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殿外,二长老玄真、四长老玄境二人一脸肃穆地立于朱漆彩饰日月星辰天地同辉大殿门外,瞟了瞟有些惊慌失措的玄一玄二兄弟。
“去将司徒姑娘给我们请出来。”玄空一脸怒容道。
“敢问二位长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玄一觑着他们二人脸上带着怒色,紧张地询问道。
“司徒姑娘盗走了圣女的圣物,又闯入清照殿干扰圣王的生活,犯了我境灵域盗淫二罪。”四长老黑沉着脸,瞪了玄一一眼,“不与你啰嗦了,赶紧叫她出来。”
玄一错愕地摸了摸头,正待要说话时,玄二忍不住开口了,“两位长老,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司徒姑娘怎会盗窃圣物呢?”
“你们二人不要在这啰嗦,赶紧将她带出来,否则”四长老耐不住性子,呵斥道。
“否则如何?”此时一道冰冷突兀地响起。
玄一玄二看到眼前出现的一道白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两眼放出光芒来,“圣王”
四长老觑了走过来的林悦岚一眼,面色沉寂,“圣王,你来得正好,司徒姑娘她”
林悦岚截住了他的话,“本王的妻子,你们谁敢动她?”
四长老见林悦岚一脸冷气,正要开口解释,一旁的二长老玄真开口道:“是这样,圣王,我们发现圣女殿的圣物七彩流光纯阴古玉瓶被人从阴室之中盗了出来,而这唯一有机会进入阴室之中盗走古玉瓶的人只有司徒姑娘,而且,那一日有人便看见她从阴室下面怀揣着一物上来,盗窃圣物,便犯了我域的“盗”罪。还有,圣王已娶圣后为妻,便与从前的一切毫无瓜葛,按照域法,圣王作为有妇之夫,司徒姑娘不应再来打搅圣王的生活,犯此罪,即为“淫”。此“盗”“淫”二罪,理应受到我域执事长老大会的审判,并罚去须弥山荒凉洞受罚三年,但念在司徒姑娘是天衍的使者,我等商议,免去她荒凉洞之苦,改去清凉苑服罪三年。”
林悦岚轻嗤一声,“本王可不相信你们一片之词,凭什么怀疑本王的妻子便是那盗取圣物之人?还有凭什么本王的妻子不能来清照殿来看本王?来见本王,便是犯了淫罪,这是谁定的罪?既要治罪,那便将境灵域的夫妻一并治罪,否则,本王以为这执事长老大会便执法不公,便是巧借名义,滥用私刑。”
四长老脸上涨红,沉不住气地道:“圣王,你这明明是偏袒司徒姑娘,司徒姑娘盗取圣物和私闯清照殿见圣王已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在境灵域,上至圣王下至平民,无论是谁犯了域法,都要受到域法的惩罚,司徒姑娘作为天衍使者,在我域犯了罪,也要受罚,何况我等已对她开一面,只将她送入清凉苑服役三年,还请圣王准许我等秉公执法。”
“放肆!”林悦岚眸中一道冷芒射向她,“四长老言之凿凿本王妻子盗取了圣物,请拿出证据出来,否则,就请住口,昨日的账,本王还没找你们算,你们倒还有脸提芸儿私闯清照殿见本王一事。”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芸儿作为天衍的使者,本为沟通龙啸令一事而来,你们不仅对她封锁了龙啸令的消息,还将她禁闭在,你们这么做,有把本王放在眼里?有没有把天衍放在眼里?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职责便是保护天衍及天衍百姓,如今这半年过去了,玄灵儿也逃走了,龙啸令一事毫无进展,你们不仅不想办法如何取得龙啸令,协助天衍对抗鬼煞之流,反而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拘禁人家来使,对外封闭消息,这么做,是为不义阻止夫妻见面,隔断父子缘分,甚至动用武力伤人性命,是为不仁不经审查,不讲证据,草率宣判罪名,是为不智巧借名义,滥用私刑,是为不公。你们长老作为境灵域道德的垂范和秩序的守护,试问这不义不仁不智不公,何以担当这垂范和守护之名?本王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罢黜你们?”
见林悦岚不仅轻易地推掉了司徒南芸的罪名,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们罗列了这不义不仁不智不公四条罪名,四长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里抖了抖,终是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了出来。
“圣王,这四条罪名子虚乌有,你这是徇私舞弊,你这么偏袒司徒姑娘,是对域法的不敬!是对境灵域百姓的不公!”
“既如此不敬不公,那本王不当这圣王了,正好我和芸儿也不要这龙啸令了,我们回天衍过我们双宿双飞的日子。”林悦岚到有些气定神闲道。
四长老一口闷气被呛在了喉咙里,嘴角张了张还想再说什么,二长老瞪了他一眼,对着林悦岚道:“圣王,刚才我等之言是不是误会,还得请司徒姑娘出来当面对质,也好让事情水落石出。”
“不必了,本王的妻子绝不会做出偷盗圣物之事,二位怀疑芸儿,便是怀疑本王。我看你们还是从别处寻找线索吧,再说芸儿现在身怀六甲,昨日又感染了风寒,岂有二位随便一个怀疑,便要出来对质的道理?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么可担不起这么责。”林悦岚瞥了二长老一眼,道。
玄真面有难色,“这”
四长老见二长老退一步的提议也被林悦岚给拦了下来,心头一阵无名之火蹿升,压制不住,便冲口而出了,“圣王,你这是故意刁难,如果今日不交出司徒姑娘,我等亦不会轻易离去!”
“反了你们!既然我还是你们的圣王,就容不得你们胡来。”林悦岚眸光如刀地刮过他的脸。
四长老已经豁出去了,道了出来,“既然圣王一意孤行执意阻挠,那玄空我也把话撂出来,今日我们二人一定要带走司徒姑娘,这是为了境灵域好,也是为了圣王好。”
林悦岚冷哼一声,“你们要带走芸儿,还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四长老这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上前一步道:“那就别怪玄空我对圣王无礼了。”
“老四,圣王,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不要动手。”玄真看这架势两人要动起手来,一向沉稳的脸上出现了焦急之色,出言制止。
玄空哪里肯听,运足真气,对着林悦岚推出了一掌。
因昨日对着司徒南芸那一掌用了八成的力气,但被林悦岚轻而易举地化解了,所以,这一掌,他运出了十足的功力。
林悦岚毫不迟疑迎上了他这一掌,不过,因为他体内情丝绕上升,须弥果与情丝绕在体内殊死搏斗,接下玄空这一掌下来,只觉得体内五脏震荡,气血翻滚,一抹腥甜直冲喉咙,他强提一口气,生生地将这抹腥甜给逼退了下去。
四长老玄空没想到他十成功力的这一掌,林悦岚依然可以云淡风轻地接住,诧异不已,但也不退缩,随着两人内力较量时间的推移,他只觉得体内气流开始躁动起来。
他本想速战速决,但林悦岚内力的强大超出他的想象,不仅接住了他这一掌,还有隐隐盖过他的趋势,心中也就越发着急起来,一越着急,体内的气流便越不稳,突然,一股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
“老四”二长老骇然道。
担心两人这样下去,都会有生命危险,他上前一步,运足全部内力,分开了二人。
此时,四长老身子立步不稳,嘴角又溢出了一抹鲜血,林悦岚则退了几步,脸色有些苍白,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二长老玄真扶住了四长老,对着林悦岚歉意地道:“今日四长老性子直,冲撞圣王,还请圣王看在玄真的面子上,不要怪罪于他,今日玄真就带四长老先行离去,圣物丢失一事,我们再另寻线索,不过,此事还得司徒姑娘配合我等,查个水落石出为好。”
林悦岚沉着脸,没有答话。
二长老搀扶着四长老正要走,这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二位长老留步。”
出声的正是司徒南芸。
刚才,她从房中出来便听到了四长老与林悦岚的对话,林悦岚霸气护她的话令她心头一阵暖,即便林悦岚袒护她,但这圣物一事却是因她而起,她有必要就此把话解释清楚,正待要过去解释这件事之时,没想到他们二人打了起来。
“是你?”四长老眸中闪过希翼之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司徒南芸走上前去,迎上林悦岚看过来的目光,款款地走至四长老和二长老的面前,“两位长老,你们二人对我确实存有误会,但这事因我而起,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两位解释清楚。”
四长老冷哼一声,二长老面色放松下来则等着她说下去。
“如果二位指的圣物是七彩流光九转纯阴古玉瓶,我知道它的下落。”司徒南芸眸光看向四长老和二长老,不疾不徐地道。
“果然是你。”四长老目光朝她刺过来,“你果然那窃贼。”
“且待我把话说完,”司徒南芸看了四长老一眼,继续道:“二位将我困在,我的内力武功都凭空消失了,又在殿外派人驻守,我根本无法出了,本已深感绝望,可老天怜见,那一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你们圣女,在梦境中我知道了那古玉瓶的事”
“所以,你便去了阴室,拿走了古玉瓶。”四长老打断了她的话。
“不错,为了能够离开,我去了阴室,将那古玉瓶取了出来,因为只有将它带出阴室,才能解了它的咒法,但它太过阴寒,我承受不住,就将之放在了书阁之中,所以,我并没有盗走它。”司徒南芸道。
“你这话空口无凭,怕是你无意中撞见,见财起心。”四长老满脸鄙夷,接着道,“而且你说放在书阁之中,我们已将的每一个角落翻遍,都没它的踪迹。”
“我既然承认知道了古玉瓶的事,就没必要骗二位长老,我确实是因那圣女的梦境,才知道了古玉瓶和阴室的存在。当时,我清晰地记得就将之放在古界书旁,就在书阁的第三层靠近左边角落里的位置。”司徒南芸道。
玄空一脸怀疑加愤然之色,正待要继续说说下去,玄真止住了她,“老四,既然圣物并非司徒姑娘所盗,她也已说出了古玉瓶的下落,此事水落石出了,我们也没必要再为难司徒姑娘,也不要再叨扰圣王了,且你已受了重伤,我们先回去,命人仔细找找看。”
玄空瞪了玄真一眼,“老二,你怎么如此糊涂了事,古玉瓶是圣物,它不见了”
玄真拽着他,不理睬他的话,回头对着林悦岚和司徒南芸歉意道:“圣王,司徒姑娘,今日多有得罪,等找出古玉瓶的下落,再来向二位道歉。”
司徒南芸淡淡道:“无妨。”
林悦岚在二长老和四长老走后,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夫君”司徒南芸惊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