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岚和青青们回到了修云药堂,立即审讯了隆成药堂的几个人。
几人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哪经得起青青们的一番严刑拷打,没多久便招出了隆成药堂的事。
“原来隆成药堂的幕后主人竟是三皇子,而且药堂早在十几年前就成立了,那时三皇子还不到十岁,这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淑贵妃、三皇子这对母子未雨绸缪所建,那便是是鬼煞十几年前为了在衍都立稳脚跟,谋划建立,在选择与三皇子合作后,将之作为交易筹码交给了三皇子,但无论怎样,都不是好消息,这十多年积累筹划下来,这个情报机构背后的势力可就盘根错节了。”林悦岚沉吟着道,修长的眉头透露出一股浓重的疑虑和忧思,“只是淑贵妃当时处在深宫之中,身后又无朝中力量的支持,要成立这么一个隐蔽机构很有难度,我担心鬼煞十几年前就已和这对母子勾搭上了,如果这样的话情况就更糟了。”
“还有,这个三皇子看来可不像表面上的简单,飞扬跋扈、贪恋美色或许只是迷惑人的表象,这个对手很难缠。”林悦岚顿了顿,又接着道。
青青们思索着林悦岚的话,现在对手的力量和实力已超出了他们原来预想,看来他们与鬼煞之间将是一场恶斗了。
“公子,你看,这是从他们身上的搜出来的银牌。”青影打破沉默,将银牌递给林悦岚。
林悦岚仔细看了银牌,脸上出现惊讶之色,“这应该就是凤吟令了。”
“公子,难道这就是在天衍拥有至高无上力量和地位的皇家凤吟令?那为何出现在鬼煞手中?”青影讶然道。
“凤吟令现任令主严笛悠五年前生了一场怪病失去声音后,便深居简出不再过问世事了。凤吟令虽然拥有绝对的力量,但一般也是在国难当头或者政权交替时候出现,天衍太平近二十年,这凤吟令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可是现在它突然现身于鬼煞,这的确很让人费解。”说话时,林悦岚的眉间蹙着隐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额头,陷入了沉思,最后视线又落在了地上捆绑着的几人身上,吩咐道:“看好这几个人,别让他们丢了命,鬼煞知道了他们在我们手里,不会放过他们。”
“公子,青阁的人已经找到那个丽儿了,但我们迟了一步,她已经死了。”青月此时刚好进来汇报道。
“是三皇子杀了她灭口,算了,现在皇帝已经知道了真相,芸儿的嫌疑已经洗清,很快会被释放出来。而这个丽儿自从她参与这件下毒之事起,就是个将死之人了,因为皇帝即便知道三皇子是下毒之人了,也不会追究他的罪责,这个宫女迟早会是那个顶缸的人。”林悦岚不假思索地道。
青风搔了搔头,“还有,那个银屏是七公主的人,现在已经招认了是受七公主指使才栽赃陷害芸儿,也会是那个替罪之人吗?”
林悦岚点了点头,“严玉珑受严玉骏唆使,牵涉到严玉珑必会牵扯严玉骏和淑贵妃,所以那个银屏迟早也是替罪羊。”
青月捏着下巴,瞅了瞅青风和林悦岚两人,笑着插话进来,“公子,严玉珑是个聪明人,她其实早就想好了退路,几天前她因丢失一个玉镯责罚过银屏,可以解释成银屏泄私愤报复主子,还有事发当时她与十二皇子一起,有不在场的证人,可将自己撇清。可我有一个疑问,她既然不笨,又怎么会被严玉骏唆使,去陷害与她无冤无仇的芸儿呢?”
青风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在宫里打听了七公主的一件事,或许与此事有关。”
“什么事?”青月出了声。
“七公主同公子一样爱着白色衣服,也喜欢弹琴,我听说自从她在宴会上听了公子弹的歌吟后,便记下来了曲谱,在房中日夜练习。我怀疑她是喜欢上公子了,因为公子要娶芸儿,她因为嫉妒才会对芸儿实施报复。”
林悦岚嘴角抽了抽,“这个刁蛮任性,心肠歹毒的女子也配喜欢我?”
青风不由为七公主默哀了,“虽然手段狠了点,但也是一片痴心于公子,公子这话也未免损了点。”
青月瞪了青风一眼,“青风,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收拾好你那乱七八糟的同情心吧。”
青风咧开嘴一笑,“当然是站你这一边的,不然可不被你这只母老虎给收拾了去。”
青月气得怪叫,“你……”
林悦岚和其余青青们嘴角抽了抽。
黑夜静寂无声,一点轻微的风声都可清晰入耳,乾清宫御书房内正燃着一盏明亮的玉灯。
盛德皇帝目光灼灼地望着立在一旁的三皇子,“骏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给已故北威侯王妃接生的刘婆子找到了?”
严玉骏点了点头,“是的,父皇,那刘婆子说生的是一对男胎,其中一个婴儿出生的时候还有一块像龙鳞的胎记。”
“不仅如此,我们还找到了曾经贴身伺候过王妃的王嬷嬷后人,他们说在清理王嬷嬷的遗物时发现了几件价值不菲的首饰,拿去当铺变卖的时候,那当铺老板端详着看了一会,不予典当,问及理由,口中吐了句,宫中之物。我派人找到了那件当铺,当铺老板证实了他们所言不假,那首饰上刻了一个宫字。这个宫字是我们皇家首饰的标志,以防宫内之人偷去变卖。父皇,那几件首饰以及刘婆子等一干证人我都带回来了,安置在我的齐贤宫。”
盛德皇帝点了点头,锐利的眸子顿时凝成一片寒霜,“这事你给我保密,朕不想让第三人知道,还有那几个人你安顿好,明日上午朕便亲自去见见他们。”
林悦岚回到了御史台的乌啼院,推门进入,司徒南芸正在抚琴,熟悉的旋律从琴弦上流淌而出。
“芸儿,你在弹那首曲子?”
司徒南芸停止了弹琴,伸了伸小蛮腰,“五皇子记下了我上次在宴会上弹的那首曲子的曲谱,有些地方不完善,请我帮忙修改。你知道,我当时是即兴抚曲,心到哪便弹到哪,哪里记得是怎么弹的。”
林悦岚瞟了一眼曲谱,修长的眉头皱了皱,“他来找过你了?他倒会找准时机。”
司徒南芸嘴上挂着谑笑,“什么时机呀?五皇子只是喜欢那曲子,所以才记下了曲谱,拿来让我看看,真是为难他了,居然能记下那么多,刚才我也是凭着这些曲谱,才勉强弹奏出来的。”
林悦岚嘴角勾了勾,“算他还有眼光。”遂撩开白色衣袍,坐在了司徒南芸的身旁,拿起曲谱看了一会,便提笔改了起来。
司徒南芸看着改动的地方,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的神采,啧啧赞道:“林悦岚,这些都是储存在你脑子里的吗?改得这么精准。刚才我一直觉得那地方有些不对,弹起来不够和谐,你这样一改,便自然流畅多了。林悦岚你太厉害了,你和五皇子都是音乐天才。”
林悦岚眼底含笑,“如此才能称作你的知音了……后面那个人你就直接省略掉。”
司徒南芸照着改好了的琴谱弹了一遍,“现在听来,这曲子还挺忧伤的,当时我怎么就即兴创作了这么一首忧伤的曲子呢?”
林悦岚刮刮她的小鼻尖,笑了笑,“当时我听这曲子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痴情的女子在日夜思念着她远方的情郎,找到这个情郎的时候,女子却香消玉损了,是一个很悲情的故事……芸儿,当时我也挺好奇的,你怎么会弹这么一个催人泪下的曲子。”
司徒南芸想到了千年前的那个自己,笑了一笑,“也许我骨子里就喜欢这么悲情的东西,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弹了出来。”
说道了一会,林悦岚将青月已经找到那个栽赃药瓶的宫女并得知严玉珑参与了此次摧花手下毒一事,以及青影演出苦肉计,将鬼煞隆成药堂的人引到昭仪宫,在王御史、陈尚书以及高大人面前,旁敲侧击诱使他们说出淑王妃和三皇子是此事下毒事件的主谋,王御史和高大人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皇帝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
司徒南芸眸中闪着亮彩,“这么说,我的嫌疑洗清了,我很快便可恢复自由了。林悦岚,你们布的这一局,太精彩了。”
林悦岚吻了一下司徒南芸的额头,“我要不厉害一点,怎么保护我的女人?”,伸手将司徒南芸搂在了怀里,“芸儿,一天不见你了,想死我了。”
司徒南芸用额头蹭了蹭他的下巴,“真的?”
“要不要你验证一下?”林悦岚深邃的眸子带着邪魅的笑。
“怎么验证?”司徒南芸没明白他眼里的坏笑,傻乎乎地问道。
林悦岚将唇递了过来,一下子就擒住那抹细嫩,“它会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司徒南芸唔唔地叫着,“鱼……鱼发山展……鱼发……。”
林悦岚大大餍足了之后,终于放开了气喘吁吁的司徒南芸,“芸儿,你刚才在嚷着什么鱼发,是什么意思?”
司徒南芸刚才被某人攻城陷地掠夺一番后,已经意志薄弱地缴械投降了,不仅如此,还大有主动献好,反客为主的趋势,听到林悦岚嘴里说出的“鱼发”两字,羞红了脸,嗫嚅着,“没有……鱼发……我哼着歌呢。”
司徒南芸嘴里的那个“鱼发山展”其实是她与林悦岚定下的“不吻”“不摸”“不抱”的约法三章,可是她自己打破了这道关,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
某人心知肚明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