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造物

“24，安德莉儿和扎伊尔的情况如何？请详细描述内容。”

见女孩没有反应，卡阿莫斯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女孩低着头，思考了几秒钟，尝试性的编起了供词：

“我不太清楚…咳，但在欧盟军队把我们运回来的途中，一些袭击了押送我们的卡阿莫斯。”

“我当时是清醒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血。负责押送我们的欧盟军队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动作，对感染者的袭击置之不理，安德莉儿和扎伊尔趁机挣脱了欧盟军队的控制，但才出虎口又进狼窝，的感染者将它们两个连同欧盟押送队中停机的加强人类一同抓走，并试图带走受伤的我。”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对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感染者无数次的试图与我接触，但每当他们碰到我体表的血液时就会散发出一股奶香味，并露出疼痛的表情。”

“最终，选择将我留在原地。”

女孩抬起潮红的脸颊，药物带来的生理反应依旧没有消褪。

“滴滴…”

“回答错误，押送你们的部队中没有加强人类，并且安德莉儿和扎伊尔无法逃跑，她们在被欧盟抓获时就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扎伊尔甚至还被激光腰斩成了两半。”

卡阿莫斯头顶的指示灯变成了橙色。

“咚！！”

铁拳击中了女孩的胳膊，并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啊！！呜呜…”

女孩惨叫了一声，看着自己被打断的胳膊，低下头痛哭了起来。

“咳咳…”女孩咳嗽了几声，从肺部咳出了大量粉色的痰液。

“24，请你如实回答问题。”卡阿莫斯头顶的指示灯恢复成了绿色。

“呜呜…咳…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当时真的是昏迷了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还要逼迫我说出情况，我难道给你们现编吗…咳…”

女孩低下头，试图通过装可怜换取这个机器人的同情。

“……”

指示灯闪烁了几下，变成了红色。

“检测到目标情绪崩溃，是否停止对其的刑讯？”

“提案否决，她是装的。”

“可如果继续打断骨头，目标体有很大概率死亡。”

“提案否决，尽情的刑讯吧，打死了我们也能给她重新换一具身体。”

“收到。”

指示灯恢复成了绿色。

女孩闭着眼睛，从她的眼角划过了几行清泪。

“第六个问题，雪拉麦克里兰在哪…”

“滋滋…”

“警告！！二级防火墙遭到入…”

“警告！检测到非法双子星网络协议！！”

“滴滴！！滴滴！！”

卡阿莫斯的指示灯剧烈闪烁了几下，变成了暗红色。

“是啊…？”

卡阿莫斯照射着女孩脸颊的强光突然熄灭。

女孩抬起头，透过紫色的瞳孔发现卡阿莫斯切断了控制电源。

“没电了…”“滴滴！！”

就在女孩犹豫的时刻，卡阿莫斯却又突然重新启动。

强光再一次打在了女孩的脸上，刺激的她瞬间闭上了眼睛。

“24，现在回答第六个问题，雪拉麦克里兰在哪？”

卡阿莫斯的指示灯恢复成了绿色。

“就…就在外面！”女孩意识到，卡阿莫斯已经开始询问它们未掌握的情报了。

只需要让回答的逻辑对的上之前的供词，那么审讯就会结束。

“答案通过，请详细陈述细…”

“滋滋！！”

“检测到非法网络…”

“警告！！电压过！ap;！载！芯片即、将uhih烧”

“嘶！！”

强光瞬间熄灭，卡阿莫斯也在几秒后停止了动作。

芯片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审讯室。

“怎么了？”

女孩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卡阿莫斯，发现指示灯也熄灭了。

“呼…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女孩抬起头，看了一眼扣在手臂上的电子手铐，疲惫的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

“姐姐？你躲到哪里去了？”

在欧盟的军营内，雪拉双手抓着冲锋枪，走进了军营内的房间开始搜查。

“你姐姐在地下工厂的609房间，需要乘坐大楼内的电梯井。”

腰间的对讲机响起了茶杯放下的声音，是安娜。

“我姐姐现在怎么样？”

雪拉走下楼梯，站在大楼的电梯井前，蹲下身子从昏迷的欧盟士兵胸前取下身份卡，在识别屏幕上刷了一下。

“滴，身份验证通过。”电梯大门缓缓打开，雪拉收起身份卡，走进了电梯井并按下了楼层。

“不太乐观，腿和肋骨都被打断了，不过工厂内有设备，可以给你姐姐克隆一个全新的身体。”安娜看着服务器屏幕上的监控录像，回答道。

“拒绝，那样她就不是我的姐姐了。”

雪拉将冲锋枪平放在地面上，感受着电梯加速带来的低血压，抱住脑袋蹲下了身子。

“那你又是她的妹妹吗，雪糕？”透过电梯的监控，安娜望着将脑袋埋进双膝的雪拉，反问道。

“这不重要。”雪拉低着头，看着画着欧盟环星的电梯地板发呆。

“克隆人的感情，还能算作真正的感情吗？我接手欧若拉计划的当天，从雇员的口中得知，你的有些记忆很顽固，永远都删不掉。那些雇员提议直接用高强度电流将你对应的脑区烧焦，但被我否决了。”安娜拿起桌子上的红茶，闭上眼睛抿了一口香气。

“那你最后还不是和克隆人交上了朋友。”雪拉站起身，语气很冷淡。

“呵，哈…我还算是人类吗？我只是基因结晶和正常人类的混血儿罢了…虽然外貌一样。”安娜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滴。”电梯到达了地下六层。

“这里是欧盟的克隆人工厂，不要乱碰工厂内的管子，上面可能残留着少量肌肉生长素。”安娜说。

“明白，会把小孩变成大人，大人变成金刚芭比。”

雪拉从地上捡起冲锋枪，走出电梯井来到了地下六层的克隆人工厂。

地下工厂的占地面积大约在5000平方米，四周充斥着蓝色的培养缸和堆砌在角落内的集装箱，以及大量散落在拼装台上的废弃芯片。

工厂的机械臂已经停运，但供电并没有停止。

雪拉踮着脚尖，小心的绕过了昏迷的欧盟士兵。

“欧盟是将芯片内置到了这些加强人类的头颅里吗？”

雪拉注意到，培养缸内似乎有类似钻脑器的装置。

“是的，欧盟会在婴儿头骨闭合前植入芯片，从出生起这些士兵就是任人摆布的牵线傀儡。”安娜回答。

“是啊…和我一样？”雪拉说。

“不一样，我们给你装了更多的视觉设备，让你拥有了出色的夜视和扫描侦查能力。”

“所以…克隆人算是人类吗？”雪拉问。

“为什么非要成为人类？”安娜喝了一口红茶，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