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听到这个字眼,骆诚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要说村里的其他女人会打架,他是相信的,村里的女人三言不和不是吵就是打,能从院门口打到田头。
但说眼前这小女人会打架,他是一百个不相信,别人打她还差不多。
细胳膊细腿手指细嫩,风吹吹就倒的样子,哪里像个会打架的?
更不是会干活的。
她是怕他赶她走,才吹起了牛?
骆诚心中笑。
不过,骆诚也不指望她能干什么。
他会干活就行。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骆诚点了点头,“那你先留下来吧。不过,我也不强留你,你想几时走,就几时走。”
权当收个看门的吧,赶赶野猫,下雨天替他收个衣裳也行。
李娇娘心下松了口气,笑着应道,“哎,多谢骆大哥。”又说道,“我姓李,单名一个娇字。”
骆诚道,“我叫骆诚,刚才来的人,是我的继祖母和继大伯,还有继堂弟。我父亲排行老四,上头还有三个继兄,一个姑姑年纪要小些。我在堂兄弟中,也是排行第四,村里人喊我骆老四。我家里人多复杂,你今后遇到他们,少理会。他们个个不好相与。”
为了不让骆诚多操心,李娇娘点头应道,“好,我记下了,骆大哥。”
“我父母早亡,家里只我一个人,我平时会出门种田打猎谋生计,大多时候不在家,你负责看门就好,不要你做什么。”骆诚又道。
那哪儿成?她不成了吃白饭的?
被一个陌生人养着,李娇娘做不来。
不过,为了不让骆诚烦心,她还是乖巧地点头,“好。”
两相说好,骆诚站起身来,说道,“我给你借身衣裳去,二宝的姐姐刚出嫁,家里有些旧的没拿走,你先将就着穿。”
“可以可以,我不计较。”废话,这什么时候?还能容她计较?先活下来再说吧。
骆诚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出门借衣裳去了。
李娇娘这才正式打量起她的临时住处。
越看越心惊。
墙壁是老旧残破的木板,还是歪的,不晓得经不经得起夏天的暴雨大风。
屋顶,漏雨的,正屋的地上摆着十二个大小不一的瓦盆瓦罐接着水。
两间窄小的厢房,一间是卧房,她醒来就见过的,另一间是空着的,堆着些杂七杂八的农具,还有几个断腿桌椅。
厨房在后院。
这会是她将来的工作场所,李娇娘走了过去看情况。
厨房更是惨淡。
低矮,窄小。
好在这里没有漏雨,柴火都是干的。
锅里刚才煮过疙瘩汤,还没有洗。
灶门前的柴火,散得到处都是。
果然是男人的住处,一个乱字了得。
既然是同甘共苦的地方,李娇娘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真听从骆诚的什么都不必做,吃白食,不是她的原则。
李娇娘撸起了袖子,开始洗刷起来。
……
骆诚捧着一叠衣裳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大变了样。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屋中的物件也仍是那几件破烂货,但整体看起来,却是赏心悦目的。
桌椅摆正了,擦洗得铅尘不染。
屋角的几件农具,原本是东倒西歪的,被归置得整整齐齐。
桌上的茶壶并两个杯子,也被擦得锃亮。
“骆大哥回来了?”李娇娘从卧房中走出来,笑着道,“我整理了下屋子,你看怎么样?还行吗?”
骆诚当然心满意足了。
有女人住的屋子,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