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胡郎中的,是骆老太的大儿子骆大贵。
胡郎中才打开正屋门,就见急火火走来一个人,他怔了怔,“咦,是大贵呀,咋这么早?”
“还早?太阳都出来了。”骆大贵踢踢鞋子上的泥,快步走进了胡家屋里。
“胡叔,快给开点外伤药,哦,多开些。天热,怕是两三天不会好。”骆大贵说道,“开个半个月的吧。”
胡郎中问道,“家里谁伤着了?”
“嗨,还能是谁?二小子到水田里捉泥鳅,不小心被石头割着了脚,伤了个大口子。”
“那可真是……,唉,咋不小心着点?等着啊,我马上包给你。”胡郎中走进厢房的药房里,抓起药来。
骆大贵站在门口,急得直搓手。
骆诚站在胡郎中院门外的大树后,听着堂屋里两人的对话,他眯了下眼,后脚根伤着了?
骆大贵的二小子,是骆飞翔,那是个整天不务正业,喜欢遛狗逗鸟的混混。
依照骆飞翔过往干过的事,没准昨晚上真的是他!
骆诚眉尖狠狠皱起,哼了一声,大步往骆大贵家走去。
……
此时的骆飞翔,正躺在家中堂屋的竹椅上,高一声低一声的哀嚎着。
她娘正在扫地,烦得皱了下眉头,“别嚎了,你爹给你抓药去了。”
“咋还不回来呀,我都快疼死了。”骆飞翔又哀嚎了一声。
“你爹又不会飞,哪有那么快?”骆大娘子收了扫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成天不干活的小儿子,“你说你,天才刚刚亮,就往水田里跑,那田里有金子?”
“没有金子,有泥鳅。”骆飞翔嘟囔着。
他是前半夜,被人拿刀砍的。
不过,他当时不敢嚷出自已伤着的事来,而是一直忍到了天亮。
要是他半夜就去抓伤药,以骆诚狡猾的性子,一准知道昨晚是他。
他会被骆诚打死的。
唉,可真够倒霉的,小美人的手还没有摸着,就被骆诚丢出柴刀砍着脚了,天晓得多久才能走路?
骆飞翔烦躁地翻了个身。
不想,碰到了伤脚,疼得他一阵龇牙裂嘴。
“飞翔?”院子门口,有人忽然高声喊着。
骆飞翔吓了一大跳,娘呀,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骆飞翔吓得白了脸,从竹椅上飞快溜下来,单脚跳着往自已卧房跑,“娘,就说我不在。”
“咋回事呢,这是?”
他是单脚跳,哪里走得过骆诚的大长腿?
才跳了三步,骆诚就进了正屋。
看到他正一跳一跳地想跑掉,骆诚眼中崩出火来。
“你给我站住!”冲上前,抓着骆飞翔的领子,骆诚二话不说,挥拳就打。
骆大娘子又气又吓,挥着扫把打骆诚,“好哇,你还敢进屋打人?真是有人养没人教!”
骆诚抓起她的扫把,一把扔开了,“他倒是有人生,有人教,却半夜爬人家小媳妇的窗子。”
骆飞翔一怔,直着脖子道,“胡说,我又没有爬你家小媳妇的窗子!怎么着?你家小媳妇说,我爬过她的窗子的?啊,哪个人做证啊?”
他还敢嚷?这是想坏了娇娘的名声?
噗——
骆诚大怒着,挥着拳头又是狠狠一击,“你爬里正家孙媳妇的窗子了,我看见了,怎么着?跟我见里正去!”
骆飞翔吓着了,骆诚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