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后,白芦月已经困的头点地了,明秋霁只得抱她上了马车回府。
拾掇着刚要歇下,外面便炸了礼花爆竹。白芦月从床上惊坐而起,拿了一旁的衣裳便出了门。
王府中看到的烟花与她在白府时看到的不同。
许是为了明秋霁的性子,院中虽大,却没有一个人打闹玩耍,并无一点年节气象。
想想那些年,除夕夜里总是最热闹的。
她同白慕院中嬉笑打闹,哥哥姐姐们一旁点烟花,爹娘笑着看着……如今府中只剩了白慕照顾,也不知他能否照看妥当?
明秋霁取了热茶一进院,就看见白芦月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忙走了过去。
“怎么起了?可是有不懂事的丫头下人吵了你?”
白芦月只轻笑一声:“如此安静怎么会吵?”
回头瞧见明秋霁手中的茶壶白芦月不解道“芫儿和巧儿呢?怎么让你去取热水?”
明秋霁伸手搂住白芦月:“我担心她们闹着你休息,便将人全部支开了。”
“今儿是除夕,府里倒是挺安静的。”白芦月只是抬头望着在空中炸开的烟花。“往年在家里,今儿最是热闹了。”
“你叫影卫出来我们一起玩一会儿吧,就当放他们一天假,总不至于有人挑今天来找不自在。”
“他们?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回头再吓着你。”明秋霁显然不太乐意。
白芦月拢了拢衣服,瞧着明秋霁笑道:“吓着我?你不会是害怕他们长的比你好看,你不乐意吧?”
“吓着你可不许哭。”明秋霁说完拍了拍手,冷声道“都出来见过王妃。”
“属下参见殿下,王妃娘娘!”
一瞬间跪满小半个院子的架势确实让白芦月为之一怔。
“我年前去找鹿鸣的时候谁告的状?!”白芦月突然板着脸翻起了旧账,让众人有些后悔出现。
“还需要他们告状?”明秋霁失笑“你这么一个大活人,若想不被发现怕是还得多翻墙练习几年。”
白芦月看着明秋霁冷俊的脸皱了皱眉“殿下,如果直接把王府的外墙直接拆了,我不就不用练了。”
“噗……”背后传来一声嗤笑,白芦月回头,却见岭渡正拿着一块吉糕站在不远处。
白芦月退出明秋霁的怀抱,看着岭渡手中精致的吉糕眼有精光:“府里还有吉糕吃啊?看起来是鹿鸣的手艺。”
“丫鬟婆子们在西院守岁玩儿,鹿鸣做了些吃的。本是托我来问问娘娘要不要去同乐,谁知……”
岭渡话还没说完,便听白芦月开心道“要!难得乐一会儿,当然要去!岭渡带路啊。”
“小芦!”明秋霁无奈,竟是没能抓住身着单衣的白芦月,只得转身回房取了斗篷和汤婆子再去追她。
徒留下跪了一院子的影卫面面相觑,疑惑的看向明秋霁急急忙忙去追媳妇的背影。
“老大,这……”有影卫不知何如开了口。
“都起来吧。”岭渡去而复返“殿下最近的确是……”
“今儿除夕,王妃早早儿就备下了赏,自然也没少了你们的。”岭渡从怀中袖中腰带里拿出了一大沓红包。
众人愣了半晌,瞧着岭渡的表情还是规规矩矩的跪在一旁。
“不想要?”岭渡笑了。
交岭渡脸上总算有些笑意,众多影卫才松了一口气。
“往年都是有功才赏,今年王妃进门,以后的赏可是不会少了。”也不知王府的库房撑的了多久?后半句岭渡也只敢在心里嘀咕两声。
“原以为王妃娘娘出身不算富户,也不念着娘娘的赏。如今看来,娘娘倒是比殿下大方许多。”
“咱们家殿下穷,赏自然还得靠娘娘。”
“娘娘嫁过来,殿下不仅会笑了,我们也有老婆本了,这门亲凑的不亏。”
“……”
“咳咳!”岭渡觉得再由着他们说下去,万一明秋霁杀个回马枪,全听见的话……他们不仅没什么老婆本了,怕是连脑袋都没了。
“娘娘固然好,但你们也不要忘了,你们的主子是殿下,也只有殿下。娘娘给赏,也是因为你们今日足够忠心,若日后做出背主之事,下场也就不用我多复述了。”
岭渡想起几年前的事便心有余悸,说到底不过是影卫同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走的近些,说了一嘴明秋霁的不喜,却被割了舌头,用弓弦绞死丢了喂狗。
每人拿了份额不少的赏钱自然高兴,刚要各自离去时,岭渡再次将人叫了住。
“今儿拿了赏,娘娘也放了你们一晚假,叫我带着你们玩一玩。明儿初一,殿下娘娘回府后,你们也识趣些。”岭渡和众人交换了眼神后,笑着带着众人去了偏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