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徐熙风“熙风你怎么样了?”
“我全身无力。”徐熙风虚弱地道。
司徒南芸用金针封住他的穴位,防止毒素蔓延,“你休息会,让我来对付他。”
“哈哈,没用的,他中了我特制九凝软骨散,没有我的解药,他一个时辰之内会死,”五鬼子笑得有些狂妄,顿了顿,阴测测地看向司徒南芸,“司徒南芸,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便可以将解药给你,你的情人便会没事了,就看你愿不愿意牺牲自己来挽救他了。”
“恶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司徒南芸啐道。
“芸儿,你可不要上这恶人贼的当,就让我死好了。”徐熙风一脸仇视看了看五鬼子,然后对着她道。
司徒南芸狠狠地斜睥了一眼五鬼子,“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乖乖交出解药的!”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了。”五鬼子冷哼一声,“兄弟们,来,给我杀了徐熙风!”
他自己则欺身上来,对付司徒南芸,他知道司徒南芸一定舍不得徐熙风在她面前死去,她一定会分心而不能与自己力战,这样他胜算的把握便会多几分。
司徒南芸看了看就要陷身险境的徐熙风和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风宗等人,此时唯一的办法,便是启用冰封之咒,这样才能救得了他们。
但这种咒法,极其消耗她的元魂之力,而且一个月前她已使用过一次,此种咒法如若频繁使用,还有可能令她自己遭到咒法的反噬。
不过,此时她已顾不得了那么多了,救徐熙风和青木要紧。
打定了主意,只见她朱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原本还是酷热六月的天空突然狂放大作,周围气温骤降,呼气成冰,不一会儿飘起了鹅毛般雪花。
“怎么回事?六月飞雪,天象异常”五鬼子的人马惊道。
他们话没完,只见地面四面八方突然涌来一股海浪一般的白色冰墙,冰墙如高台垒土一般迅速爬升,严丝合缝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他们从未见此异像,惊慌失措之时,头顶那一块天空也迅速凝结成冰块。
“不好,我们就要被封在冰里面了。”那些人惊惧地大喊。
刚才五鬼子正与司徒南芸对敌之时,见她突然身体红光大作,嘴里念念有词,随之一股浩瀚强大的力强从她身体里面汹涌而出,他惊住了片刻,意识危机正向他覆压而来,怕是在劫难逃了,忙收回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旋即释放出一大股的毒烟,司徒南芸忙于作法,腾不出手来对付他,又忌惮他的毒气,只得任其腾空而去。
此时,鬼煞阵营中对方大部分人已困在冰墙中,唯有少数一部分与风宗对敌的人还留在阵中,不过,见了这可怕的冰封之法后,也如鸟兽散般逃去。
“可恨,五鬼子逃走了。”司徒南芸咒成收了法,气得跺了跺脚。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片白冰笼罩下挣扎混乱的图景,嘴角略微勾起,“跟着作孽,就在里面尝尝苦头吧。”
“熙风,你怎样了?”
她快步来到徐熙风的身边。
“我没事,芸儿你”徐熙风眼里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司徒南芸是和他一样的凡人,但这一次的冰封大咒又刷新了他对她的认识,不过,想起和她曾经相处的奇异经历,很快他就笑笑释怀了。
司徒南芸笑了一笑,“你暂且忍耐下,我这就为你驱毒。”
五鬼子在他身上下了这种让人全身无力的九凝软骨散,虽不能马上致命,但却十分难解,他一逃走,解药便落空了,暂时没有其他的法子给徐熙风解毒。
司徒南芸一番驱毒下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此时天已全黑,皓月当空,夜空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光。
白天喧嚣沸腾的战场,此时一片寂静,青木等人重伤昏迷,已被人带走治伤去了。
司徒南芸伸伸有些酸疼的胳膊,舒了一口气。此时的她,饥肠辘辘,身心俱疲,肚中的小容儿不时闹腾着,他娘亲在可顾不上他了。
“熙风,这种毒很是霸道,我用内力将你体内的毒逼出了一大部分,不过你体内仍有残毒,我用银针控制住了,但要想彻底解毒,还要找到五鬼子。”
徐熙风运转全身力气,顿觉通畅许多,笑了笑,“嗯,多谢芸儿替我又捡回了一条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晒谷坪那边。”
司徒南芸则有些忧色,“史以鉴他们太奸诈了,也不知道林悦岚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封在冰中犹在挣扎的人马,觉得他们罪不至死,便道:“你们这些人多为受人胁迫作孽,今日我便解了你们的咒法,你们得好生做人,莫再作恶了,否则定不饶恕你们。”
她随即口中念念有词,解了咒法。
这些人如获重生,刚才她的话透过冰面已传入他们的耳朵,不敢再为虎作伥,四散逃去。
她和徐熙风也不做停留,急急往晒谷坪而去。
晒谷坪一个时辰之前,正是夕阳如血,一弯新月升起的时候。只见空中血龙与睚眦嘲风二兽战斗十分激烈,吼声震耳欲聋,空中电闪雷鸣不绝,真火肆掠长空,仿佛空气都被大火点燃一般,地面的温度蹿地升高,地面火焰四起,山石崩裂,林木石块残骸遍地,疮痍满目。
史以鉴逐渐被林悦岚万剑之网罩住,脱身不得,身上又添了好几处的伤口,败绩已现,不过他脸上镇定异常。
这一点倒是让林悦岚暗暗惊异。
这时一个哨声响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在史以鉴的嘴角升起。
“林悦岚,你可别高兴得太早,等下便让你见一个人。”史以鉴笑得有些阴惻厠。
林悦岚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
他的芸儿这么久都没来这里与他汇合,莫非
正在疑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这里。
“五鬼子?”他不禁道
出了声,“他怎么会出现在史以鉴的队伍里?”
刚才的不好预感,在见到五鬼子的这一刻已经验证,他的心有些乱了,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他还不想被史以鉴看出端倪来。
史以鉴还是从他的双眸中捕捉到了他的一丝慌乱,也正是在对方意念犹疑的一瞬间,使尽全力逃出了“万剑之网”,不过,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衣裳被剑气戳成了许多破洞,褴褛一片,尤其是背上又添上了几条鲜红的伤痕。
逃出生天后,他自是有恃无恐起来,狂笑了两声,“林悦岚,你见到了他,应该不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吧?哈哈你的妻子在我手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林悦岚心中存疑,但五鬼子这个内奸在,他也不得不相信。史以鉴身旁的五鬼子立马拍拍手,只见几个人押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出来,隔着些距离,透过昏黄的光线,那女子身形和相貌倒是酷似司徒南芸。
林悦岚锐利而冷沉的眸光扫了扫不远处神情邪恶的两人,“以为随便找一个人来冒充,我便会上你们的当么?”
他在拿话激五鬼子,五鬼子如何反应。
“林悦岚,你可别忘了我五鬼子的身份,以我在江湖上号称毒宗的实力,要想轻而易举地拿下一个人可不难办到。”五鬼子不屑地冷哼一声。
林悦岚的心沉了沉。
“你可要看清楚,这可不是一个人,你也不希望看到一尸两命的结局吧。”五鬼子见他不为所动,伸手过去掐住了那“司徒南芸”的脖子,嘴角的邪笑渐次扩大,“虽然她中了我的千机毒迟早要死,但我不介意此时就结束她的性命。”
“芸儿?”林悦岚试着唤道。
“她中了我的千机毒,可说不了话。”五鬼子道。
“那你要怎么证明她就是芸儿?”林悦岚沉声道。
“你休得啰嗦,信不信由你,我现在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五鬼子掐住“司徒南芸”脖子的手开始用劲。
“其实,她是我们的煞星,摄政王早就想将她除之而后快,不过,如果她的死能换来更大的利益,摄政王倒是可以愿意拿她作为交换,就看你愿意拿出多大的筹码了。”五鬼子一边收紧掐住那“司徒南芸”的脖子的手,一边阴邪着笑道。
林悦岚望着那“司徒南芸”的脸逐渐转红,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息之声,眸子射向了不远处的史以鉴,“你想要怎么做?”
其实他一见这女子便有一种直觉,她不是司徒南芸芸,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种直觉,按理来推,他的芸儿这么久没有来这里与他汇合,且内奸五鬼子又曾在她身边,她是有可能遭五鬼子暗算的,且如今史以鉴行事更加不择手段,他不敢冒任何一丝失去芸儿和他们腹中孩子的险,他不敢再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