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永玞依旧坚持:“你只说是不是如此?”
得到的回应依旧是一片沉默。太后觉着事情不对,便低声遣霍兰去请皇后。
就在两人快打起来的时候,白芦月身边的婢女芫儿跌跌撞撞的进了殿。
“奴婢芫儿,参见太后娘娘,摄政王殿下,大皇子殿下。”
明秋霁皱眉:“你不好好跟着你家主子,跑到哪里去了?”
“回殿下。奴婢奉了摄政王妃的意跟着一位宫婢去徳贵妃处取东西,谁知半路被人打晕,醒来听闻摄政王妃落水,才赶过来。奴婢未曾看顾好摄政王妃,还请殿下降罪。”芫儿狠狠的叩了头。
“徳贵妃?”太后脸色深沉,许久吩咐道“去请徳贵妃过来。”
话音将落,一个原本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掀了帘子进来:“不用劳动母妃了。”
“儿臣拜见太后娘娘,王叔。”明永襄规矩问礼。“太后娘娘想找的人,儿臣带来了。”
太后挑眉“哦?”
伺候明永襄的内侍架着一位被绑了的宫婢走近。
芫儿看清那人的模样,当即出声:“就是她来同奴婢说徳贵妃有东西相赠王妃,让奴婢跟着去取。”
“可她并不是母妃宫里的人。”明永襄走近那宫婢,伸手拽下她腰间配环。
“还请太后娘娘过目。”明永襄恭敬呈上。“细雕凤回首,这可不是母妃敢用的纹样。”
此言意指中宫,殿内众人皆噤声。
瞧着一反常态的明永襄,明秋霁心中提起十二分的提防。
“你什么意思?”明永玞怒视明永襄。“污蔑中宫可是连坐之罪。”
明永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而后平静道“大哥急什么?事情还没有清晰,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三皇子来的好巧。”太后望着明永襄满眼打量“不知是真这么巧,还是贵妃算的巧?”
明永襄忙跪下“太后娘娘容禀,只是这宫婢做了错事慌张,不小心跑到了母妃宫中,母妃当即将人扣了下来,听闻摄政王妃出事,才让儿臣将人压了过来。”
“不小心?”太后丝毫不掩疑虑,看着那畏畏缩缩的宫婢道“你来说,若有半句假话,即刻拉出去打死。”
“太后娘娘饶命!”宫婢忙叩首,却又不停的嫖了明永襄几眼“是奴婢一人的主意,不是徳贵妃……只是误闯了徳贵妃宫里……”
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太后当即恼了,扬声道:“来人!拉出去,即刻杖毙!”
那宫婢慌了神,一把拽住了明永襄的衣服“三皇子救救奴婢啊,徳贵妃说会保奴婢性命的。”
“你在胡乱攀扯什么?”明永襄拽回自己的衣裳,满脸慌张“太后娘娘,此事绝非这婢子所言。”
“三皇子殿下!就算你不知情,你也不能如此过河拆桥吧?奴婢命是不值钱,但也不能平白冤死!”
宫婢拉扯让殿内气氛愈加诡异起来,倒是人群中看戏的若梅公主眼角难掩得意。
等到那宫婢说完,许久未曾说话的明秋霁突然开了口“故事背的不错。”
看见明秋霁刀子似的目光,那宫婢忙低了头,浑身都出起了冷汗,哆哆嗦嗦的回“并非是奴婢背的故事,都是徳贵妃……”
“徳贵妃确实不聪明。居然让你在她宫外自报家门对芫儿动手,却不杀了她。不让你避开人回宫等着,还让你在外面撞上自己,在你身上放了中宫的东西,再让三皇子送过来。”明秋霁看了看慌张的明永襄,继续道“她还真是不把自己和三皇子的命放在心上。”
“你可知如若东窗事发,凭着先帝遗诏,徳贵妃全宫上下,包括她和三皇子,都得给摄政王妃陪葬。”
“这……”宫婢慌乱的不知说些什么。
“况且污蔑中宫,本就够死上一回了,再加上谋害皇亲,那可就是要连坐了。”
太后挑眉瞧着那哪里都透着诡异的婢女“宫中人尽皆知的规矩偏你不清楚?看来这个婢子是不是宫里的人还要细查。”
外面候着的内侍进来要拖走她,却被明秋霁叫住。
明秋霁走至那婢女面前,冷声吩咐“把她衣袖卷起来。”
几位内侍即可动手,却见那婢女胳膊上赫然有着顾府家奴的标志。
“顾家的手,还真是长。”明秋霁低声一句,转身朝太后行礼道“太后,顾家家奴谋害儿臣正妻,顾大小姐也未脱清嫌疑,儿臣奏请依规处置。”
太后未曾迟疑“将顾淳儿及这婢子压入内府,待皇帝下旨再移交刑部审理。”
“太后,我……”顾淳儿只觉百口莫辩,万分之一的希望便是白芦月了。
若她早日醒转说不定能还自己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