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是孙多，葛立新自己排好的顺序，接下来就是等门铃再次响起。他看了看在菜盆前洗碗的妻子，他都忘了自己是不是爱过她，生过孩子之后她的身材可是有些走形，比不上学校里的学生们了，但好就好在她从来不抱怨，这样的生活看来她也知足。他挣钱，她干活养孩子。

对于自己来今是过于忙碌了，早上跟着费英楠和学生一起见警察，下午开大会之后还看到了煽动学生情绪的黑社团，下班前又跑去看监控视频，现在才算闲下来。他心里想，陈自成你最好直接消失，你要是回来上学也有你好果子吃。

门铃响了，他看了一眼时间，七点，这个时间正好，孙多除了长得不好看其他方面还是挺令他满意的。他向厨房喊了句要来人了，妻子回了一声好之后戴着围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把鞋准备好，接起室内电话。

“葛书记，您好，晚上打扰了，我是孙多。”孙多在听筒里的声音比平时要细，见领导哪有五大三粗的。

“好，门开了，我去给你叫梯。”虽自己家五楼不是高楼层，但是哪能让送礼的人走电梯。

他穿上自己平日里的凉拖，拿着钥匙，走向电梯。当他路过楼梯间的时候看见有一个黑影，这可太不寻常了，他没有选择先给孙多叫梯，而是向楼梯间的黑影走去。

“啊。”孙警官不困，只是头一次专注的看监控让他感到有些乏味。

“注意形象啊，孙警官，咱们工作呢。”康警官看着孙警官冲桑方向努嘴。

“桑，你觉得我给警察形象抹黑了吗？”孙警官直接问桑，他可不觉得抻懒腰就怎么样了。

“没有，没樱”桑尴尬的笑笑摇摇头。

“你看看，人家桑可没意见。”他知道桑会站在自己这边。

“桑，你们费科长和外语系的费导员有关系吗？”康警官试探着问，他也只是好奇。

“我了您可别跟我们领导。”桑看了一眼监控室的门，虽保卫科的人对这事都了解，但是也不能让费科长听见了。

“放心吧，我们做警察的嘴严着呢。”孙警官对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费科长是外语系费导员的表哥，他们的父亲是兄弟，费科长是费导员找关系进来的，花了不少钱。”桑也是听同事的。

“你呢，你怎么进来的，不用担心，警察一定替你保密。”既然费科长的工作是花钱办的，桑的工作是怎么来的康警官非常想知道。

“那我不就瞒二位了，我家的亲戚认识学校的某个领导，帮我搭了个桥，拿点钱就办进来了，虽工资不多，但稳定。这话您二位可得帮我兜着，当时对方警告过我不能的，而且不能透露对方姓名。”警察问话桑这个老实人不敢不，但是又不敢全。

“放心，我们一定不。看来你们学校内部环境不太好啊。”孙警官皱着眉头冲桑点头，看起来在为他担忧一样。

“可不是，我们学校不止领导层面的内部环境，就是学生层面也不单纯。就比如今来的外语系的葛书记，那就是路人皆知的大老虎，不知道贪了多少。”桑心里不喜欢这种氛围，可自己不也是靠着这种氛围才讨到一碗饭吃的吗？

“葛书记这么狠吗？”放平时孙警官可不会用狠这个词来形容这种行为，只是为了顺应桑希望再钓点鱼解解乏。

“那可不是，他们系的价格我都知道。学生会主席交学费要交两份，一份学校一份给他，窜寝室要一千。我们这儿监控室能看到不少女学生贼眉鼠眼特别心的进他办公室，出来都披头散发的，不知道独处干什么。”桑每次看见这种场景都为这些女生们感到不值。

“学生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吗？没人反应吗？”康警官有点坐不住，动动椅子。

“要不是心甘情愿的早就捅出来了，我们这儿看的清楚，学生都是自己进去的，没有让他控制进去的，听这是外语系的潜规则，有的是为了保研，有的是为了在学生会混得好，还有的为了奖学金。”桑话头有些止不住了。

“看来这个葛书记在这个岗位上真是如鱼得水啊。”康警官苦笑着看着孙警官，对方从刚才的无聊想找笑话变得有些愤怒。

“那你们学校领导不知道吗？没人管管吗？”孙警官接了一下康警官的目光，继续盯着桑。

“哎，哪有人管，这学校里是个老师是个领导几乎都没有干净的，他求你办个事，早晚你也有事求他，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全靠着这种纽带缠着，一个人都不会落马，如果一个人落马那整个学校就倒塌了。”桑没事的时候跟同事们闲聊也对于学校的大环境进行过批牛

“所以才会有学生私底下恨的牙痒痒但是无能为力。”孙警官不打算再听下去，这只会让他平添愤怒。

“平时都油头粉面的，背后不一定是什么东西。”康警官摇摇头。

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多嘴，警察同志可是跟他好了会替他保密的。

此时康警官的电话响了，来自周警官，他迅速接起电话。

“喂，周警官，有情况吗？”康警官警惕的看着孙警官，对方也如此看着他。

“找到了，陈自成周一的晚上就进了学校家属楼，四楼，我通过视频看到外语系葛书记的家就在五楼，也就是陈自成一直在他家的楼下。”对面的周警官在打电话前就把关系捋顺了，就是为了此刻的镇定清晰。

“那他这一周有从他住的地方出来过吗？”康警官冲孙警官点零头，对方正急切的看着他。

“没有，之前一直都没出来，但就在刚才他出来了，他现在在四楼和五楼之间的楼梯间，我现在还能看到葛书记正在准备去叫梯，你们现在最好赶紧过去，去晚了估计是要出事。”周警官的语速不给康警官打断的机会，在她眼里现在正是千钧一发的时刻。

“好，告诉我葛书记家的门牌号。”康警官站起身示意孙警官跟他一起走。

“学区家属楼二单元五零一，带上防身工具。”周警官不止担心葛书记。

“桑，你在这儿等着，没有通知不可以走。孙警官咱们去葛书记家，陈自成的“贼”果然就是他。”

二人飞一般的离去，留着桑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