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儿后退几步轻蔑的看着一脸自信的明永玞:“呵,你如果能将这‘胡思乱想’用在师父教你的政事课业上,想必他老人家能少白几根头发。”
“看来你是打算不说实话了。那就对不住顾大小姐了。”明永玞说着眼中满是狠厉之色“把顾大小姐请去刑房说话。”
内府主管迟疑着,并没有动作。
“愣着干什么呢?”明永玞有些不耐烦。
内府主管恭敬回到:“大皇子容禀,这早间摄政王妃来过,下了令说不能对侧妃动刑。”
“只是请去刑房说说话,我说要动刑了吗?”明永玞说着直接让身后跟着的内侍抢过钥匙动了手。
“这事儿传出去,你就不怕责怪吗!”顾淳儿挣扎了两下,终究是没什么用。
未至晚膳时分,太医刚出了常华殿,徳贵妃便到了。
还未见人,礼便先进了屋。
一身素雅的徳贵妃满是歉意的进了门,朝着明秋霁微微低了低头问过礼后,转眼瞧着刚要行礼的白芦月忙伸手扶住:“此番是来同摄政王妃致歉。是我治宫不严,才让旁人钻了空子,惹出事儿来。令摄政王妃受惊伤身,内心实在歉疚,这几份礼物望能弥补一二,还望摄政王妃能原谅我。”
“此事原是意外,徳贵妃娘娘何来致歉一说。”白芦月起身“劳烦徳贵妃娘娘特地来看我一趟,这补品我就不客气的收了。”
徳贵妃面上笑着,余光却一直在明秋霁身上。
她本也是宫女成妃,无权无势,朝中倚仗也大多站了明秋霁的队。
白芦月出事,白家已然怒极,已经牵连着不少王公大臣上书深责于她,若明秋霁也追责于她……
虽有皇子傍身,但若如此也是性命难保。
明秋霁示意内侍将东西领了下去,瞧着徳贵妃一脸不安的模样开口:“徳贵妃既是来看望王妃的,如今看也看过了,礼也送到了,夜色将至,徳贵妃在此多有不妥,王妃也须静养,本王便不留贵妃了。”
徳贵妃尴尬的笑了笑“如此……我便不多打扰了,摄政王妃可是要好好的养着身子,太后她老人家可十分担心。”
“谢过徳贵妃娘娘。”白芦月微微行礼谢过,刚要相送,却被明秋霁一把拽住,只得目送徳贵妃出了门。
送走徳贵妃后,白芦月不解的看着明秋霁“徳贵妃此番也是无辜受牵连。人家好心来看我,你又何苦如此冷冰冰的?平白折了人家脸面。”
“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明秋霁提壶添了一杯热水“那宫女招了后,严惩徳贵妃的话想必在陛下耳边就没停过,她来这一趟,无非是做给别人看,也是来试探你我态度。”
说着话,芫儿传了膳上桌,只是还没动几筷子,便从内府传来了消息。
明永玞对顾淳儿动了大刑。
“顾大小姐真是好胆色。”明永玞拿着沾满了血的鞭子看着脸色铁青的顾淳儿不住口的夸赞,眼中却满是冷漠。
顾淳儿被吓到浑身发抖,说不出半个字来。
一旁柱子上绑着的人已几乎断了气。
“真是无趣。把她拖下去,换一个。”明永玞说着指了指架子上绑着的人。
内府侍候的人连忙低头照做,这已经是今天打死的第三个了。
“啊!”
尖叫声几乎要刺穿刚踏进内府监牢的白芦月的耳朵。
“明永玞!住手!”白芦月喘着气站在了刑室门口。
明永玞一愣,下意识藏了手中的烙铁“你怎么来了?”
随手将烙铁丢在一边凑了过来“你应该好好歇着,怎么能跑到这脏地方来?平白污了眼。”
“可吃过晚膳了?胃口如何?要不我让人去把鹿鸣接进宫好了,她对你胃口。免得宫里伺候你,今儿淡了明儿重了,到底不舒服。”
“你在这唱戏,让我如何吃?”白芦月往前走了走,看着绑在刑架上的人并不是顾淳儿松了口气。
明永玞脸上又多了几分嬉皮笑脸,凑在白芦月身边道:“那要不……去我宫里吃?”
白芦月转眼看到缩在一边的顾淳儿,并没有理会明永玞期盼的眼神,径直快步走了过去。
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淳儿的肩膀,她却吓得差点尖叫。
转头瞧见白芦月,顾淳儿声泪俱下“白芦月我欠你的吗!你怎么不早来?我没推你,真的不是我啊。”
如此脆弱孩子气的顾淳儿,白芦月今儿倒是头一遭瞧见。
也不知说些什么,只伸手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哄受了委屈的白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