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风和史钰儿好不容易摆脱了隆善的士兵,却又遇到了十殿阎罗的人,只得迎头再战。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想不到去森罗院领罚的途中,又撞上你们了,看来我这一回可以将功补过了。”左巡逻狂笑着,拉开架势。
徐熙风一个冷眸扫过过去,“废话少说,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两人说话间便已激战了起来,只见剑芒闪烁,身影若风。
史钰儿自然对上了其余十殿阎罗的人。
对方道:“奉劝副主不要与徐熙风等人为伍,与主人作对无异于以卵击石,念在你是主人的血脉上,现在收手回头,我等既往不咎。”
“休要啰嗦,看剑。”史钰儿懒得理会对方。
左巡逻与徐熙风激战好几个来回,不分胜负,突然,他衣袖一挥,数枚毒针从他的袖口飞出。
“小心毒针。”史钰儿余光觑见左巡逻的动作,提醒身旁的徐熙风。
徐熙风身子飞速腾空,避开了左巡逻的毒针,但其余十殿阎罗的人趁机攻了上来,他有些猝不及防,胳膊上开了一道口子。
“徐公子,你没事吧。”史钰儿担忧地问。
“我没事,不用管我。”徐熙风捂着伤口,安慰道。
不过,这一刀虽不深,但徐熙风感觉眼前有些发黑起来。
“徐公子……”史钰儿看着他。
巡逻使嘿嘿一笑,“难道你以为他身上的只是伤口?”
“你什么意思?”史钰儿问道。
“他现在应该感到全身开始无力,手脚发麻了。”巡逻使狞笑。
接着,他一个杀招朝徐熙风逼过来,“看招,送你见阎罗。”
徐熙风一边应付巡逻使,一边调动内息控制毒素蔓延,“真是卑鄙无耻。”
“这叫做兵不厌诈。”左巡逻嗤笑一声,“这毒叫做阎王烈,发作很快,没有解药,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死。”
“即便是死,也要拖着你垫背。”徐熙风咬牙道。
“死到临头了,还口出狂言。”左巡罗一脸轻蔑,接着,他使出了黑鹰爪,那掌法异常凌厉,劲风逼人,被黑鹰爪击中之人,通常筋骨尽碎。
“徐公子,小心。”
徐熙风躲过了他这一掌,一剑朝他刺去。
左巡逻手中的剑挡住了他这一剑,逼近他的身边,一掌罩下。而这一掌尽了左巡逻的全力,他本想一击要了徐熙风的命。
史钰儿觑见,飞速从眼前战局中抽身,替他接上左巡逻这一掌。
被这一掌强大的力道冲击,史钰儿只觉得体内五脏六腑翻腾搅动,一股腥热到了嘴边。
不过,巡逻使也因史钰儿拼劲全力回击的一掌,退了几步。
徐熙风扶住了脚步踉跄的史钰儿,“副主,没事吧?”
“我没事。”史钰儿笑了笑,将那口中股腥味给吞了回去。
史钰儿受了内伤,对方人手还有十余人,眼下形势危急,徐熙风决定开启幻影七杀之术。史钰儿知道他刚才中了毒,现在又强行开启幻影七杀,很是危险,不过,她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徐熙风的六个分身迎上了攻击上来的十殿阎罗人,不过因为身中剧毒,他喷出了一口毒血。
……
那两名女子走后,司徒南芸瘫坐在地上,她今日实在是太累了。
她眯着眼睛,养了一会精神,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她便去寻徐熙风和史钰儿了。
回到村庄里的时候,大片大片的村庄着了火,火光冲到了天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她快步奔向那些失火的地方,只见地上都是一片尸首,血流成河。
她望了望那些尸首,其中有几岁大的孩子,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没幸免于难,幼小的身体上被刀剑捅出一个血窟窿,躺在地上的妇女尸首衣衫不整,显然生前被凌辱过。
“这群人疯了……疯了。”司徒南芸嘴里喃喃,惊骇愤怒之情已无以言表了。
她冲入那群“兽类”之中,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疯一般地杀人。
她从来没有如此疯狂地杀过人,以前,对战幽冥狼之时,她只有恨意,并不疯狂,这一次她已近乎失去理智的地步。
那些隆善人被她砍瓜切菜般地倒在了她的脚下,血液肆流,她心里痛快,就是要用这些人的血来祭奠那些惨遭屠杀的村民。
不过,即便她疯狂的杀戮,但一个的力量太弱小,止不住隆善人灭绝任性的屠杀,在她不远处,这样的毁村灭迹的大屠杀继续上演。在血光中,她看到了不断燃烧起来的村庄和凄厉的喊叫之声,心中的愤怒掀起滔天巨浪。
她的血腥杀戮,激起了隆善人的血性和仇视,围攻她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但她的杀伤力巨大,无人敢触其锋芒,隆善人不敢轻举妄动,围着她或退或进,此时的她,如被一股流动的潮水裹挟着,“潮退”的地方是一滩鲜红的血。
她脚下的血在延伸,血腥味刺鼻,她身上的衣服已被血水染透,眼睛也开始被血水模糊。她手握滴血的长剑,立在中间,俨然从地狱出来的罗刹。
“来啊,来啊,恶魔,懦夫……
这时,后面一对人马过来,朝她发动了弩弓,一时间,万箭齐发。
她被笼罩在箭雨之下,只见她的银月剑划出一道道白色光圈,那光圈威力无比,荡开了那些箭。在愤怒的激发下,她体内的小魂珠也不自觉释放出强大的元魂之力,在她周围形成一层元气保护圈,那些箭根本无法穿入。
“真是个妖女,万箭都不能穿其心。”为首的一人怒骂。
“将军,杀不死她,还有一个方法。”那人手下一人道。
“什么方法?”为首的人问。
那人凑近他耳边说了计划,最后道:“不信烧不死她。”
“这是一条好计。”那首领点头。
司徒南芸正在忘我杀戮之时,突然隆善人一下子撤了,她身边只有稀稀疏疏几个人。
正在纳闷处,突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啼哭之声,她面色犹疑,再仔细听了一会,那声音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难道真有人遭遇了危险?”
迈动两条腿的时候,她这才感到由于刚才的杀戮,她的身子很是疲惫了,拖着有些发软的步子,寻声来到了一间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啼哭的声音便是出自里面。
她不敢大意,提着银月剑,逼近了那草屋。
推门而入,便见一个女子被绑在了房屋之中的柱子上。
那女子上衣不整,似乎被人凌辱过,她一剑劈开了捆住女子的绳子。眼见着那女子的身子就要向地上栽倒而去,她接住了那女子,“没事了,我是来救你的。”
那女子突然眼露凶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她刺去。变故就在这一瞬之间,好在那女子的力道较小,司徒南芸的身体快过了她的大脑反应,一闪身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她心中恼火,正要盘问那女子之时,突然空中数道火光飞来,房子一下子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火掀起的热浪,一下子让房里里面成为火炉,炙烤着司徒南芸的肌肤,浓烟也开始侵入了房子,扑入她的鼻孔。
地上那女子眼光呆呆地望着火光出神,司徒南芸被大火和浓烟困住,一时间也找不到逃生的出路。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她视线掠过下面的泥土,突然发现地面的泥土潮湿而且松软,心生一计,赶紧用银月剑抛着地上的土,不一会儿挖出一个洞来,她拼命挖,终于将那个洞扩大到可以容纳她的半个身子。
尽管背被火烤得生疼,浓烟刺眼,她也顾不着了,求生是她唯一的愿望。
不知何时,那女子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里头拿着一把锄头。
司徒南芸拽着银月剑的手微微一紧。
但那女子并不看她,狠命地掘着洞里的泥土。
司徒南芸明白了她的意思,遂不再管她。
两人争分夺秒地挖着土,身上的皮肤被火烤得开裂。
房子的火越烧越大,不时有烧着的东西从屋顶掉下来,很快就在房子里面蔓延开来。
“小心。”
司徒南芸将那女子扯了过来,躲过了一块砸下来的断木。
时间太紧,洞不够深,容不小两个人,而火已经快蔓延到了她们的身边。
司徒南芸瞥见角落里一个废弃已久的大水缸,搬过来,罩在了两人身上,隔绝了外面的温度。
两人在底下奋力不歇地挖着,终于挖出一个洞,刚够两人容身,不过,身子地下是水,她们的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
上面水缸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的头顶被热气笼罩,好不难受,好在下面的水将上面的温度降了下来。
“好在挖出了一口泉,侥幸逃过一死。”
此时,司徒南芸已虚脱无力了。
外面的火依旧在燃烧,她和那女子蜷缩在狭小的空间内,里面有些缺氧,她苦战一日,一身疲惫,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在轻轻地推她。
“醒醒,火熄灭了,外面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