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还没进门,便看见客栈前围了不少刑部的人。
“若梅公主回来了。”
在客栈候着的使臣看见若梅公主忙笑脸迎了过来。
若梅只看了他一眼,便朝里走去。
坐在窗边看着刑部的人走后,若梅将随行的使臣都叫了过来。
“能惊动了刑部,你们做了什么好事儿啊?”若梅轻飘飘的语气,压在众人心上却喘不过气来。
“不过是有伺候的人办事不周全,不是什么大事,公主大可放心。”
若梅公主闻此言,将手中的水杯重重放在了桌上。
狠厉的眼神从众人身上扫过,便有几人已抖如筛糠。
他们一众能随行出使,便是东澜国各个势力的耳目。对若梅公主的了解,自然也是比其余人更有见地些。
“打量着你们骨头也没重几斤,怎么就有胆量瞒哄起我来了?”若梅公主顿了顿“以为如今不在东澜,我就办不了你们了?那你们可要想好了,毕竟你们的家人还等着你们活着回去。”
“公主殿下息怒!”众人齐刷刷的跪趴了一地。
“回公主,这事儿还真的怨不着我们。说起来使团也是受害者。”
灰衣的使臣抹了一把汗珠,将事情说了出来。
使团还未到达客栈前,便有先遣小队到了客栈。一是提前打点使团的吃穿住行,二来便是与东澜国所留眼线接头。
东澜国所留眼线里有一个叫芹儿的,安插在丞相府中。
几次接头都无事,可是几日后,接头的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直至昨日被巡逻的护卫队发现,两人死在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
因为派去接头的人随身携带有使团腰牌,涉及使团,府衙不敢做主,便将事情上报刑部。
这才有了一大早刑部上门查问这一幕。
若梅猛地想起常华殿发生的事,不由得恼怒“为何不早些禀报?”
“这……您进了宫,我们……”回禀之人似乎十分畏惧若梅,简单的话也说不利落。
“去查我们所有和丞相府接触过的人,查出谁才是那个墙头草。如有反抗……”若梅公主挑了挑眉。语气冷的可怕“那就让他早早领了赏上路。”
午后,街上人多了起来,嘈杂之中不免有些热闹。
一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送柴工踏进了使团所在的驿站后院。
窗边站着的若梅公主嫖了一眼那人,冷笑道“这满客的客栈一日只用得了一捆柴,还真是稀奇。”
旁边侍候的人听到这话,忙退下转身出了门,让人将其扣住。
送柴人绕过马厩小心提防着往厨房后门走去,见后门紧闭,便觉情况不妙,转身便要离开。
快步走到后院,便已有人等着他了。
两方交手,那送柴人的身手却也是一等一的好。
双拳难敌四手,若梅带着的侍卫也不是吃干饭的,顺利将送柴人擒住。
“禀公主,查过了,此人并非送柴人,也不是顾丞相府上。”
却如若梅所料,顾丞相没有那么傻,会让自己府里的人亲身冒这个险来客栈。
这万一被逮着了,查到他头上。轻则管束不严,重则私通他国。
照现在这个情况,只怕大部分朝臣都要参他个私通他国之罪。
看来是个江湖的包打听了,可包打听哪里会有这样好的身手?
若梅思考着,决定还是不出面审此人。让手下人将他交给府衙,安一个偷盗的罪名先押着。
他来路不正,想来也是辩解无力。
常华殿之乱,那两杀手绑着白芦月和顾淳儿的方法如此熟悉,用的刀具也是东澜国人善用的宽刃。
琢磨着这一切,若梅的眼神深邃起来,眼底深处的杀戮逐渐浮现。
在她身边,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那自然是给自己买好了棺材挖好了坑的。
原本伺候着的侍女借着奉茶看到若梅公主派人将送柴人押走后,转身避开岗哨溜到了客栈后院的茅房旁。
打量四下无人,她将藏于袖中的纸条拿出来打算塞进一旁的砖缝中。
她太过紧张,也或许是受不了茅房的味道。手颤颤巍巍一直抖,额头上也渗出汗珠来。
以至于,丝毫没有发现一旁早已站着一位土色长袍的男子。
作为若梅公主的左膀右臂,林庆原本只是想来上个茅房,谁知看到这一幕。
侍女转身刚要离开,口鼻便被湿透的汗巾捂住了。
浸透汗巾的,可是足量的高价蒙汗药。
纸条被林庆取出来,里面居然还卷着一张数额不小的银票。
可是纸条却是空白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