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想到李娇娘说开荒的事,便说道,“里正伯,我屋子旁有片荒地,我打算砍了杂树,整出块田来,到时候,您给丈量下做个登记。”
这又得说下宋国律法了,但凡农户自已开荒整出田地来,都得先到官家这里登记着。
私自种田,发现一个重罚一个。
里正是村中最大的官,虽然吃住在村里,但每年还拿着一部分县里发下来的俸禄,替官家办着事情。
“要的,要的,你先整地吧,整好了喊我一声。”里正爽快点头。
……
离开里正家,骆诚马上将二十贯钱交到了李娇娘的手里,“拿着,你当家,你管钱。”
李娇娘托着沉沉的一袋子钱,歪着头看骆诚,笑眯眯道,“啊,好多钱呢,我好像发财了,唉,骆诚哥,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走了?”
说着,她还调皮地眨了下眼。
骆诚看她一眼,不说话,心里却说着:哼,巴不得呢!
他这么穷,她不该嫁他,她该嫁个有钱人。她跟着他只会吃苦受罪。
见骆诚不说话,李娇娘便不逗他了,心里在琢磨着,这笔钱该怎么花呢?
重新整出的田,得买种子种下,种子要花钱……
房子也实在太破烂不堪了,该修一修了。对了,还欠了不少外债,先还哪家?
算了,回家翻翻帐本再说吧。
两人各怀心思回了家。
在里正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家里时,天已擦黑了。
和往常一样,两人分工合作。
骆诚劈柴掌灶,李娇娘洗菜切菜掌勺。
兜里有了钱,李娇娘心中高兴,做着饭时,口里轻轻哼着歌,脸上一直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骆诚抬头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心中不停地想着,她晚上会跑走吗?
她知道去县城的路吗?
他要不要画张图给她?
骆诚的性子,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人,加上李娇娘心里一直琢磨着如何利用这笔钱的事,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骆诚的眼神起了变化。
“啊,好累啊,我要早点睡了。”吃着饭的时候,李娇娘打了不下十个哈欠。
她确实累了,而且很累很累。
她这副原身是个娇娇|小姐,没有做过体力活,加上被人长期下药,体质很差。
平时干活,她是撑着一口力气。
今天上午洗洗刷刷了一堆衣物和锅碗瓢盆,又挖了一篓子药草,又来回跑着找骆诚商议田的事情,又在里正那里和骆家干了一架。
缺少锻炼的身体,累得快散架了。
骆诚就说道,“再累也吃点。”
吃饱了才好跑路啊,骆诚将小半碗煮鸟蛋全倒在了她的碗里。
这是李娇娘一早采药时捡的,一共有十一个,骆诚只吃了一个。
“吃不了这么多,怎么都给我?”李娇娘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他一眼。说着话,她又打了个哈欠。
“我已经吃饱了,你都吃掉吧,天热,不吃完放明天就坏了。”
“哦。”李娇娘含糊应了声,胡乱吃完了,“相公,今天你洗下碗,我实在太困了。”
她漱了下口,摇摇晃晃进了卧房,鞋子也不脱,趴到床上就睡了。
骆诚走过去,问她,“不洗浴吗?我去烧水。”
李娇娘含糊着说,“你和我睡一床,我就洗白白的。”
骆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