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平笺。”就在和平思考的时候,和风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和平被吓的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怎么见到我还是如此胆小啊,这一次我可是跟你一般大了呢。”和风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十足十地像天宫上的那一位,和风继续笑道,“怎么?觉得见到我很意外吗?我以为你见到我,应该会很开心呢。”
“鬼见到你才会很开心吧。”
“那我把你变成鬼灵好不好?”
和平丝毫不怀疑岚壹这句话是在开玩笑,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来跟你谈一谈的,你看我的诚意,可是将我的卧底都告诉你了,难道你不想听听我的计划吗?”
“什么?”
“我想见鱼渊一面。”
“怎么见?”
“你把她带到天宫来。”
“这不可能,我无法将她带去天宫,就算可以,我也不会帮你的。”和平一张小脸严肃的不得了。
和风摇了摇头,“你可以,红笺纸最后的故事不就是发生在天宫吗?”
“红笺纸的故事都是按照篇章来的,即使是你也不能插手。”
“我没有打算叫你现在就将鱼渊带去天宫,我只是来跟你提个醒,即使你现在从那间屋子里的书灵身上逃出来又有什么用呢?天罚可不是你们这种死物幻化出来的灵识能够抗衡的,毕竟你的天罚是混沌初始之初,上苍给的,可不是我。”
“平笺。”
“闭嘴,谁允许你叫我这个名字了。”
和风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叫你这个名字就好了,每一次都是如此的暴躁,你现在叫什么?是叫和平吗?是那个家伙给你起的,你难道不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的讽刺吗?当初搅得天下大乱吞噬人心的灵物叫和平?多可笑啊。”
和平听着和风在一旁提起过去的事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跟岚壹见面少不了被挖苦一番,可是这几千年来,他跟岚壹的对话屈指可数,如今岚壹贸然地找上门来,一定是有所企图。
只是鱼渊跟岚壹有什么关系?而镜亦周又知不知道岚壹在打鱼渊的主意?
和风看着和平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他很是满意,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应该受到心灵上的谴责,“好了,就这样吧,你要善待我创造出来的灵识啊,平笺。”
即使要走了,岚壹还是气了他一把,和平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岚壹的意识离开了和风的身上,和风一时脚软就要往地下倒去,和平眼疾手快地将和风扶住。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
“三天前。”
“我知道了。从今往后,你要是再做什么梦,一定要告诉我,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和平郑重地说道。聚书库jushuku
他害怕和风不相信他,但是和风很是痛快地点了头,“我知道了,只是我想知道我的存在会伤害到鱼姐姐和镜哥哥吗?梦中的那个男人总是叫我去接近鱼姐姐,不要叫鱼姐姐接近镜哥哥。”
“不会,你只要相信我们,就不会伤害到我们,你放心,我们会给你相等的信任。”
“嗯。”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如此固执的一面,镜亦周。”本应该睡着的鱼渊此时眼神中透露着清明,这也证明她刚刚根本就没有睡着。
倒是刚刚还说着掏心窝子话的镜亦周此刻趴在床边酣然入睡,酒不醉人人自醉,镜亦周的愁绪的千千万万,她一直都是知晓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一直以来竟是这般想的。
规划未来,可是他的未来之中未必就有她的位置,如果,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该怎么办?他们又该怎么办?
她大放厥词,可是她却是那个最没有用的人,她只是一个凡人,不会法术,没有灵力,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会成为镜亦周的拖累。
即使她不想承认,可是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
人与妖在一起从来都不见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鱼渊现在连触碰镜亦周的勇气都没有,前途充满了危险,他们还能在一起走多远?
亦或是她还能坚持多久,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根本坚持不到那一天,他们的寿命太长了,长到连自己都看不见尽头,他们可以活一千年,一万年,而自己活到百年便是恩赐。
这便是脆弱的凡人。
脆弱到了极端的凡人。
她怕自己撑不到最后,看不到镜亦周的结局,也看不到他们的结局。
她穿鞋下床,将被子盖在了镜亦周的身上,随即朝着外面走去,这一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早在镜亦周告诉她是什么人的转世的时候,她就想过,如果自己变成那个转世之前的人,会不会对镜亦周有所帮助?
但是那样子的话,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彻底消失?一旦消失了,是不是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见过月光吗?”
鱼渊转过头去,发现是和平,“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吗?”
和平摇了摇头,“你见过千年前的月光吗?以前的天也没有现在这般纯净,那时候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天空都是血红色的,被血色染红的天,就连太阳和月亮都看不见了。”
“天上下着红雨,地上的人殊不知那是仙人的血液。地上的人将这副景象称为红光异象,以为是苍天恩泽大地,其实是那群伪善的人自相残杀而已。”
“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鱼渊,你不必隐藏自己的心思,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在这里我能轻易地窥探你的心思,早在上一个故事的时候,你以为那时候镜亦周为什么会那么快将你拉回来,是因为我告诉他,你的心中所想。”
“不是我多管闲事,只是不愿意看见他继续跟你蹉跎下去了,毕竟人类的寿命太有限了。他用百年的灵力换取你的心声,多么不值当的买卖,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丝毫都没有犹豫,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
和平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说起话来却是格外的老成,似乎是看透了世事炎凉,一切都了然于心。
“你不该跟我说这些的。”
“迟早都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