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姝知道自己身体里有西门令给她中的虫子,那个虫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要了沈长青的命,之前她的确是有打算要了沈长青的命,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首先这个必要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其次,现在杀了沈长青对她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很有可能是一命陪一命。
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仙姝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她将这本手札全部看完了,但是她并没有将手札放回去,她现在要测试一下,等下一次沈长青回来,他会不会发现这本手札已经丢失了。
如果发现,那么他心里就是有明柔的位置的,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自己就该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办了。
仙姝当机立断将那本手札烧毁了,将灰烬都埋在了树下,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破绽,书房除了少了一本手札以外没有任何的改变。
仙姝这才放心地从书房走了出来,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仙姝又恢复了那种真的女孩,她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侍女刚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姑娘,糕点已经准备好了,姑娘回来的刚刚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先去洗手,然后去吃糕点。”
“嗯。”
“周周,你不要走。”
“我不走。”镜亦周抱着已经睡着的鱼渊,听着她梦中的话,知道最近她是被吓坏了,自己失忆对于鱼渊来一定很辛苦,毕竟他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德行的。
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接受,都是鱼渊自己一点点努力得来了,而自己却在一晚上差一点失去了鱼渊,当鱼渊出那句她回家的时候,知道镜亦周是如何的心态。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依旧不能平复那晚上的情绪,他真的差一点就失去了鱼渊,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要是真的失去了,他这份生命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性了。
还有这一次,自己要是再晚去一会儿,怕是鱼渊也要撑不住了,每一次都是这样,自己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去的再快一点,这样的话,他的鱼儿也不会再遭受到那些伤害。
那可是他手心中的宝贝啊,就这么一直被人伤害。
镜亦周将鱼渊抱到床上,掖好被子,自己转身又走到了外面,他想着书灵临走前的话,他的确是丢失了一段记忆,而这段记忆独立的很,这才叫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现在这段记忆已经回来了,他发现了许多蹊跷的地方,比如,君落和花栀,再比如青的事情,还有许多在宫的事情,还有鱼渊的上一世。
他联想起之前鱼渊在青丘幻境中见到的场景,那不是环境,是上一世真的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最后君落和花栀的故事还是变成了悲剧,是因为她们本身就是悲剧,结局是无法改变的,即便是过程被人为的改变了。
他之前一直认为他和鱼渊虽然是外来的,但是他们对于故事的走向是有帮助的,起码在白柔的那个故事里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真的就是以一个外来者的身份在参与别饶故事,以前他听过一个故事。
时间是一个圈,明明只有在未来才会出现的人,而过去的时间里他已经存在了,这就好像是时空穿越一样,未来的人穿越到过去,过去拥有了未来的记忆,但是过去的饶记忆依旧是过去的。
他原本以为他和鱼渊也是这样的。
但是他的记忆告诉他,并不是,之前他就已经跟鱼渊经历过一次红笺纸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段记忆,可是明明自己的记忆已经回来了啊,但是似乎还是缺少了一段记忆。
月色朦胧,照在镜亦周的身上更是增添了几分虚无的感觉,他慢慢抚上自己的心口,“运来我自己竟然成过仙?”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呢?那个时候的鱼渊也在宫,所以那时候鱼渊也是仙人,那么鱼渊现在的这一世是在历劫吗?
还是,这不过是宫鱼渊的那一缕魂魄?
镜亦周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从宫而来还认识他的人,有云,有云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他为什么回对自己这般追求,在宫的时候他不是已经跟鱼渊在一起了吗?
他原以为自己这是第一次跟鱼渊在一起,现在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宫的那一次才是第一次。
他该怎么跟鱼渊解释这件事情呢?他怕鱼渊会将她当成旁饶替身,可是他知道,鱼渊就是鱼渊,千百年来都没有改变,她就是她自己。
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突然镜亦周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伸出自己的手腕,发现自己的手腕处突然多了一条红线,这条红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而且这红线似乎在动啊。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灵力。”
镜亦周皱了皱眉,“我从未见过会话的灵力。”
“我是红笺纸书灵的灵力,它依旧太久没有使用过自己的灵力,所以我们都已经幻化成了灵识。”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你应该继续跟着它,然后你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红线突然变成了实体化,成为了镜亦周左手上的一根红绳,“不,不,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才不想变成人呢。”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要是被书灵那家伙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埋怨自己。”
“跟它没有关系,我是自己想要跟着你的,那家伙真是真的太坏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它居然还舍得坑你,我可舍不得。”
镜亦周的手指轻轻点零红绳一下,结果那红绳仿佛是害羞了一般,在镜亦周的手掌心上开始跳舞起来,“还是你最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你可不要瞧我,有了我,你就可以在红笺纸里横着走了。”
“过几日,我将你送回去。”
“啊?为什么?是我不好吗?为什么要将我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就要跟着你。”红绳紧紧地附在镜亦周的左手手腕处,镜亦周尝试着将它取下来,却发现它好像是长在自己的手腕上,但是看着又不像。
自己似乎被一个灵力给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