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楼的教室只有黑板旁的一个出入门，跟女朋友吃完饭后的王清一看了一眼时间就放弃了回寝室的打算，坐在教室中央，他想早点来观察着平日里一同早起晚归上课的同学们，今下午有人要展示出不一样的自己，为了贫困生补助。

坐在教室中央是第二年度贫困生选择工作开始之前寝室定下来的，课听不听对他们几个来能过就行，可如果看笑话不往前挤怎么听的真牵

他刚坐下没多久班长就到了，一班之长的任务重，黑板全由她布置，文体委员常雪也要申请贫困生补助，没有时间帮她，而王清一又是班级里出名的学生字体，自然爱莫能助。

“班长，你不申请贫困生补助了吗今年。”王清一记得，去年班长也申请了贫困生补助，并且选上了。

“不选了，今年家里不太困难，把名额留给更需要的同学吧。”班长平日的生活状态和情况也不属于困难的那种，可有不测风云谁知道呢。

“今年庄稼挺好的？”王清一记得班长家里有地，听她过要是好年头自给自足还能卖出去点。

“今年公作美，我家还可以。”看来是不差，班长擦黑板的劲道很足。

“那挺好。”

“你还记得咱俩去找陈自成那在校门口遇见碰瓷的事吗？”班长把黑板擦放在黑板上，转过身面对着王清一，胳膊端放在投影机。

“记得，怎么了，有人找你了吗？”刚过去两的事王清一怎么能忘，何况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有人碰瓷。

“我这两一直在想，没站出来是不是错了。”班长看着王清一，言语里带着自责。

“可是如果你站出来的话，会不会被倒打一耙，讹饶人有没有同伙也不知道。”

“可我们接受的教育不是这样的。”班长把脸侧开不再与王清一对视。

“在这个社会上谁敢真话，谁敢实话。”王清一何尝不是受得一样的教育，可圣贤书真的适合生活吗？

班长不再同他话，转过身继续擦黑板。

“班长，你不干学生会，但你是班级干部，多少也知道点系里的事，大环境这样，不别的系，至少咱们系的风格是这样的，经过这样的教育或者听过类似的事之后，咱们系还有多少同学以后还能坚持自我，不走前人走过的弯路。”王清一感觉班长太真了，不用社会上，就在这个班级里有几个人敢真心话。

“我听过，可我没做过。”班长想为自己辩解她这个班长不是花钱得来的。

“我信，可别人信吗？”王清一知道，他们班班的班长可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当时因为没人拿钱当班长还搞得书记有些不悦，开大会的时候还批评过他们班不重视系里的工作。

“爱信不信。”班长把黑板擦干净了，拿出一根彩色的铅笔准备布置黑板。

“在这个大环境下，不管是系里还是社会上，想明哲保身都难，谁还能主动去把自己的心事托给别人，甚至给别人作证。你肯定也经历过，你把自己的秘密给别人听，并且警告她这是自己的秘密，让她一定替你保密，她对你百般千般的发誓后，过了几你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了。”

“嗯。”不只是班长，谁没经历过这种情况？

“所以，虚伪的活着，把心里话都留给自己，不为不必要的人出头，才能保全自己。”王清一的大道理自己都做不到。

“我能理解，但是接受不了。”班长背对着他尝试着在黑板上画出一双手。

“你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评上过优秀班级干部吗？”

“我知道。”三年了，国莹一次都没做过优秀班级干部，别的班都是班长，就他们班是学委。

“那你也一定知道系里的评选标准。”

“我不够优秀。”

“是你钱没拿到位。”

“这个系太黑暗了。”班长把还没画成的手给擦掉了，她不打算做任何布置了。

“这只是社会的缩影，你以为系领导是最黑的，也许以后你工作单位的同事领导比他更黑，你以为系里忽悠学生封官许愿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也许你以后听到的话比这更假。”在学生会摸爬滚打了三年，王清一知道这个系是怎么运作的，他虽然不重要但是也身在其郑

“正直的世界看来是不存在的。”班长在黑板上写上了几个大字，就回到座位了。

“每个人都是变色龙，遇见什么人就得什么话，你要是变得慢了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看你是想坚持本心，还是想满足愿望。坚持本心的代价就是也许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满足愿望的话也许就无法坚持住内心的净土。你那些当官的受贿之前每个人是不是也曾经想过做个清官，可尝到邻一次甜头就想要第二次，到最后贪得无厌，自食其果。”

“你是在暗示谁吗？”班长认为他的是书记。

“没有，我就是自己瞎的。”王清一可不敢暗示谁，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子。

“我要是给你告状的话，是坚持了本心还是满足了愿望呢？”

“看初衷吧，如果你把我刚才的话拿去告诉谁的目的只是觉得我妖言惑众要制止我的行为就是坚持本心，可如果你把我的话作为步步高升的梯子，就是满足愿望。”王清一不怕班长告发，自己知道她不是这种人，要不都三年了一次优秀班级干部都没拿到。

“嗯，但我还是期望有这么一个人人都能真话，敢真心话，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社会，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尔虞我诈，用钱代替行动和路见不平明哲保身的社会。”班长内心还因为自己的不勇敢和悔恨。

“但愿吧。”王清一知道如今的社会状态是不好，可如果随了班长的愿望一切都会变的更好？

“你觉得要不要把参与申请贫困补助的同学名字写在黑板上？这样同学们和导员都能一目了然。”班长又走回了讲台前，拿起一根白色粉笔。

“写上吧，班长，没有报幕员，就得把演职人员表打出来观众才看的清楚。”

班长回头白了王清一一眼，把申领学生的名字按顺序写在了黑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