘娘说说,帖子就先收下了。”
“如此还要劳烦姐姐转达,若娘娘肯去,今儿午后,未时三刻,请娘娘去东市雅楼。”东泊浅浅笑着说完便告辞回了宫。
当芫儿犹豫着将请帖交给白芦月后,白芦月也只淡淡道了一句“晓得了”。
可午饭后,白芦月却改了主意。叫了芫儿和巧儿拾掇了一下便独自出了门。
天色见暗,明秋霁终于回了府,更了衣惦念着白芦月的伤,便提着刑部尚书夫人做的几款小吃来了后院。
还没进门便撞见了管家,不等明秋霁问,管家便开口了:“殿下是要去找王妃娘娘吗?娘娘今儿午后出了门去赴大皇子的茶会,还没回来。”
“大皇子?”明秋霁微微蹙起了眉头,提着食盒进了屋,便瞧见了桌上放着的请帖。
只是同管家说的不一样。
不是茶会,而是酒会。
可雅楼确实是茶楼,还是一处书馆,如何办酒会呢?
明秋霁说着拿起请帖便吩咐着出了门去了雅楼。
雅楼三层的书馆已经打了烊,二层茶楼和一层的曲台正是热闹。
瞧着明秋霁进来,小二连忙凑了过来问着是听曲还是喝茶。
打量着大堂并无白芦月的身影,明秋霁问道:“今儿林君公子可来过?”
林君乃是明永玞为了方便行走的别名。
“二位是林君公子的客人?那便往二层东角的桂枝间就是。”小二指了指二楼少有的几个雅间。
可明秋霁上楼后发现屋里除了已经凉透的茶水并没有什么人。
问了路过添水的小二才知道两人只在这坐了一会便走了,只因明永玞包了桂枝间三天,他没吩咐谁也不敢擅自进去收拾了。
明秋霁冷着脸色:“他们去了哪儿?”
“瞧着马车是去西市。今儿西市有家酒楼开业,听闻大厨手艺比宫里还好,大抵是请了林君公子去捧场。”小二还没说完,明秋霁便转身下了楼。
西市的青蔓楼正是歌舞欢腾,岭渡顺着小巷去瞧了马棚,王府的马车和明永玞的马车都在。
明秋霁这才进了酒楼,岭渡只道是林君的客人,掌柜的便欢欢喜喜的带着两人去了后院贵客厅。
还没进门就闻到了几分酒味儿,岭渡似乎瞧见了明秋霁眼中几分压抑的怒火。
推开门只见一桌吃剩的席面,隔着珠帘屏风后传来明永玞阵阵的笑声。
“姐姐你会不会玩儿啊?次次都输,真是倒霉透了。”
顾淳儿不忿的声音让明秋霁蹙起了眉头。
她们俩不是白天还在吵架吗?
“别别别,让小芦月来,这样王叔从我这拿去的东西我都可以拿回来了。哈哈哈哈。”明永玞乐的快要上天了,忽然觉得空气冷了几分,还招呼着东泊去关窗户。
“不就是比大小?又不是什么难的,至于乐成这样?我还不信了你能一直赢。”白芦月刚将手中的骰子丢出去,便听到了东泊惊慌的声音。
“叩见摄政王殿下千安。”
内室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明永玞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一向大胆,就连陛下面前也敢甩脸子肆无忌惮,可唯独怕他这个王叔。
毕竟陛下皇后到底是他父母,管教多少下不去重手,明秋霁不一样,打他那是真下重手往死打。
他可没忘记被他打的一个月没爬起来的日子。
“玩儿什么呢?怎么也不叫上本王。”明秋霁瞧着桌上的银票骰子冷了脸色,心想:好像是很久没有收拾过明永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