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目的的骆老太,满意地带着三个儿子扬长而去。
骆阿公叹了一声,摇摇头,也走了。
里正走上前,拍拍骆诚的肩头,语重心长说道,“骆诚啊,不怕不怕,古往今来,有不少脱离家族的名人呢。只要坐得正,行得端,不怕将来没有功业。”
还列举了几个名人的例子。
李娇娘心说,您里正是读书人,举的例子都是扬名四海的大人物,对骆诚来说,遥不可及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名人事迹在前,就不怕被人嚼舌根。
名人都能行走自如,小人物为啥不行?
牛二两口子,向大娘子一家,还有附近和骆诚关系较好的年轻人,都纷纷安慰着骆诚。
骆诚并不以为然,他平静说道,“多谢大家关心,我有手有脚日子总能过下去。今天我和娇娘大婚,大家吃杯酒再走吧。”
“当然啦,喜酒自然要吃的。”
骆诚并不在意的样子,让大家担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农家婚事,比不得有钱城里人的大操大办。
更何况骆诚还是金山村最穷的一户。
酒席简陋,是几户邻居们自发送来的酒水点心果子等。
大家热热闹闹吃了几杯酒,骆诚在几个邻居的起哄下,从后院中背着打扮一新的李娇娘从前门进屋,算是过了门。
主婚人里正,媒人向大娘子给二人牵了红绸,一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婚礼,就算正式完成了。
大家说笑了一回,各自散去。
刚才还喧哗的屋子,忽然变得安静,安静得让人很不自然。
屋里的地上,多了些果皮壳,大门上,卧房门上,不知被谁贴了红喜字,告诉着人们,这里刚刚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李娇娘的头发,今天梳了个漂亮的发型,还插了朵红茶花在发髻上。
一身崭新的绛红粗布长裙,衬得她身姿更加的苗条,比以往更加的明艳动人。
“我这身衣裳好看吧,我自已做的。”李娇娘双手各拎着裙子一边,在骆诚面前转了个圈。
她缝了整整两天啊,布是向大娘子给的,款式是按着向二宝姐姐的旧衣做的。
前世的她不会缝衣,但这一世的原主是个好绣手,她搜了下脑海中的记忆,绣工是信手拈来。
“好看。”骆诚不敢多看,含糊应了一声,匆匆挪开眼,窘着脸,寻了扫把在手里,“我扫地。”
李娇娘上前,将扫把抢了过来。
“骆诚哥。”她道,“先别忙着扫地,咱俩说说话。”
骆诚点了点头,拖过一把凳子,先让李娇娘坐下,他则走到另一旁的一张矮些的椅子上坐下了。
他在她面前,这么听话,面对骆家人时,却是冷酷无情,让李娇娘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我想说……”
“是说除族的事吧?”骆诚摇摇头,“娇娘,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怎会不是我的错?你不娶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了?”李娇娘叹道,“婚事真的可以缓一缓的。”
骆诚却依旧摇头,“不,她早就想将我除族了,今天来闹事只是个借口,娇娘,她是故意的。不是你,也会是别的女子,只要是我自已娶的妻子,她都会来闹。她根本不当我是她家的人,只当我是她家的长工,不听安排就赶走。”
骆诚冷笑。
李娇娘讶然,原来,骆诚和骆老太的恩怨,这么大?
那个老虔婆!
李娇娘站起身来,走到骆诚的面前,目光灼灼看着他,“那么骆诚哥,我不想假成亲了。咱俩一起将日子过好,打他们的脸!”
骆诚赫然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