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我特意做给你吃的,他可不能吃。”史钰儿怨怅地瞥了一眼徐熙风,接着道:“钰儿陪爹吃好了。”
司徒南芸和采莲摆好点心,退至了一旁。
“爹,这是钰儿第一次做点心,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味口,您试试看。”史钰儿说完,便将食盒向史以鉴的面前推了推。她则自己捏起一块糯米糕放入了嘴里,又对着后面的司徒南芸和采莲道:“来来,你们两个也一人一块吧。”
史以鉴脸上挂着笑意,拿眼觑向徐熙风,“钰儿胡闹,熙风你也吃一块吧,怎么好让你在一旁看着呢。”
司徒南芸正待要朝徐熙风眨眼睛暗示,却见徐熙风推辞道:“老煞主,今日徐某已经吃过了,这些点心我平常也不爱吃,再说了刚才它的主人说了,这些点心可没有我的份,徐某就君子不夺人所爱了。”
史以鉴看着史钰儿她们三人吃完,这时笑着拿起一块,“钰儿亲自做的,做爹的怎么不领情?”
看着史以鉴吃完,三人同时朝他注目过来。
突然,史以鉴脸上变了颜色,“你们这里面下了什么毒?我现在气血逆流,全身无力”
“史以鉴你中了软骨散,交出密道的钥匙,否则你命不保矣。”司徒南芸走了过来,对着他冷然道。
“你你们”史以鉴这时已全身摊倒在了地上,愤怒的眸光看向了史钰儿,“你这个不孝女,你居然帮着外人对付你爹,真是大逆不道!”
史钰儿眸中含着痛意,别过视线道:“爹,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您就交出密道钥匙吧?他们答应我不会要你的命。”
“史以鉴你中了毒,休得拖延时间,赶快交出钥匙吧,否则,让你尝尝我这银月剑的滋味。”司徒南芸冷眸扫了他一眼,按了按她手中的银月剑。
说完,她正待要近史以鉴的身,倒在地上的史以鉴暗暗运力,身子突然蹿起,徐熙风觑见,道了一句“小心!”时已迟了一步。
这时,史以鉴猛的一掌朝司徒南芸当头盖过去,司徒南芸大惊失色,好在青云步法自动应急避了开来,她眸色一沉,“你,竟然使诈,你没有中毒!”
“我堂堂鬼煞之主怎会轻易中你们的计,竟将那有毒的食物吃了进去?”史以鉴冷哼一声,不屑一顾地道。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史以鉴的人马过来了。
一个史以鉴就已经难以对付了,这又来了一队人马,司徒南芸暗叫不好。徐熙风这时不再观望,一个箭步上来,也对上了史以鉴,这个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唯有将史以鉴控制住,司徒南芸才有逃脱的机会。
史以鉴见着徐熙风居然与司徒南芸联手对抗他,一个冷笑浮现在他的脸上,“别忘了你爹娘还在我的手中。”
“我们两个联手对抗你,你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他们死了,也要拿你陪葬。”徐熙风不为所动,冷然道。
“简直不识抬举,原本念在钰儿对你有情的份上,你对开一面,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史以鉴脸上已是杀气腾腾。
他连拍三声,这时外面的十殿阎罗便一股脑儿冲了进来,将房里房外围得个水泄不通。
“杀了他们”史以鉴的声音道了出来。
场面顿时杀气四伏起来,史以鉴的武功本是鲜有对手,这下又有十殿阎罗的人助阵,司徒南芸和徐熙风应战得十分吃力。
史钰儿和采莲见突然生出这么多状况,打乱了原本逼着史以鉴交出钥匙,然后带着徐熙风和司徒南芸从秘密逃出的计划,可这一时间两边不由分说打了起来,也不知道帮谁了,杵在了一旁。
看着徐熙风奋不顾身护着司徒南芸的场景,史钰儿嫉妒得很,但又不能不管他。这次如果没有密道的钥匙,他和司徒南芸定是逃出不出她爹史以鉴的手心。想起逍遥林那一次,徐熙风虽然设计赚她进了林,但最终还是冒着危险,从群狼之中救出了她,这救命之恩不能忘。
史钰儿咬一咬牙,决定先帮徐熙风他们脱险再说。
趁着他们打斗之际,她启动了房间内的机关设施,一道墙壁突然伸出,顿时将房间内一分为二,将正在打斗中的徐熙风、司徒南芸和史以鉴与外面十殿阎罗的人给隔绝了开来,而史以鉴这方只剩下他本人。
史以鉴没想到史钰儿作出此等疯狂之事,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是恨不得立刻将她掐死的锐利。
今日他本可以将司徒南芸一举擒获,然后引得风宗的人前来相救,趁此时机将风宗的人给一打尽,这史钰儿是哪根筋坏掉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风宗的人,罔顾鬼煞的利益出卖自己的亲爹,真是愚不可及!
史以鉴不由得朝徐熙风望去,觉得便是他的到来,让史钰儿发生了转变,本来还指望留着他为自己效力,但事实证明他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马,留着有害而无一利。于是,他眸中冷芒一闪,暗暗施力将手中一枚暗器向着徐熙风发射出去。
司徒南芸觑见他手中的动作,伴随着一声“小心”时,她的身子已来到徐熙风的身边,只听得银月剑上一阵刺耳的声音出来,接着闪现几簇火星,一个暗器便滚落在地上。
“夺魂失心针!”史钰儿惊叫了出来。
史以鉴一人面对司徒南芸和徐熙风两人的进攻,丝毫占不到优势,而这一招失利,想要再次偷袭怕是不太可能了,听见史钰儿的惊叫,不由得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史钰儿受着这一眼,心生不免生出愧疚,但她不后悔。
她只想速战速决,将徐熙风救出去,还他在逍遥林的救命之恩,然后便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也正这一想法,支撑了她此刻在史以鉴的眼里疯狂而愚蠢的行动。
她开始寻找着密道的钥匙,找了好一阵都无果,正焦躁中,脑中猛然想起五岁的时候,史以鉴对她说的一段话来。
“钰儿,爹要走了,你和箫儿不要出去乱走。”
“可是爹走了,我们又没有娘,谁来保护我们?”
“如果遇到危险,就敲爹床头中央位置,便可看到一个木盒,从盒子里拿钥匙从密道逃走。”
史钰儿此刻如醍醐灌顶,立即向着床头的位置奔去,果然在中央位置处取出一个盒子来,她忙将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钥匙,便提步往密道的位置走去。
史以鉴的余光收到了她的动作,朝她怒吼:“史钰儿,你给我回来”
史钰儿没有理会,按着墙壁上的机关,这时墙壁缓缓开出一条缝,里面露出一个密室出来。密室是玉石所铸,中央位置是一个大水池,上面冒着水汽。
她便带着采莲走了进去,经过那个大水池时,瞥见了里面一个庞然大物似的东西,史钰儿知道那是她爹豢养的银花蟒,不过,现在还是冬季时分,那银华蟒正泡在温泉中休眠。
她不敢惊动那银花蟒,眼睛看向密室的四个角落,角落里有四个图案,分别对应着每一把钥匙的形状,找到钥匙对应的门,然后便可将它打开了。史钰儿情急之中,只拿了其中一片钥匙,这时,正在找手里钥匙对应的门。
采莲跟在她的时候,也看见那池中的那庞大的一团黑影,此时身子发抖,脚步发软,紧紧地拽着史钰儿的衣袖,“小姐,我害怕”
“嘘!”史钰儿朝她做了个手势,“别说话,它现在在休眠,不会出来攻击人。”
史钰儿打开了暗门,伴随着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一个石砌着的密道显现出来,还迎面扑来一股长久没透风的阴霉味道。
觑见史钰儿这边打开了门,徐熙风和司徒南芸这边也加快速度,摆脱史以鉴。两人配合默契的一阵快攻下来,史以鉴被逼得无还手之力。突然一阵银光闪过,只见司徒南芸手中的银月剑闪电般的速度朝着史以鉴刺去,史以鉴没想到她能连出五剑,大惊失色,虽避开了她的剑锋,不过,他的衣袍上还是留下了一道口子。
正在他惊惶未定之时,徐熙风启动了幻影七杀,只见一个幻影浮出,倏然而至到了史以鉴的背后,对着他便是一掌。这一掌史以鉴全无防备,震得他心口绞痛,吐出了一口血来。
司徒南芸再朝史以鉴补了一剑,但这一剑刺偏,被他挡了回去,不过,这一剑力度很大,他险些立步不稳。趁此时机,徐熙风一掌朝他盖了过去,史以鉴慌忙躲避,堪堪避开了这一掌,但紧接着,司徒南芸又是一剑横空刺来,这次他猝不及防,手臂上留下一道深红的印迹,一股鲜红的血液汩汩冒出。
正在史以鉴受伤分神之际,两人旋即抽身,向着密室奔去。
司徒南芸昨日误打误撞瞧见了这个密室,但还没来得及进去。刚一进入密室之中,一股湿气从中央的水池处便朝她迎面扑来,待她看清池子里面一团庞然大物的东西时,吃了一惊,不过正在这时,这四周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召唤她,而她的身体自动与那股力量发生兴奋的共鸣,她完全被这种奇怪的感觉给吸引过去了,一时间陷入了失神当中。
“芸儿,快走。”觑见史以鉴追过来,徐熙风拉着她的手臂向密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