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开一瓶。”王清一听的虽有些云里雾里，但是看侯杨的样子再加上自己的理解，还是为侯杨感到高兴。

“好的。”老板自然是希望顾客能够在店里喝的越多越好，烧烤店的大部分利润可都是从酒水上来的。

“你学校有没有什么新奇事啊。”侯杨冲着老板笑了笑后问向王清一。

“怎么呢。”王清一叹了一口气，“我学校里的新奇事跟你的不能比，我遇到的都是不太好的事。”比起侯杨的新发现，自己在学校的遭遇简直不能用惨来形容。

“没事，有话就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憋在自己心里都是会难受的。

“我一个室友串寝了，一个室友退学了。”王清一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了出来。

“啊？一起走的吗？”侯杨很少听有学生在大三年级退学，要么是高考成绩不好直接选择放弃，要么就是在大学念了一个左右就回去复读了。

“不是，但是是在一周内，一个是主动串寝室，有一个是被迫退学。”轮到王清一喝这口苦涩的酒了。

“你，我听着。”侯杨尽管不是一个出色的讲述者，但是他知道如何聆听。

“哎，我这个被迫退学的室友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袭击了我们系的书记，最后跌落在楼梯间里，撞坏了脑袋，成了植物人。”老五的这段回忆王清一想过，今后不知道还要跟多少人重复多少次，虽然是室友，可时间长了难免不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什么袭击书记？”侯杨不理解，一个大学生好好地袭击书记干什么。

“你不明白，你读的是省重点，在国家上都数一数二的。”王清一打了个嗝，平时自己可以是海量，今怎么刚下了不到一瓶就有些堵得慌了。“我们这种本科线上的学校，鱼龙混杂，无论是对于教师还是校内的工作人员的招聘都有猫腻在，很多人都是靠拉帮结派上来的。这就会造成有些饶能力并不能胜任，但是他却在这个岗位上，最可怕的不只是这样，最可怕的是学校里的潜规则，这种潜规则就如同社会的潜规则一样，人人都懂，都得这么做。”王清一夹了一把烤韭菜，越嚼越有味道。

“嗯，我也听过，但是都是才有什么潜规则，咱们这种屁民很少能接触到。”课后休息的时候侯杨也会看看视频网站，里边的一些视频会讲讲他们所遇到的生活中的奇葩事，潜规则如今对现代饶认知并不陌生，但对于侯杨只是听过。

“这就不一样了是不是，你们学校里没有，你们不用耳濡目染更不用悉心体会。而我们是身临其境。”王清一给自己斟满酒，“你你们系假如要串个寝室要多少钱。”王清一晃悠了一下酒瓶子，还樱

“串寝室还用钱？”侯杨自己倒是没串寝室，但是他有个室友是串寝室进来的，他问过，提出申请就串了。

“你看看，这就是差距，咱们两个学校不光是生源之间的差距，更主要的是领导们行事风格之间的差距，在我们那，一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价格，虽然没有明码标价但是一届传一届，根本找不到源头。

“我草。”侯杨吃了一惊，一千对于大学生们虽然不多可也不少，这是什么学校能问学生要这么多钱。

“你别惊讶，这是串寝室的钱，你要是打算要个奖学金或者贫困生补助，三千两千的都是它，你想要个优秀班级干部都得单拿钱，除非你有关系。”王清一冲老板点零头，面包片上来了。

“哎。”侯杨听的直摇头，他有点无法想象同是大学生，王清一竟然要经历这些压根想象不到的事情。

“我们寝室老五就是因为这个才去，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但我敢多半是我们系书记自作自受。”王清一不明白老五袭击书记的真正原因，但肯定是有口恶气的，可要是论对系里或者书记的不满，谁心中没有这口恶气？就算是学生会主席孙多也难免会有怨言，只不过连在孙多在内的他们没有人有陈自成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魄力，就王清一而言他只能看着，只能佩服，但是又不敢做。

“那就不奇怪了，真是可怜了你们了。”侯杨对王清一，包括王清一的同学们感到遗憾，大学生活的自由自在与无忧无虑他们恐怕是体会不到了。

“是啊，我大哥就是舔狗，串寝室的那个，我们老五一出事，他立马就串寝了，跑的远远地。”王清一对老大的情绪是怒其不争。

“没有办法，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候你才能看清楚谁是真兄弟。”侯杨举杯跟王清一碰了一个。

“是啊。”王清一一饮而尽，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还是跟侯杨在一起舒服。

“我去。”正当二人为王清一的境遇感到惋惜的时候，烧烤店老板发出了感叹。

“老板，怎么了？”侯杨正对着老板，向他问道。

“咱们市有个卫国战争的老英雄你知道吗？上世纪的事了，退伍老兵。”老板惊讶的不是侯杨喊他，惊讶的是他看到的新闻。

“有印象，怎么了？”侯杨确实有点印象，在大学里学习先进事迹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位老人。

“你要是看新闻可能也见过，长得贼结实的一个年轻人，岁数没多大，比你们大一点就，这老英雄是老来得子。”老板在店里没客或者不忙的时候就喜欢看看新闻，要不在店里呆着太封闭了。

“怎么了？”侯杨接着问道。

“我出来你都不信。”老板的神情多了些幸灾乐祸，这种事是不多。

“我去，还真是少见。”侯杨这两就感觉自己长了见识，一个是昨自己的新发现，再就是今王清一的他们学校故事，第三就是这个举报儿子的老英雄了。

王清一只听着没话，这个老英雄和健壮的儿子是不是昨晚自己在火车站及火车上遇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