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孔雀听见大爷的保证,那叫笑的一个心花怒放。
当下便得寸进尺,抱着大爷的手臂撒起娇来:“爷爷你看,这么大的事您都帮了我了,这打探军情的事我也只能指望您了,您可不能不帮我呀。”
得嘞,这爷爷两个字都说出口了,大爷哪里还吃得住。
他把手上出的汗随意摸在白汗衫上,又是长叹一口气:“哎哟,这老头子我确实不是不帮你,是这事我老头子知道的也不多呀。”
花孔雀毫不在意:“没事爷爷,您知道多少告诉我多少就行,我也就回去给我姐一个交代,实在不行我就让我们家那小子死了写作的心思。”
大爷唏嘘:“哎呀呀,那干啥嘞,好端端的这不是扼杀人娃娃的兴趣爱好嘛,那可是作孽噢,使不得使不得。”
说完这话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探头指示白浪道:“那个男娃娃,站门口那个,你把门关上。”
这明摆着要讲故事的前奏啊,白浪机灵地把门一关,顺带锁上了。
大爷让几人和他进到远离门口的那个墙角,让两个女娃娃坐在小马扎上,男娃娃嘛就站着听也不碍事。
他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烟气上来,老爷子望着烟迹像是看见了那年的情形,满是感叹:“这事哪,还得从那年说起。”
“那年是……我想想,应该是2024来着,那年啊,学校罕见的没办运动会。”
白净听了:“没办运动会?”
大爷肯定:“嗯那,这学校你别看他小,这可是市里最好的小学我跟你说,校训哪就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所以你们看咱们这也出了好多运动名将。”
白净恍然大悟:“哦哦,所以运动会学校向来很重视,那年没办才让您印象深刻是吧。”
大爷欣赏地点头:“你这女娃娃脑子灵光,这不哪那年运动会停办,老头子我才印象深刻。”
花孔雀顺势提问:“那运动会打底为什么停办啊,难不成因为白鲸嘛?”
老爷子见他说到点上,止不住的点头:“是哪,那年呀说是一了不起的娃娃要回母校来看看,老头子我一开始啥都不知道,这后来一听哪,那娃娃是得了诺贝尔奖的呖,这诺贝尔奖我老头子能不知道吗,你想想这娃娃了不了不起。”
“了不起了不起。”金玉飞速点头承认。“然后呢大爷。”
“然后啊……然后老头子我记得很清楚,本来应该办运动会的头天,一女娃娃来了,老头子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啊,我想着这了不起的人物回母校不得乌泱泱跟一堆人啊,结果就来了三人,后来我知道的时候差点没骂人嘞。”
白浪整理了下思绪:“您是说,您本来是知道那天白鲸要来学校的,以为对方会身后乌泱泱跟一堆人来,结果对方只来了三个人,您没认出来?”
大爷抖了抖烟灰:“是嘞就是这么个事,我见那女娃娃后面跟了两个人,一男一女,还以为又是回母校看老师的,就想着今天要不要放人进去。哪知道那女娃娃不是普通学生,打了个电话,然后校长就跑出来了。”
“校长跑出来了?”
“是啊,校长跑出来了,然后让老头我赶紧开门,我才知道这领头的女娃娃就是那个大人物来着。”
金玉明白了:“然后呢大爷,既然校长都出来迎接了,证明学校其实很重视啊,为什么我们刚看学校里都没有关于白鲸的展示啊?”
大爷又抽了口烟:“哎,哪里是不重视啊,我看是太重视了。你想想运动会停办了是干啥,那年啊就是学校听说她要回来,搞了个活动准备让她演讲嘞,这准备的横幅啊,那时候都是老头子我保管的。”
陆缘点头:“诺贝尔学姐的演讲,确实值得专门组织全校听一听,这也不是哪里都能遇见的杰出校友。”
大爷:“可不是嘛,理是这么个理,可谁知道啊,这活动根本没办。”
“根本没办!”花孔雀惊讶大喊。
他吓得老爷子一哆嗦,一手拍在他的背上:“哎哟哟,你这娃娃怎么一惊一乍的呢。你说说。”
花孔雀不好意思地挠头笑:“嘿嘿嘿,大爷我这不是太惊讶了嘛,您想学校前期都准备了活动,结果演讲还没办成。”
大爷也是感叹:“谁说不是那,这还不只是横幅,原先哪为了迎接她,学校的公告栏啊,大会堂啊,到处都是那娃娃的照片和海报,还有啊我还听说领导自掏腰包买了一大堆那娃娃的书,就打算演讲完后让那娃娃签名发给学生的。”
白净感叹:“那这前期投入也是多,怎么的最后就没办起来呢。”
大爷摇了摇头:“这不我这老头子才说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嘛,我也就看那三人被校长迎了进去,再三个人出来,这具体发生了啥那我一看门的确实也是不知道,你说我也不能趴校长室那门口听墙角去。”
“那后来活动没办成,那些准备的东西怎么处理的。”金玉问到。
大爷一拍腿:“哎呀你还别说,这事还真的稀奇了。”
“怎么说!”众人追问。
“这不第二天活动取消了嘛,老头子我就去回收整理那些横幅啊彩带,我想着啊这些怎么都是一笔钱,老头子我拿去买卖废品也是可以的啊。”
众人表示理解。
“结果我在那叠海报呢,校领导走过来把我臭骂了一顿。”
“臭骂一顿?”花孔雀几人皱起了眉头。
大爷摆摆手:“也不对,用批评教育更准确。”
金玉懒得计较大爷的用词,她追问:“那他为啥要批评教育您啊。”
老爷子摸了摸脑袋:“我也纳闷啊,那校领导走过来后就指着那些照片和板子对着老头我破口大骂,说来说去都是什么我贪小便宜啥都敢拿去卖,可老头子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而且这些东西扔了你说不可惜吗。”
花孔雀嗯嗯两声表示同意。
大爷接着道:“所以啊,后来老头子我才琢磨过味来,这与其说是嫌弃老头子我贪小便宜,还不如说那时候他在指桑骂槐,事后想想真的是哪哪都是气急败坏的味道。”
“气急败坏的味道?”
“嗯那,你想,他不就是怕我把这东西拿出去卖给学校丢脸,然后心里吃了火拿我老头子撒气?这哪也就是我一看门的不和他计较,不然谁还吃的消他的指桑骂槐啊。”
“那后来那些东西怎么处理的。”
大爷回忆了阵子,想起来了:“后来哪,我就听领导的把那些东西拾掇拾掇搬仓库去了,估计还在仓库里呢,这不也是那时候领导下了命令说以后不许提这事的。”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花孔雀说道:“我说你小子哪,你家小侄子上学还是别送这了,这学校可是怕和白鲸扯上关系,还是让你姐把娃娃送别的学校去。”
说完还加了句:“再说了,这写作那在哪不能写,让你姐姐多支持支持自家娃娃,这兴趣爱好可不是能顺着家长的意拐来拐去的,让娃娃自由发展做自己爱干的事这比啥环境熏陶都强。”
花孔雀连连点头,一脸感激:“嗯那,大爷您可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大爷不好意思地摆手:“你呀可别这么说,老头我就是一看门的,我知道的不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