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下人忙做一窝蜂散开了,瞧着逐渐清晰的姜黄色身影,鹿鸣眼底掩饰不住的震惊。
她不是……
几个留着伺候的下人见白芦月过来,忙行礼:“王妃娘娘金安千福。”
“王妃娘娘千安。”顾淳儿极不情愿的问了个礼。
“都各自忙去吧。”芫儿招呼着下人离开,见顾淳儿依旧坐在主位上脸色几分难看。
“侧妃的病好了?今儿莫不是来请早安礼的?”白芦月看向了顾淳儿。
顾淳儿一愣,又做了病态倚在凳子上轻咳了两声道“大夫说还需养两日,今儿天儿好,故而出来逛逛。”
见白芦月不说话顾淳儿又道“我身子不舒服,坐在这儿歇歇,想必娘娘不会介意吧?”
“身子不好那就养着吧,这府里的人也是不尽心,竟让侧妃病了这许久。”白芦月理了理衣袖。“只是,你坐在这儿,我还真不大乐意。”
“皇家最注重规矩,殿下为皇亲,府里尊卑规矩一向也是分明。若今儿给侧妃你开了这个先例,且不论往后府中岂不是人人都要效仿。万一日后入宫恰逢侧妃身子不适,坐了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位子上……”
话没说完,便被顾淳儿打断“宫里的规矩我自是记得清楚。只是没想到娘娘闺阁之中尚且不顾规矩做出许多出格之事,如今却满口的规矩体统。只是王府规矩众多,不知娘娘记全了没有?”
白芦月哪当即冷笑一声,将话怼了回去:“我记没记全,王府内院也是我当家。况且这犯上之条,就是稚童也当知晓,侧妃到还不如一个稚童。”
“前些时候罚了侧妃,本以为侧妃当真改过,如今看来……”白芦月还没说完,顾淳儿便气愤起身指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说了什么!呵,你白家说什么清廉君子,也不过是随风而倒只会背后捅刀的小人!”
“顾淳儿!”白芦月猛地怒了,一把揪起了顾淳儿的领口衣裳“你顾家也不见得多好,沾着几分皇亲干的恶心勾当不少吧?你顾家若非要在我白家做恶心事儿,我白家也不惜的同你顾家做什么君子。”
“而且这是王府内院,你不要忘了谁才是做主的人。”白芦月将其推到了一旁,沉声吩咐“侧妃犯上目无尊卑,依家规鞭十二,去后厅跪两个时辰好好清醒一下脑子。”
“娘娘……”管家担心进言。
“妹妹我身子不适,罚出个意外怕是不好,故而这罚怕是受不了了。”顾淳儿笑了笑“天儿热,妹妹我就先行告退了,娘娘您可要好好招待您的好朋友,别失了王府的面子。”
“你!”白芦月刚要过去,便被芫儿一把拽住劝慰“娘娘犯不着同她置气。自有殿下收拾了她。还有客在,娘娘不能失了礼。”
白芦月轻咳了两声,转身看着鹿鸣道“府中琐事让你见笑了。”
“王妃娘娘客气了。”鹿鸣轻笑“先前还误认了你是大皇子妃,真是该打。”
“姑娘可要认清了,我们娘娘是摄政王妃。这话儿在我们面前也罢了,若传了出去怕是不好。”巧儿奉了茶水过来。
“娘娘如此活泼的性子,与大皇子一般,怎么嫁了摄政王?摄政王殿下虽面如冠玉,单外表也算翩翩公子,但性子相传却是……”鹿鸣顿了顿,眼中多有恐惧。
“约莫是我命大吧,殿下也总需要在外树立威严,怪不得他太过严肃。府中时,他也不过是个平常人而已,并不似外界所言一般。传言可不能尽信。”白芦月笑着,眼底淡淡泛起的温情让鹿鸣有些吃惊。
“大皇子殿下不也只同娘娘打闹?”鹿鸣揶揄的笑着“到底是流言说得好,白尚书齐人之福。”
“你啊,嘴比蜜还甜呢。”白芦月笑了,一扫顾淳儿带来的阴霾怒火。
“今儿请你来也不为别的,近年下忙碌,怕是学不好。故而想请你来府里,薪资不会少。不知你意下如何?”
鹿鸣起身回礼:“王妃娘娘都开口了,叫我如何拒绝?只是娘娘可要管好摄政王殿下,可少去厨房的好,我怕冻伤了菜。”
两人拉着手朝着厨房走去,只欢声笑语聊着一些趣事,丝毫不在意身后不远处顾淳儿藏在窗边的身影。
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的身影,顾淳儿阴沉着脸色问道:“东阑国的那位今年是不是也来朝贺?”
玉树回道:“回侧妃,东阑国此来一为年节朝贺,二便是为着摄政王殿下大婚这喜事,前来拜贺。听闻备了厚礼,遣派皇亲而来。”
“白芦月这个小狐狸精不让我和霁哥哥好好过日子,那她也别想过好。一个尚书之女,以为靠着太后就能坐稳正妃之位?呵,我倒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顾淳儿眼底划过狠厉,嘴角勾起几分算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