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裴云飞始终紧紧的蹙着眉,嘴唇蠕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
颜心伶把耳朵凑过去,听了好半天才勉强听到她到底在说什么。
心伶,你放心,没事了,没事了。
反反复复说的都是这句话。
颜心伶身子僵硬着,内心十分的复杂,一瞬不瞬的看着裴云飞苍白的脸,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心中所想的都是自己,生怕自己出事。
她是不是该真正疏远他,让他淡忘自己呢?
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几个医务人员的帮助下,裴云飞很快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颜心伶同样脸色苍白的坐在手术室门口,自己的手指不停掰着,想抓着什么却又抓不住。
似乎又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一年,她见到母亲跟她说完话後呼吸急促,喊来了医生,医生让她到外面等会儿。
她就这样坐着,一直等着,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医生尽力的答复。
眼眶有点热,有点酸涩,泪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布满全脸。
裴云翔赶到的时候,裴云飞还没从手术室里出来,只见颜心伶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裴云翔急吼吼的道:“心伶,我哥他怎么样了?”
颜心伶抬头,看了一眼裴云翔。
裴云翔见她满脸泪痕,心里一紧。
她似是找到熟悉的人哭得更狠了,苍白着脸,断断续续的道:“小翔,他他还在做手术,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裴云翔一眼就看到了颜心伶身上的血,一片一片的,红得刺眼,身体也忍不住发颤。不由的想到,他哥要是出事,他该怎麽办?家里长辈怎麽办?
看到颜心伶一抽一抽哭成泪人的样子,裴云翔知道这个时候他更不可以乱,目击整个过程的她相信更不好受,而且他坚信他哥命硬,一定没事的。
他扶着颜心伶一同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情绪稳一点了,裴云翔不解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都被警方驱散了吗,怎么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听及此处,颜心伶刚稳下来的情绪又再次不平静了,
眼睛刚起薄雾就被裴云翔一句话给迫的眼泪都吞回去了:哎哟大姐,求你别哭了好不好,一会儿我哥出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师兄他,是为了救我。明明当时那人本来想袭击她的,要不是裴云飞厉喝一声,那麽,现在躺在手术室的怕就是她了。
现在她打心里觉得:要不是为了救她,裴云飞是不会受伤的。
颜心伶,我说,我都认识你快有七、八年了吧,你还是这麽傻。裴云翔知道她现在在怪责自己,可他知道,他哥把人救下,绝不是要让她愧疚的意思。
“我刚来的时候问了一下警方,说是信众地产那边的苦主。
颜心伶点点头,不太懂这个有什麽关系:信众那边的股价暴跌,引起了市民的恐慌。今早就有很多人围在堵在设计所门口,最後出动了警察才将闹事的人疏散。明明我们出来的时候聚众闹事的人已经都不见了,但是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儿从我背后冲了出来,师兄他见到後”颜心伶解释道。
信众地产的事情,裴云翔自然也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会牵扯到他哥身上。他还以为大不了设计所跟信众地产打官司就行了,他哥的设计所本来也是受害者。
没想到来了场横祸。
“信我,这事不关你事。怕是那人认到我哥是设计所的负责人了,我们先不想这个了。我哥他,伤得严重吗?”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流了好多的血。”
裴云翔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
顿了一下,他朝着颜心伶道:“这事情,你告诉你老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