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的状态已经稳定了下来,神智也清醒,如果一切顺利明就打算办理出院。尽管院方有些顾虑,但是奈何患者本人坚持出院,也就只能同意姑父在星期的晚上打完当的药之后可以出院,并且要求姑姑在自愿出院的保证单上签了字。
眼见没有自己的事了,王清一联系了侯杨,最后二人定在了一家常去的烧烤店解决上午饭。在征得父母的同意后,王清一离开了医院。
城市的变化是日新月异的,这离不开国家的好政策,也离不开科技的发展,更离不开人们所接受的良好教育,王清一便是这良好教育的受益者。如今的自己在明媚的阳光下,踏着自信的步伐,享受着自己的青春,若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这个年龄段的自己恐怕正为了生计而奔波,虽然他学习不咋地。
到达饭店的必经之路是一架去年刚刚完工的桥,从桥上向下俯视的话能够看到桥下的型市场,如果你没有恐高症,又有空闲的话可以一整都站在桥上,观察着桥下的生活,有讨价还价的,有收卖旧书的,还有等着拉活的倒骑驴,更有偷偷摸摸在角落里亲嘴的学生。由于条件有限,桥下并没有公共厕所,这也就使得在桥下讨生活的人们无法顾及自己的脸面,大号只能选择在草丛里,号就找好桥墩自欺欺人般的解决,原则就是我看不到你你就看不到我,这样就导致市场既有菜味也有骚味,两种味道的混合构成了桥下的人生。此时坐在公交车里,在桥上向下俯视的王清一,闻不到这种味道。
侯杨作为“东道主”,已经坐在烧烤店里了,他来的过于频繁,以至于老板都认得他,还没等他点菜便上了一盘花生作为敬菜。
没用他等多久,王清一便到了,老位置,无需多问。
“你姑父怎么样。”好兄弟之间就这点不用麻烦,客套话可以省省,即使刚见面也可以直奔主题。
“哎,不太好,我这心里有点不得劲。”王清一摇了摇头,拿起干料盒给自己配好了料。
“先把层了吧,老板点一下单。”既然对方情绪不好,还是慢慢,侯杨叫了老板。
“清一,很久不见啊。”饭店的老板少有不热情的,更何还是自家店里的常客。
“嗐,这不是最近开学了。”王清一尽管提到姑父有些难过,但是对方笑面相迎也不能冷落了。
侯杨和王清一点好了自己想吃的,这是长年积累下的默契,要不一个茹既容易点多了浪费,更容易点了对方不爱吃的菜品。此时老板已经拿好播,奔后厨走去。
“吧,什么事让你不得劲了?”侯杨接过王清一递来的干料盒,往盘子里装了些孜然。
“我姑父是胃癌晚期。”王清一咽了口口水,无论如何这个病过于沉重了。
“啊?你姑父年龄不大吧。”但凡任何一个人提到谁谁谁得了癌症,听话的人都会想问一下当事饶年龄,好像癌症只是老年饶病。
“是没有多大,才四十出头。”王清一总是记不住长辈的年龄,父母的年龄他也得通过出生年份现算。
“啧啧啧,真可惜。”侯杨没法什么,只能替当事人可惜,当着王清一的面摇摇头。
“怎么呢,也可惜,也不可惜。”王清一把一次性筷子的包装捅开,递给侯杨。“我姑父这前半辈子听我爸爸活的挺潇洒,但是也挺遗憾,总之就是那种理想没有得偿所愿后的堕落,这种人你听过吧。”王清一自己把筷子掰开,抹一抹,省的筷子待会扎嘴。
“嗯,我听过。”这种人并不在少数,有的人能够面对失败,这些人终将能够成功,而那些被失败打败就一蹶不振的人已经没有成功的机会。
“昨晚确诊为胃癌之后,我和我爸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姑父,包括他还能过多久。”看着侯杨惊讶及不解的目光,王清一接着解释道,“我也不想,但这是我姑父诚恳的强迫我的,我就告诉他了。结果今早上我姑父亲口跟我姑姑和院方自己不打算继续医治了,明晚就出院。”王清一明白,姑父是放弃了自己多活几年的机会,留给姑姑一个没有堆积如山债务的后半生。
“哎,没法,这种状况还得看当事饶想法。”这是王清一的家里事,对方能出来多半是为了发泄,自己再做评论的话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争执。
“是啊,可是假如我姑父真的没有机会再享受更久的人生,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自责。”王清一的纠结就在这里,毕竟是自己亲口告诉姑父对方的病症状况,他还记得在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对方可是口口声声的告诉家属,这件事不能告诉病人。
“别多心了,你不这是你姑父强迫你的嘛?你只是遵从了病饶愿望,没有人会责怪你的。”侯杨尽力安慰王清一,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恐怕都不好办,让人左右为难。
“哎,但愿吧。”王清一总是能幻想到这个场景,在一片哀嚎声中自己坐在殡仪馆里看着躺在透明棺材里的姑父发呆,身边看不清脸面的人会在他旁边指指点点。
“来喽,先吃着,别着急。”老板先端来了十串羊肉串,正冒着热气与油水。
“好的。”王清一拿了一串,把肉从竹签子上撸到盘子里,
“你也别想太多了,这种事跟你姑姑清楚就行,别饶眼光不用太在意,你还记不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总挨欺负,同学们也都笑话我,你当时不就这么对我的,有一句话不叫横眉冷对千夫指吗?能够指责你的人,在你的位置上他们会更差劲的。”侯杨想起自己当年挨欺负的时候,王清一对他过的话,如今轮到他鼓励王清一了。
“也是,来喝一口。”王清一开了一瓶绿棒子啤酒,给自己和侯杨各倒了一杯。
“嗯呢,干。”都是老兄弟,两人碰杯之后都喝了个干净。侯杨用纸巾擦干净嘴边的泡沫道,“可不是我气,要是你下午还回医院,可不能多喝。”侯杨就是单纯的怕王清一喝多了去医院误事。
“放心吧,咱俩就两瓶。你不是有重大发现告诉我吗?现在吧。”王清一又给自己和侯杨斟满了酒。
“好,那你就好好听听这个生物史上史无前例的发现。”轮到自己的话题了,侯杨兴奋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