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犯人?
金玉和白净一致认定这是游戏的突破口,而游戏能否取得突破的关键在于陆缘。
白浪抱着陆缘哀切喊道:“阿缘你快说谁是你押送的犯人。”
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陆“警官”身上。
陆警官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花孔雀跳出来大喊:“呸!阿缘你从小就腹黑蔫坏,快说是不是故意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
金玉一把拉住蹦跶的大鸟让他坐下:“稍安勿躁,我们先听听阿……陆缘怎么说。”
不得不说小祖宗的话就是有效,闹腾的大鸟马上就安静了,乖巧地坐在位置上等待陆缘回答自己。
陆缘目光坦然地看向众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趟旅程我押送的犯人在这节车厢里,我的任务就是在某一站上车然后一直待在这节车厢保证不出其他岔子而已。”
唔……金玉思考了会儿,试探地问道:“换个层面理解的话,犯人有必须待在这节车厢的理由,然后你的任务只是保证这节车厢的乘客都能平安到站,犯人的交接不归你管是吗。”
陆缘点了点头。
这下子就有意思起来了,既然犯人有必须待在这节车厢的理由,那么证明车厢出问题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的。
白净提出疑问:“如果阿缘哥说的是真的,我们想要从犯人的层面开始入手就不行了,那我们接下来要从哪个方向讨论?死者吗?”
花孔雀表示支持:“我觉得我们先把自己的情报汇总下,先说说大家对小女孩的印象之类的,我们总还是要找到所谓的杀人凶手啊。”
白净转头看向白浪:“哥,啊不对,白教授,您一直坐在窗边喝茶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场景吗?”
白浪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严肃回答:“小姑娘,我们这种搞学术的人一看书就会入迷,别说那对母女坐在我左手边了,就算坐在我对面我也不会去关注的,对我来说知识才是我的爱人。”
白浪故作的书生气让人忍俊不禁,金玉的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真的是这样吗,一心热爱阅读的大学教授啊……这人设还真的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了,也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
白净接着对花孔雀提出疑问:“女大学生,你们大学生出来旅游,特别是看男朋友总会拍点照片发个动态的吧,不要告诉我你没有哦。”
白净的提问看上去只是在套女大学生也就是花孔雀手上有的信息,实际上也在确认女大学生是否像自己所说是去和男友相聚,金玉不得不感叹白净的心思聪敏。
果然傻乎乎的大鸟马上就上当了。
我们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边掏出自己的电子牌边解锁指纹喃喃道:“哎呀这么快就被你们问到啦,其实人家是拍了照片的,喏,你们看。”
不得不说花孔雀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把女大学生娇嗔的样貌表演的活灵活现。
众人忍笑伸头一看,只见花孔雀的电子牌上显示着一张女生自拍照。
一名真正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面对镜头开心地比着耶的手势,手机被高高举起从远处照下来,入镜的不止有女大学生开心的样子,还有站在过道处一名背对着她身穿西装的男人。
这是?
白浪是搞摄影的,对人体和服装还有光感特别敏感,他一下就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名戴眼镜的高层男吗,刚才故事特别提到了他穿的昂贵西装。而且从女大学生照片显示的光感来看,她是面对着车窗拍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缘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插入讨论:“我记得没错的话,女大学生左方坐的应该是母女,怎么会是眼镜男入镜。”
白净被陆缘的话激发了灵感:“或许……我们第一次投票时间到了应该把眼镜男投出去。”
“为什么?”众人反问。
白净回答:“因为我扮演……啊不,我是一名护士你们知道的,出于职业习惯我会比较注重消毒和干净。所以我这趟旅程跑了很多趟厕所去洗手,我曾经看过眼镜男和小女孩在厕所门口不远的通道上讲着话。”
白浪、花孔雀和陆缘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这二者有什么关系。
只有金玉开了口:“你是说你怀疑是眼镜男杀了小女孩?”
白净点点头。
花孔雀第一个跳出来质疑:“不是啊,我一个爱看推理小说的女大学生就不服气了。虽然照片里拍到眼镜男停在那对母女边上过,还有护士小姐看到过他和小女孩讲话,但是杀人需要动机,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找到动机,不然随意投走人就少了一个盟友。”
金玉为傻鸟的脑子叹了口气:“动机已经有了,只是你没听出来而已。”
花孔雀疑惑问道:“小鸟?啊不小偷同志,你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解释解释。”
“不会有无原因的举动,也不会有无举动的原因。”金玉直接点醒了三人。
“在有母亲陪同下的情况下,一名少女和萍水相逢的社会人士能有什么交集。要不他们有血缘关系,要不某一方想发生关系。”
金玉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花孔雀和白浪一阵恶寒:“我天!恋童!”
陆缘的反应淡一些,但还是皱了皱眉头,毕竟有正常道德观的人都厌恶这俩个字。
白净见他们想明白了,进一步提出自己的见解:“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我觉得在线索不多的情况下第一个把眼镜男投出去应该没错。”
金玉赞同点了点头,掏出自己的电子牌给众人展示了一样东西。
她边摆弄图片边对白净说道:“我想证据可能在我这里,只是我一开始没想到这个层面忽略掉了一些细节。”
说完把摆弄好的电子牌展示给大家观看。
电子屏幕上是一个棕黑色的牛皮钱包,整个钱包看上去油光滑亮很是名贵值钱的样子。
金玉解释道:“我一上车就盯上了这个冤大头,所以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了他的钱包。”
众人点头表示理解,她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没察觉到这个钱包的作用,听了你们的话我反应过来了。”
她的手指双击电子牌上的钱包,钱包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几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一大叠现金还有一张被叠得方方正正的纸。
她接着双击那叠纸,只见正方形的纸张缓缓展开,清晰的内容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啥呀。”花孔雀歪着头有点没看明白,又嫌累得慌干脆抢过来看了起来。
“B超。”白净专业地回答到。
“B超??”花孔雀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净解释:“故事设定不是2019吗,那时候孕妇怀孕会去照B超,就是所谓的孕期检查中的一项。我们现在的孕妇其实也会照,只是图像由二维变成了三维更真实生动而已。”
几个男人点头表示理解。
“可是B超为什么会变成他恋童的证据啊?他带了他妹妹的孕检单子很奇怪吗?”白浪和花孔雀俩个憨憨想当然地发问。
金玉长叹一口气,敲爆了某人的鸟头:“你好好看看,孕妇信息栏。”
女大学生哪敢再作妖,赶忙乖巧低头翻看,只见B超单子的第三行清清楚楚写着。
姓名:xxx
性别:女
年龄:15岁
档案号:xxxxx
门诊号:xxxxxx
大家唏嘘反胃不已,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众人很快进入了第一次投票,大家一致地把眼镜男投了出去。
很快地游戏机发出了人声,是眼镜男尖锐的叫声:“怎么是我!怎么会是我!你们谁投了我!凭什么把我投出去!”
白净点开证据提交界面提交了自己的记忆片段,花孔雀提交了自己的自拍,金玉提交了偷来的B超单子。
眼镜男癫狂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都说了我是去看我妹妹!!!这是我妹妹的B超单子!你们这是冤枉好人!”
很快的游戏机提示眼镜男申请证据驳回。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金玉就把偷来的身份证和B超单子合并起来提交了上去。
呵!亲哥哥把不同姓又未成年的妹妹B超单子放在钱包里妥善保存,琼瑶阿姨都不敢这么写。
证据很快被通过了。
见大势已去,眼镜男在众人的威胁中不得不站到了自动门边上。
只见自动门缓缓移动到只供一个人通过的大小,门的那头漆黑一片。
眼镜男不甘心地走了进去,通道门嘀地一声轻声闭合。
站在门里的人只能隐约听见另一道门滑开的声音和眼镜男渐去渐远的脚步声,接下来就是无边的寂静。
沙哑男声突然响起:“啊……第一次做了一个好选择呢,可惜不是正确答案,大家还有两次机会,希望你们再接再厉,我可不想一次杀这么多人啊。”
第一次的投票就在神秘男的嘲讽中结束了,故事进入了暂时的休息时间。
虽然只是玩着推理故事,但是这款游戏的代入感之强、细节之逼真已经俘获了白浪和花孔雀的心。
花孔雀摇着小鸟的手臂兴奋大喊:“小鸟这款游戏好好玩啊!我们旅行结束后回到家就一起网购好不好!我们人手一个以后还能组队!”
金玉严肃地拒绝了他:“不可以,这款游戏我不会买,你也不准买。”
花孔雀一愣,自家小祖宗爱逗自己归逗自己,实际上宠起人来没有边际,认识这么久严肃拒绝自己的样子真的不多见。
他不解问道:“小鸟为什么啊,你不是特别迷推理游戏吗。”
金玉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晃了晃,丝毫不在意其余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她盯着花孔雀认真回答道:“大鸟,虚拟的游戏才是游戏,太过真实的游戏只是另一种沉迷人生。”
花孔雀很快说不出话了,他顺着自家小鸟的话想下去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是啊……这个游戏太过真实了,以至于自己在做选择的时候全都是兴奋刺激的感觉,好像杀掉一个虚拟的人物没什么大不了,好像我本来就有权利随便决定一个人的人生。
王者荣耀自己骂人再开心,生活里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人破口大骂,可是刚才自己是真的想过现实中有这么个审判机制该多好的……
谁又不想成为上帝?
啊……好像一不小心……变成了被游戏操控的人?
那到底是我在玩这款游戏,还是这款游戏在玩我?
花孔雀一阵恶寒,将手里的电子牌悄摸放下。
果然。
“恋童癖该死,但我值得活在恋童犯都被司法惩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