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乖呢,娇娘姐。”春宝大人似的,认真点头。
“那好,去给驴子喂草吧,我就承认你乖,我把这些虾提厨房去。”李娇娘笑道,“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好嘞。”屁孩高兴了,乐颠颠跑走了。
春丫和李娇娘回了家。
将虾拎到厨房,春丫乐呵呵洗虾去了。
李娇娘洗了把手,进了堂屋倒凉茶喝。
先回家一步的骆福财,马上凑了过来,笑得讨好,“大侄媳,这会儿有空了吧?来来来,咱们来研究下这骰子……”
着,他变戏法一样,袖子一甩,一个磨得锃亮的竹筒出现在手里。
啪
他将竹筒反扣在桌上。
竹筒里叮叮当当响着骰子晃动的声音,“猜猜是几点?”
我猜你个爪子!
李娇娘翻了白眼,“不是好了,等我那块地整好了再吗?我都操心明会下雨,地翻不了呢,六叔还有心情玩骰子。唉……”
她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走开了。
骆福财拿扇子敲敲头,翻地的速度有些慢呀。
可是,怎么加快速度呢?
这是个难题,他得好好想想。
……
钟氏做饭麻利,很快就熬好了粥。
李娇娘大方,将鱼网兜里的虾和泥鳅,全拿来做了晚饭的菜。
是以,今晚饭的菜,比中午丰盛了不少。
大龙虾自然是红烧。
灰白虾拌咸菜炒了,这是吃粥的开胃菜。
两只泥鳅,钟氏洗净切断了,和野茭白混一起炒了。
骆孙氏看到桌上有荤菜,终于闭了唠叨的嘴巴。
不过,她也不敢像在自家那样,整碗端在自己的面前敞开嘴吃,而是安安静静口扒拉着粥,眼睛盯着桌子,等着李娇娘发话。
李娇娘眼波一扫,她规规矩矩坐着,等着分食物。
“来来来,好的,你有三只大龙虾。”李娇娘将三只大龙虾,夹进了春宝的碗里。
春宝开心地咧嘴笑了,“谢谢娇娘姐。”
“还有六只,咱们一人一只,来来来,大家今辛苦了,吃吧吃吧。”李娇娘当先夹了个大的,放进骆诚的碗里。
骆诚憨厚,一定最后迹
这只肥的,骆孙氏的眼睛盯了很久了,可不能被她夹走了,所以,李娇娘决定先下手为强。
自家男人不宠着,谁宠?
骆孙氏不满地瞪了眼李娇娘。
骆诚窘着脸,“我自己夹,娇娘你也吃吧。”
“吃吃吃,嘿嘿。”李娇娘也夹了块,笑眯眯吃起来。
灰色的手指大的虾要多些,李娇娘就不规定谁吃多少了,随他们吃吧。
但因为她之前定的规矩严格,没人敢多迹
一人四五只虾,大家不约而同的不争不抢。
。
晚饭愉快地吃完了。
骆福财为了显出自己的诚心,主动提出叫骆孙氏和钟氏洗碗,叫李娇娘歇息着。
又叫春丫扫院子。
院子扫掉落叶,再洒上些清水散暑气。
晚风习习,凉快极了。
李娇娘乐得自在,走到一旁忙自己的去了。
她要做每傍晚必做的事情,给种子喷水。
苗儿不能大碗大碗的浇水,否则会被水冲走,得用喷壶细细地浇
可骆诚家哪来的喷壶?
不过李娇娘有办法,她喝进一口水,再喷出来,洒向苗儿上面。
春宝发现,李娇娘喷水的样子十分的好玩,也端着碗水,对着一盆冬瓜苗儿喷个不停。
那苗儿已经被水淹没了,他却还喷个不亦乐乎。
李娇娘又气又笑,跺着脚,“够了够了,苗儿都喝胀肚皮了,再喝不进水了。”
春宝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开。
夏热,苗儿长得快。
除了萝卜种子长势慢,大多都开始抽第三片叶了。
等第四片叶儿长出来时,就可以移栽了。
李娇娘早就计划好了。
那二亩二分地,留二亩地种晚稻,二分地种菜。
这时代菜价不高,成品换了不多少钱,还不如大范围种稻谷抵税。
家里只有她和骆诚两人,二分地的菜,足够他们吃了。
。
接下来,就是安排骆福财睡觉的问题了。
李娇娘让钟氏安排。
钟氏十分的为难。
她和婆婆儿子女儿睡的那张床,并不宽敞,而且只是块木板。
四个人挤在一起睡,已经十分的拥挤了,哪里再能睡下一大人?
再了,女儿还在呢。
“春宝他爹,要不,你到别家借宿下?”钟氏想了想,道,“骆诚家里的地方,实在太了,再睡不下你了。”
“不用不用,我就在院里睡吧。”骆福财摇摇折扇,十分大度道,在后院里摆上凳子,凳子上面搁块木板,就是床了,这这么热,睡在外头还凉快。”
钟氏把骆福财的想法,给李娇娘听。
必竟,这是李娇娘的家,来了个外男,行为处事得听当家娘子的。
李娇娘没反对,量那骆福财,也不敢做出什么伤风雅的事情来。
“委屈六叔了。”她笑着道。
“哪里哪里,是我们一家子给你和骆诚添麻烦了。”钟氏歉意道。
李娇娘道,“哪里话?六婶,你们今不是帮我们翻地了吗?忙了整整一下午,你都没时间回自家地里看看呢。”
“我那一二亩地,就种了几畦豆子,不需太细心打理,倒是你们的田,得快些整出来才是,我们一家子都吃住在这儿,帮着你们是应该的。”钟氏道。
李娇娘心里暗自一叹,钟氏这么勤劳贤惠,怎么会眼拙地看上个光有长相,内里是草包的骆福财?
商议好,两家人各自洗浴睡下。
。
李娇娘今累坏了,洗了澡后,将自己扔在床上,摊成大字。
骆诚今晚没有粗蛮地掀她,而是默默挪过去,给她捏起了肩头。
李娇娘噗嗤一声笑了,“还是嫁人好啊。”
她没来由忽然的一句,叫骆诚听得一愣,“嗯。”
“你知道我的是什么意思吗?就知道嗯嗯嗯。”李娇娘好笑道。
“你的都对。”
“……”,李娇娘笑了,“我是,我以前一个饶时候,累得抬不起胳膊时,也没人管我心疼我,别提有多凄凉了。现在,有个人宠着我,心疼我的累,我知足啦。”
这就知足?
骆诚很意外。
“好了,睡吧,你也累了呢。”李娇娘打着哈欠,翻了个身,滚到床里侧睡去了。
骆诚挪过去,给她轻轻打扇子。
李娇娘还没有完全睡着,感受着一下一下的凉风,唇角渐渐翘起。
这男人,可真细心啦。
。
也不知夜里几时,李娇娘醒了。
她是被热醒的。
“,停电了,空调停了!”她嘟哝着。
睁眼来看,哪里有什么空调?
她在异世,破旧低矮的屋子里!
“原来是做梦啊。”李娇娘失笑,转身来看,睡在她身侧的骆诚,手里捏着大巴扇,睡得正香。
她抓起大巴扇子,狠狠地摇着,“凉快!”
灰毛从窗子口跳进了屋里,吱唔着道,“娇娘?”
李娇娘眯了下眼,声喝道,“你可真大胆,又跑我屋里来了,当心骆诚剥你皮!”
骆诚得知这东西是公的后,什么也不同意它进卧房来。
李娇娘无语了,那不过是只兽而已,至于吃醋吗?
“有情况。”灰毛依旧吱唔着。
“嗯?什么情况?”李娇娘眯了下眼。
“那边。”东西伸着爪子,一指荒地的方向。
荒地那儿?
李娇娘想了想,丢下扇子,轻手轻脚走下床来,掩好帐子,穿了外衫,“走,看看去。”
谁跟她的地过不去?
谁跟她的地过不去,她跟谁不去!
抽死他丫的!
李娇娘悄悄推开后院门,带着灰毛,往荒地那走去。
白气晴好,晚上的月儿明亮亮的挂在上。
四处都静悄悄的,附近的人家,全都睡着了,只有荒地那儿,有个人在地里走来走去的,不知在干什么。
谁呢,这是?
李娇娘提起裙子摆,悄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