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问曰:如何能静?如何能常?
佛曰:寻找自我。
“师兄今日又是好用功,怪不得师父总是夸张师兄,师兄这般,未来一定是师父主持的接班人。”
“师弟莫要说,一切自有因果。”
“是,是,是,是师弟僭越了。”
净鸾看向一旁走开的师弟,不由得摇了摇头,佛家弟子心不静如何能参透其中的奥妙呢?
随即他望向远方,那是今日他要去修行的地方,也是这座昙鸾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他背上自己的竹篓子,就踏上了今日的旅程。
只是他想要去昙鸾山,就必须先下山,然后从另一个入口进入山内。
山脚下有一户人家,家中有一个女子,清秀貌美,而且饱读诗书,是七里八乡都心心念念的儿媳妇,可是这女子年纪尚小,不到议亲的年纪,不过即使是这样,去她家打听消息的人也大有人在。
净鸾在一旁走着,旁边的妇人如何如何夸奖那个女子,甚至有一种未见其人,先知其人的感觉。
他对此不感兴趣,唯一能叫他提起兴趣也就是那藏经阁中的佛经了,这些世俗之事原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可是有些事情,有些因果,是上天早就注定好,躲也无法躲,避也无法避。
于此同时,山上的寺庙深处的一个房间的门被里面的人打开了,一个白胡子的穿着袈裟的老头走了出来,天气晴朗,他却是愁眉苦脸。
他望向远处的昙鸾山的山峰,一丝愁绪在眉间显现出来。
他向院子中洒扫的僧人问道,“可曾见过净鸾了?”
“净鸾师兄吗?今日他说要去昙鸾山去修行,怕是要些时日才会下山了。”
“主持,我瞧见师兄走的时候,是将药篓也带走了。”
主持眉间的愁绪在听到了答案之后,非但没有减轻,而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喃喃自语道,“都是命啊。”
他原本想着将净鸾拖到十八岁再叫他进入昙鸾山中,可是差一天就是差一天,他就不该撒谎隐瞒净鸾的真实年月,他以为今日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可是明日才是啊。
“哎,一步错,步步错,罢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停过去便是成佛大成,挺不过去,这红尘世俗,迷惑人心啊。
净鸾不知道他师父心中所想,他只是将这一场修行当做了自己的成人礼的一部分,这也是他们寺庙的一大传统,他不是寺庙中最大的师兄,可是却是现在其中最大的师兄。
成人礼之后,许多师兄都会选择还俗,无一例外都是在外面遇见了女子,他一开始以为是他们的心性不定,但是直到他所崇拜的那个师兄回来之后也选择了还俗。
当时的他脑子里混沌一片,回去念了无数遍的清心咒才缓过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将修行的地点选择在了昙鸾山,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他只是想着能在这里参透自己的佛法而已。
旁人看会以为净鸾害怕诱惑,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追求的是什么。
净鸾想到过去的师兄们,心思微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横冲直撞地撞倒了净鸾,而她自己也没有刹住车直接倒在了净鸾的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女子的眼睛出奇的清澈,她见自己撞倒了一个出家人,立刻起身道歉,“抱歉师父,我有事着急回家,无意冒犯,还请师父不要怪罪。”
“无事,还请姑娘回去路上小心。”
女子给了净鸾一个甜甜的微笑,“多谢师父关心,师父是这山上的僧人吧。可是要去这昙鸾山上修行?那可要小心一点了,这山上蛇虫甚多。”说着,她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个物件放在了地上,“这是我自己做的小东西,就当是替我刚刚的行为道歉了,师父是出家人多有不便,所以我将东西放在了地上,还请师父见谅。”
净鸾弯下腰捡起了那个类似香囊一般的东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谢姑娘。”
“师父慢走。”
净鸾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而那个姑娘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之后的事情才是他们因果的开端,而不是现在。
净鸾走到昙鸾山的小草屋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他先将自己的竹篓子放在地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竹篓子破了一个洞,想必是今日遇见那姑娘不小心给撞坏了。
眼下手边也没有能修复这竹篓子的东西,只能明日再出去碰碰运气了。他从竹篓子里的一个布包里取出一本经书。
随即又将屋子里的蜡烛点上,开始看起书来。
而另一边今日白天撞到净鸾的姑娘此时也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巧合的是,她跟净鸾看得都是同一本经书,姑娘看经书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要是净鸾在,说不定二人还能谈论一下佛理。
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有默契的缘分降临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不知道的,可是就是这样不知名的默契,将两个原本没有交集的聚在了一起。
鱼渊透过和平的给的镜子看着净鸾和姑娘两个人的行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当真是有趣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入到这个故事里?”
鱼渊好笑之余更多的是疑惑,她们之前可是从未经历过这个事情。
和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书都是有篇章的,红笺纸也不例外,第二章里,这是最后一篇故事了,所以它比较特殊。”
“怎么就特殊了?”
“它只会叫它想要进去的人进去,这就是每一章最后一个故事的特权。”
“所以,它就将镜亦周给放进去了?!”这才是鱼渊想要说的,她怎么一睁眼,镜亦周又不见了呢?
和平耸了耸肩,“它不想要我们两个人进去,能有什么办法,你看和风不也不在这里吗?不过你放心,作为书灵,有些特权我还是有的,只是还需要时间沟通一下,等我沟通完毕了,咱们两个人就能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