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施展青云步法疾驰而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村庄和集镇,突然前面林荫路上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下意识停住脚步,放眼望去,只见十来个黑衣人围着一银衣人和一青衣人,银衣人身上受了不轻的伤,身上出现了好几道鲜红的伤口,而青衣人几乎要倒地不起了,但还是拼命护着银衣人,从身份上来看两人应该是一对主仆。
司徒南芸觉得银衣人眼熟,便施展青云步法穿入打斗场地。
原来无巧不成书,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正是徐熙风。眼看着一刀就要砍向徐熙风的后背,司徒南芸飞速绕到袭击者的侧面,扬起娇足,猛地朝他腹部一踢,那人摔了个仰面朝天,不明所以地四处瞧了瞧,嘴里嘟哝着,“他娘的,谁在暗算我?”
解决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但仍有无数个这样的刀剑袭来。司徒南芸闪到其他黑衣人身边,或踢,或扯,或拽,或推,把这群人一个个硬生生地拉离了对徐熙风的包围圈,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她便一手拉着徐熙风,一手扶着他同伴,如风一样离开了这个打斗现场。
不出一会儿功夫便已远离刚才的危险之地好几十里,足够安全了,司徒南芸放下了他们俩。
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是谁像天降神兵一样救了他们,等看清恩人的长相时,徐熙风大叫,“芸儿,是你?是你救了我们?”
司徒南芸微笑着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徐熙风激动地抓住司徒南芸的手,眼神中有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司徒南芸任徐熙风的手抓着她,遇着了给她兄长般关爱的徐熙风,她感觉生命中久违的温暖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好了,是我司徒南芸没错啦,如假包换。你受了重伤,不要动!”司徒南芸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子,倒出两颗绿色的药丸,“这是治伤的药,你们一人一颗服下吧。”随后又查看了他们的伤口,徐熙风背部中了一刀,右胸口有个一指长的剑伤,他的同伴则胸腹部分别中了一刀,腿部有个三四厘米深的剑伤,她给他们的伤口上了金创药,包扎了伤口。
在普云禅寺,司徒南芸虽然主要学得的是治毒之术,但这种常见刀剑外伤的处理也是必修课之一,人在江湖行走,受伤难免,所以首先得学会如何治疗外伤。
在歇息的当会,司徒南芸诧异徐熙风为何会在这里遭暗袭,于是问了出来。
徐熙风也是一脸的疑惑,“我和玉歌从柳叶镇回来经过这里,就遇到了这帮人黑衣人。他们一围上来就问来人是否是徐熙风?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自然应承了。哪知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围攻上来,其中一人还高呼别要了他的命,留活口我和玉歌两人拼命抵抗,直到你突然出现,救了我们。至于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对付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我徐熙风没什么仇人,我的爹娘做生意待人至诚,也应该没什么仇人。”顿了顿,苦笑一声,“唯一的可能是,他们绑架我想要敲诈钱财。”
司徒南芸一脸讶然,听到徐熙风说是劫匪时,笑了出来,“敲诈你们徐家的钱财,你们徐家应该家底雄厚吧?要不然劫匪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出动这么多的人,早早地埋伏在这里候你。”
徐熙风赧然一笑,“我们徐家是经商世家,家底还算殷实,在阳随城小有名气。”
司徒南芸暗道:现世林远明也是经商,这里徐熙风也一样是商贾,这两人不仅连性情长相一样,就是连职业也是如此的一致,这命运是何等的神奇啊!沉吟了一会,便道:“既然是图财的绑匪,倒也不必在意。现在你们受了重伤,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养伤,我对这一带不太熟,熙风你应该熟悉,你看去哪?”
徐熙风黑眸闪着光波,“前面十来里便是柳叶镇了,我们去那里落脚吧。”
徐熙风自两年前与司徒南芸分开后,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便放弃科考的打算,决定去找她,为了有更广的消息来源,他子承父业,转道从商。他先是在与司徒南芸分开的荣城开了一家客栈,目的是从南来北往的客人口中打听到司徒南芸的消息。之后,他又不断地扩大商业版图,两年来,在荣城周边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城市都开设了客栈、丝绸、珠宝等店铺。这种近乎疯狂的商业扩展,只是基于一个简单的理由:找到芸儿。
当然这些,徐熙风父母并不知情,他们为儿子的突然转变而感到欣慰,司徒南芸就更不知情,她哪里知道就在荣城里有一个人思念了她两年,她在普云禅寺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加之普云禅师初一和十五才允许香众上香祈福,所以外人也不知道寺里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娃子。
徐熙风这次踏破铁皮好不容易找到司徒南芸,怎么会错过良机呢?让司徒南芸从身边溜走,这两年来的辛苦和努力不就白费了吗?所以,他决定带她去柳叶镇,那里可是他的地盘。
司徒南芸点了点头,拉着徐熙风和玉歌,迈开青云步法朝柳叶镇奔去。
“芸儿,你这是什么功夫啊,这么快,好像比骑马还快呢。”徐熙风脚底生风,衣服咧咧作响,看着两旁的景物迅速向后退去,一脸兴奋地问道。“青云步法啊。”司徒南芸回道。
“就是传说中普云禅师独步天下的青云步法吗?”徐熙风更加好奇了。
“嗯。”司徒南芸简单回了一个字,她可累坏了,带了两个人,体力和内力消耗翻倍。
到柳叶镇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放下了这两个伤号,“我歇会啊,你们慢慢走。”
于是三人搀扶着慢慢走,司徒南芸看着三纵三横的街道,以及鳞次栉比的店铺,感叹一声,“这柳叶镇可真热闹呢。”
柳叶镇芸熙客栈内,店小二满面春风地迎上来,“哟,三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待看清是徐熙风和玉歌时,正张嘴要说什么,玉歌向他使了个眼色,成功打消了小二说话的欲望。
“小二,要两间房,一间天字一号房,一间普通房。”司徒南芸冲着迎上来的小二道。
她自己对住房没什么要求,普云寺那么简陋的住房她都住了两年,这里住一间普通的即可。
店小二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将目光瞥向了身旁的徐熙风。
徐熙风开口道:“两间天字一号房。”
店小二毕恭毕敬,“好勒!三位客官,这边请。”说完,忙扶着徐熙风上楼。
徐熙风回头看了一眼几乎将整个上半身挂在司徒南芸身上的玉歌,眉头皱了皱,对着店小二说道,“你去扶他,我自己来。”便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地走。
“还是我来吧。”司徒南芸瞧见了,立马过去搀扶。
徐熙风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这一笑,店小二恰好看到,丈二摸不着头脑,嘟哝了句,“不就是是搀扶一下嘛,何至于乐得如此。”
进了房间,司徒南芸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字一号房,室内光线明亮,宽敞整洁,上好的木质家具散发着古朴的色泽,墙上挂着明丽雅致的水墨画,一扇精致的窗户朝外开着,透过窗户,可将外面街上的景色尽收眼底。
街上的人并不是特别多,此时不是早市和夜市的时间,自然会少一些商贩和逛街游玩的人。司徒南芸意兴浓厚地看了一会,低头收回视线的时候,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器宇不凡的白衣中年男子和一个像是随从的同样俊朗的蓝衣男子特别显目地立在了芸熙客栈的门前。
蓝衣男子似在向白衣男子解释着什么,白衣男子略一沉吟便进了客栈。
尽情地看了一阵,外面没什么吸引她关注的事物,司徒南芸便关上窗户,走出房门,她得去看看熙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