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难倒了鱼渊,她从未想过自己是什么样子,她自己吗?
镜亦周看着鱼渊那小脸上充满了茫然,就知道她将事情想偏了,自从有了那一次用灵力换取鱼渊心中所想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就格外地关注鱼渊的小动作和表情。
她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隐藏起来,甚至想着想着就会无缘无故地贬低自己,她刚刚对着自己说的那句话,甚至他从中听出了放弃她自己的意思。
这叫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他叹了一口气,“你就是这样,我是有多好啊,你才能处处为我着想?你难道就不能想一想自己吗?”
“周周。”鱼渊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中悠悠打转,似乎下一秒就能掉下来一般,镜亦周俯身在鱼渊的眼睛处落下轻轻一吻。
“我的小鱼儿,我想与你共度余生,你不会成为我的软肋,你将是我外面最坚硬的盔甲,你的存在就是证明我无罪的最好证明。”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沈长青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他每一日晚上都是在仙姝房中度过的,虽然是孤男寡女一间房,可是沈长青从来不对仙姝做些什么,甚至都不跟仙姝说话。
起先仙姝以为沈长青是在使坏,可是后来她发现沈长青真的是将自己这里当成了休息的地方,每一次过来脸上都是深深的疲惫。
与西门令打仗不仅仅是一件费脑子的事情,还是一件费体力的事情,所以他每一天都需要处理许多的事情。
渐渐地他发现他只有在仙姝这里才能休息的差不多,即使他心中对仙姝有恨,毕竟在那短短的时日里,他是真的动过心,将自己的温柔倾尽给了仙姝。
可是就在仙姝拔下簪子的那一刻,他不是死心,而是伤了心。
他不愿意再跟仙姝说一句话,可是放弃仙姝他又做不到,所以这才有了现在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
这一天沈长青没有倒头就睡,而是看着仙姝在一旁静静地绣花,原来她还有一件事情是没有骗自己的,她是真的会绣花。
“给我绣个手帕吧。”
仙姝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沈长青居然跟她说话了,还没等她开口,沈长青继续说道,“给我绣个手帕,我放你离开。”
“真的吗?”仙姝想也没有想直接脱口而出,那脸上的喜悦丝毫不加以掩饰,那份喜悦的笑容再一次刺痛了沈长青的心。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逢场作戏的女子呢?难道这是报应吗?这是明柔的报应吗?
苦涩就在嘴边,仿佛他下一秒就会对仙姝说出什么心软的话来,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去做如此的事情。
可是此刻他却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到底会让他有多么的后悔,比起仙姝,那些碎掉的骄傲已经一文不值了。
三天之后,手帕绣好了,沈长青以为这手帕怎么也得绣个五六天吧,没有想到三天就绣好了,看来她是真的真的想要从自己身边逃离呢。
他伸手接过那帕子,放在了自己的怀里,随即将桌子上的一瓶药丸递给了仙姝,“这里的药是解你身上的曼陀罗的,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宝来balaishiye
其实他还想说,也别回到西门令身边,这样他心里些许还能好受一点。
仙姝似是有所想,她接过那药丸说道,“我知道,谢谢你的不杀之恩,你和西门令都是我招架不住的人,我与明柔不同,我惜命。”
待仙姝走后,沈长青嘴边露出一丝苦涩,他到底还是放她走了,其实也好,这场仗打的也有些时间了,他也得做个了断了,不为别的,就为他们犯下的错吧。
又是三日过后,两军交战,这一次西门令终于跟沈长青见面,两批大马上坐着两军最尊贵的将军,头盔掩盖了大半的容颜,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不凡的气质。
这就是沈长青和西门令。
“终于见面了!沈长青。”
“是啊,西门令。”
马蹄的踩踏声,士兵的嘶吼声,还有鲜血划过空气的声音,刀光剑影之间,大片的士兵倒下,鲜血逐渐染红了土地。
西门令使用短剑跟沈长青的长矛对上,一个擅长近攻,一个擅长远攻,他们还真是天生的死对头。
兵器相交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也在空中发生碰撞,西门令恶狠狠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明柔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我,你连明柔是谁都不知道。”
“呵,那仙姝呢?那也是我送过去的,你是不是很满意,我告诉你,她的滋味。”西门令话还没有说完,沈长青直接挑开了西门令的头盔。
一时间西门令的发丝随风而扬,他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微笑,“怎么这就是受不了了?你叫明千给我传话的时候,说的比这还恶心千百倍,沈长青,你现在就受不了了吗?!”
“你不配提起仙姝。”
“你也不配提起明柔!”
西门令一个近身逮住机会,在沈长青的胸口处一划,金属兵器间发出刺耳的声音,但是只是一瞬间,西门令的短剑似乎从沈长青怀中勾出了什么东西。
沈长青瞳孔微缩,他想要伸出去抓住那个被短剑勾出去的手帕,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西门令逮住机会将短剑搭在了沈长青的脖子处。
那块帕子也随之落在离二人不远处的地上,地上的鲜血慢慢侵染地洁白的帕子,沈长青的眼神逐渐变得腥红一片,他不管不顾用长矛刺向西门令,西门令无奈只好收回手。
沈长青撑着长矛,将那个染血的帕子拿了起来,上面的绣花也变成了红色,他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面爆发,他似是不要命了般地朝着西门令袭去。
恰好,这也是西门令想要的结局,“来吧,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吧。”这口气,是用生死才能咽下去的。
这场战斗打了许久,久到两个男人都已经站不起来,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好地方,西门令半跪在地上,他的左眼被长矛所伤,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沈长青,你信吗?这里就是我们两个最后的归宿,这是命,你得认!”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