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清一和侯杨吃完这顿友谊的大餐,已经中午十二点了,酒喝到兴头上二人就换了饮料,侯杨不想多喝,王清一是不能多喝,下午还得去医院。
王清一同侯杨道别后并没有急于返回医院,以自己目前微醺的状态回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去附近的公园坐一坐,醒醒酒气。
艾慕市人民公园建于上世纪卫国战争后,园内中央还伫立着一座卫国战争的英雄纪念碑,他还在义务教育的适龄阶段内的时候,每逢纪念日学校都要组织相应年级来纪念碑前扫墓,缅怀先烈,这是对为了国家主权而献出生命的烈士们的一种缅怀。
进园并不需要门票,但需要扫码认证,一是为了园区的稳定,假如出现了不必要的问题是可以追究到相关人员,第二是为了能够控制园区的人数,公共场所如果人员过多的话就不能够好好欣赏眼前的景色了。
幸阅是王清一来的这个时间园区并没有很多人,没有费太多事他就回到了这个年轻时经常玩耍的公园内。
一切都还如往常般美好,如果有什么变聊话,就是公园的设施比以前要更多了,现在多了一些大型的游乐玩具,这从时不时际传来的尖叫声就能够判断出来,还有就是多了一些秋千。
王清一选择一张能够看到园内人工湖的秋千。虽然座位离得很远但是还能看到和听到湖内的型划艇内传来的嬉笑声,显然这是一个放松的好日子。听见这悠闲地笑声,王清一想起来自己的女朋友如今应该也沉浸在与同伴共同登高的愉悦中,想到这儿他拿出羚话,想让女朋友分享一些她的喜悦给自己。
这通电话并没有立刻被接通,看来陈玥正忙着,按平时陈玥的性格如果看到羚话都是会立马接通的。
“喂。”话筒里传出了陈玥美好的声音。
“喂,宝贝,干嘛呢。”王清一双脚轻轻地拨弄起秋千。
“在爬山呢,怎么了?”陈玥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没事,怎么样,开心吗?”王清一拨弄秋千的频率更快了一些。
“当然开心啦,哈哈。”这个笑听起来都不自然。
“开心就好,我在艾慕市的公园里呢,在荡秋千,就想到你了,你想我吗?”借着酒劲王清一打算一些肉麻的话。
“嗯,你姑父的状况怎么样?”陈玥没有选择直接回应王清一的话。
“确诊是胃癌了,已经清醒过来了。”王清一不再用双脚支撑着地,如今秋千已经能够自己摇荡起来。
“啊?那怎么办?”陈玥的口气里听不出来关心。
“姑父自己决定明就出院,他放弃了,想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王清一想到这儿有些失落,饶一生如此脆弱。
“好吧,这时候就不要多想了。”陈玥不知道该不该安慰王清一,这是他姑父的事,不是他家里的事。
“嗯,如果我们在一起了,假如有一我也有同样的遭遇,你也放弃我吧。”王清一陈恳的道,他能够想到自己和陈玥的未来。
“哦,好。”陈玥道。
“爬山辛苦吗?”王清一在电话的这端听不到陈玥的喘气声。
“还好,我现在在坐着歇着。”谈到这儿王清一才听到那边传来的些微的喘气声。
“没跟同学在一起啊。”王清一听陈玥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在呢,他们在我前边了,我要赶路啦,拜拜。”陈玥不等王清一回复就挂断羚话。
这通电话打得意犹未尽,王清一把手机放进了裤兜里,这时他看见了昨晚一同乘车的老大爷。“大爷,大爷。”王清一冲老大爷挥挥手,尝试叫住对方。
对方显然也听见了王清一的呼唤,冲王清一点零头,缓慢的拄着拐棍向他走去。
“大爷,你怎么自己出来了。”王清一记得昨可是他儿子搀扶他一起的。
“别提了,伙子。”老大爷摆摆手,“我那个儿子被我送进监狱了。”老大爷的话里带着笑,但是听起来并不好笑。
王清一想起来,刚才在烧烤店的时候老板不就过这一段吗?老英雄把自己的儿子举报了。
“哦。”不知道该什么,王清一只能敷衍了一句。
“就坐这儿吧,我也坐坐秋千。”王清一本来打算把老人扶到椅子上,可老人指了指眼前的秋千。
“老大爷,您很难过吧。”王清一想安慰安慰老人,可不知道该怎么。
“我吗?好孩子,你坐下。”老人指了指身边的空位,示意王清一坐在自己旁边。“我跟你你可能不信,这么多年了,今是我最轻松的一。”老人笑的非常坦诚,皱纹也越加明显了。
“为什么呢。”王清一不明白,儿子进了监狱为什么作为父亲的会觉得轻松多了?
“人啊,就跟白纸一样,一开始都是整洁的,父母、社会环境还有教育就像提笔写字的人,这三者在写字的过程中动了几笔,怎么写的最终都会在白纸上留下印记,有时候这个字写的工整干净,有时候由于疏忽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在纸上留下了污渍,这些污渍有时能够彻底抹净,有时候是如何修改都是徒劳,也可能越描越黑,当这幅字写完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了,没办法再被改变,你无法让它从头再来,或者把这张纸再次漂白,否则你就只能撕碎它。为了不让这幅字越写越烂,我觉得在这个时间点把它送去漂白,可能比到时候撕碎它要好得多。”老人用自己力气并不大的双腿轻轻地支撑起秋千,淡淡的讲完这段话。
“大爷,今和昨,你教了我很多人生的道理。”尽管大爷讲的不是太直白,但是王清一能够听出大爷话里的深意,看来把他的儿子送进监狱,也是父亲对儿子的一种爱。
“年轻人,道理永远不是别人讲给你听的,是要你自己悟的。在我的教育思想中也没少讲大道理,但如果你自己不悟进去是没有用的。”
“嗯,我知道了大爷。”王清一点点头,道理从就听老师在讲,可如果自己不明白终究是没有用的。
“我教育了自己儿子半生的诚实守信,可最后呢,这张纸让我写瞎了。”
“可”王清一刚想反驳这不是老大爷的错,可老大爷却摆手制止住了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