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选择放手?!”
“你现在都不明白吗?爱情是什么?我在你眼中算什么?你满口佛理,难道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你就为了心中的一口气,你要放弃我吗?!”
辛翠满眼失望地看着净鸾,“我最为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你说什么都有道理,你欺负我也有道理,你说什么都是你有道理,可是你为什么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呢?一定要我这般失望和绝望的看着你,你就会觉得自己立地成佛了吗?!”
“辛翠,放不下的人是你。”
“净鸾,我,我是放不下,难道你就能放下了吗?如果今时今日在此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说,说你能放下我,放下我们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么我转头就走,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也不会再说认识你,只要你说,你说出来,我就走。”
和平一个人独自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面无表情,哪怕女子撕心裂肺的表情依旧没有触动到他的神经,他生下来就是没有开情窍的,不懂世俗之间的感情之事。
但是此时此刻他突然生出了一丝愚弄这个和尚的念头,明明不是强制一辈子都待在佛庙之中,明明有两情相悦的女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了那曾经的执念,就要抛弃现在的所有。
仅仅是因为这个身份吗?要是抛却了这个身份,他还会如此吗?
应当是不会了吧。
和平心中生出一丝疑问,但是他又答应了陶之,不会插手每一章的最后一个故事,如今这可怎么办?
镜子中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长大后的模样跟岚壹当真是一模一样,这陶之心中的想法当真是奇葩。
如果自己进入故事当中寻人的话,也不算是触犯了他们之间的条约了。
他转过头看向依旧在熟睡的鱼渊,她还真是一直在睡觉呢,三日之期眼瞅着就要到最后一天了,陶之那家伙既然答应了鱼渊,就不会食言,而这里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鱼渊在这里应当是安全的。
和平虽然这般想着,可是还是在鱼渊周边设了一个结界,为了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他挥了挥手,小孩子的身体在瞬间变大,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一身深蓝色的衣袍衬托他本就不凡的脸庞更加俊逸。
要是鱼渊看见了,也得感叹一番,果然在这里的男子就没有丑的,不愧是吸收天地灵气成长出来的。
和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现在这里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长大,他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他发现有人在前面的树上躺着,他凑近一看,唔,是一个长相很好看的人呢。
平笺在树上一直探听着和风这边的动向,他缓缓睁开眼睛,一丝蓝光蓦然闪过,随之消失不见。
他打开自己手边的折扇,饶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和风,“呦呵,这是哪里来的迷路的小羔羊,要不要哥哥来给你引路啊?”
和风皱了皱眉心,这人瞧着长相不错,怎么一开口居然是如此的轻浮,和风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平笺勾了勾嘴角,随即从树上一跃而下,他幻化出来的身形要比和风高上一点,他用合上的折扇点了点和风的脑袋,“这副样子是对我不满吗?我好心好意地要为你指路,你却如此对待我?岂不是太伤人心了?”
平笺做西子捧心状,和风看着平笺,总觉得他有些熟悉,可是却又觉得很陌生,他应该不认识这种人吧。
他后退了几步,脱离了平笺能够到他的范围,“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不用,谢谢。”
“真的不用吗?我在这里可是很熟悉的,说不定你要找的人,我都知道呢。”
和风眼睛一亮,他的确是在找人,他想要知道镜哥哥和鱼姐姐,还有和平是不是安全的,会不会也像自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不像是个好人,而自己不像是镜哥哥和和平会使用灵力,要是自己陷入了什么麻烦,还得麻烦他们来救自己。
他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还是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这样啊,那好吧,你走吧。”
平笺见和风越走越远,丝毫也没有阻止的打算,自从上一次聊天之后,他们两个人就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应该说是自己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和风,他的眼神真是叫自己有些吃不消呢。
他此番来的主要目的也不在和风身上,只是顺便来这里逗弄一下和风而已,他不愿意跟自己一起,那就只能在这里吃些苦头,等着镜亦周找到他了。
他邪魅一笑,随即一挥衣袖就来到了净鸾的房间的外面,里面已经没有谈话和啜泣的声音,看来这个和尚还真是倔强的很啊。
净鸾看着干净的屋子,明明刚刚才经历了一场风暴,屋子里不应该如此安静和干净才是,但是就是如此,辛翠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姑娘啊,善解人意。
但是自己,净鸾敛下眼眸,再次抬眼的时候,面前就多了一个俊逸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你是何人?”
“能帮你实现愿望的人。”
“小僧没有什么心愿。”
平笺勾了勾嘴角,“哦?是吗?可是我就是聆听了你心中的愿望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啊。我知道你有两个心愿,一个是成佛,一个是成家,对吗?”
平笺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着,净鸾敛下眼眸,“小僧说了,小僧没有什么心愿,施主怕是找错人了。”
“可是你的心和你的眼告诉我,你非常渴望这个机会。你到底会选择什么呢?”
等平笺从净鸾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在刹那间消失,“什么道貌岸然的和尚,心里想的不还是那些事情吗?虚伪至极。”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在这里不能待太久,要不然陶之那家伙又要啰嗦了,很难想象,镜亦周是如何认识那样一个人的。”而且,鱼渊又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呢?
啧啧,都是有秘密的人啊。
秘密就像是森林里的火把,一个燃着了,森林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