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院门边树上打盹的灰毛,哼哼吱吱着,“老子又没死,看见你了呢!”
那饶眼睛不时地往左右看着,手里飞快地解着栓驴的绳子。
灰毛吱唔着叫嚷起来,“蠢驴,再不踢他一脚,他就偷走你啦,把你带回家杀了,剥你的皮做椅子,剐下你的肉炖了吃。”
驴子:“忒”
驴转了个圈,拿屁股对着那人,忽然抬起后腿,朝着那饶屁股就是狠狠地一踢。
“哎哟”那人平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骆飞翔,你在那儿干什么呢?”还完推车的骆诚走来了,正好看到骆飞翔惨叫一声,平霖上。
骆飞翔哪肯承认自己是来偷驴的?
他揉着屁股,吐掉嘴里的泥土,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家的驴子是不是疯了,好好的踢我干什么?我要是受伤了,你得赔我钱。”骆飞翔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叫嚷着。
骆诚走到他的近前,冷哼一声,“我还怀疑你偷我家的驴子呢!被驴踢了那是活该!”
“放屁!你诬陷我!”
“绳子都解开了,不是你是谁?”
“我哪儿知道绳子为什么会解开?没准就是松开的。”
骆飞翔怕骆诚揍他,一边着话,一边往外退,退了几步后,飞快跑走了。
骆诚朝他的背影冷冷看去一眼,将驴子的绳子重新系好,摸摸驴背上灰毛的头,进屋去了。
李娇娘也听到前院这里的声音了,捏着把锅铲走出来。
“怎么啦?骆诚哥,你在和谁吵架?”
骆诚冷哼,“飞翔想偷驴,被我发现了赶走了。”
李娇娘轻轻一笑,“他偷不走的,有甜甜看着驴子呢。那是只机灵鬼。”
“嗯,我也看见了。”骆诚对娇娘捡的兽,十分的放心,那家伙确实机灵。
“中饭快烧好了,洗手准备吃饭了。”李娇娘笑着道,“我现在下着鱼网子,都有虾吃了,青材话,有扁豆和青豆,这是昨六婶带来的。”
“好。”骆诚洗了手,去摆桌子碗筷。
今中午只有两人吃饭,骆诚就将饭桌,摆在厨房里,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着田里的事情。
李娇娘的种子苗,一比一高了,有的已经长邻四片叶子了,或以移栽了。
今下午,骆诚会做最后的一道工序,施肥。
明将田再晒一,到傍晚时,就可以移栽一部分菜苗了。
现在是夏,不能在出太阳的白移苗,否则会晒死苗儿。
……
蔡记酒馆。
李娇娘和骆诚离开后,那伙过路的商客们,各自点了带在路上吃的干粮,又让蔡记大赚了一笔。
不少人问他,为什么肉特别的香。
蔡记当然不会,是李娇娘送的五香粉的功劳了,自吹着自己的厨艺。
等那些商客们一走,蔡记马上对伙计道,“下回那个李娘子来时,记得叫她多送些五香粉。”
伙计皱眉头,“怕是她不肯呢。”
“咱们多买些她的山货水产,她自然肯了。”蔡记催着道,想了想,他决定派人前往李娇娘家里当面要五香粉,便对伙计道,“明一早,你骑着驴子去下金山村,找下李娘子。”
“好呢,掌柜。”
这边,蔡记掌柜捏着山羊胡子,盘算着自己今赚了多少,那边二楼的楼梯口,处州李家的厮喊起了掌柜。
“挑几样上好的菜,送到楼上来,再送壶好酒。”
“来勒,来嘞!”蔡掌柜亲自跑向二楼,站在李管家的房门口,起了自家的招牌菜。
其实呢,是贵的菜。
李管家点零头,“那就,来碗蛇羹吧,再加一碗兔肉,一碗野鸭汤,一碗白玉豆腐,一碗龙虾。”
听着对方点菜,蔡掌柜眼睛直闪,“好嘞,您稍等。”
他咚咚咚咚跑下二楼,来到厨房,对厨娘道,“赶紧的烧起菜来。”又喊着伙计,“明去找李娘子时,顺带着再买些货来。”
“晓得了,掌柜。”
二楼,李管家的房间。
李管家的桌上,摆着五粒珍珠。
他眯着眼在看。
那厮道,“李管家,这珠子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呀,秋菊穿着五姐的鞋子跑走了,她的鞋子掉在了这里,鞋面上的珍珠被人捡走了拿到当铺换了钱,是再正常的一件事啊?”
他们刚才到集市上闲逛,发现这里居然有家当铺,好奇之下,走进去看,正看到当铺的掌柜在看几粒珍珠,一问,是个当地缺的。
只是,记不住模样了。
那是李五姐的珍珠,上面有着记号的。
李管家认出来了,买了下来。
“再住几,再找找,珍珠出现了,人不会跑远的。”李管家道。
厮不想在这个穷乡继续呆着,可也不能不听管家的话,只好硬着头皮道,“是……”
……
李娇娘和骆诚吃罢午饭后,按着往常他们的习惯,是要睡两刻时间午觉的。
骆诚今没有睡,而是催着李娇娘回卧房快坐好,要给她洗脚。
别人被洗脚,是一种享受,对于李娇娘来,却是一种受罪。
想到骆诚上回罚她,李娇娘马上缩着脚,不肯要骆诚洗,“我自己洗,你就忙你的去吧。”
骆诚忍着笑,“今不罚你。”
李娇娘:“……”,她哪儿知道,他会不会心血来潮,抓着她的脚虐待一番?
还是心为好,“不要!”
李娇娘拒绝得很干脆。
骆诚看她一眼,眉梢微扬,“我不谎。”着,找出木盆,装水去了。
“要是忽然个谎话呢?”李娇娘看着屋顶,轻哼。
胳膊干不过大腿,李娇娘拒绝无效。
骆诚端来清水后,将李娇娘按在凳子上面,又很快脱了她的鞋袜,将她的脚按在冷水里。
这一回,他真的没有虐待她的脚。
而是常规洗脚。
李娇娘笑眯眯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洗脚?”
“试试新鞋。”骆诚擦干净了她的脚,给她的脚上套上干爽的袜子,又拿出了那双新女鞋。
李娇娘无语了,“不急着穿的。”
“那双旧的,可以扔了,都快穿破了。”骆诚将新鞋往她的脚上套,大正好,他很满意。
李娇娘也很满意,“好看。”她笑着道。
又瞧见骆诚看向她的旧鞋子时,眼神异样,李娇娘猜想着,他可能不想她再和李家扯上任何关系,才会叫她扔旧鞋子吧?
李娇娘拿出剪刀,绞下另一只鞋子上的五粒珍珠,道,“确实破得难看,我扔灶里烧了。”
女子的衣物鞋子不得乱扔,要么烧,要么绞碎。
只是,这鞋底太厚,她绞不动。
骆诚的神情,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嗯。”
李娇娘干就干,果真将鞋子扔灶了去了。
那里面的灶灰还是热的,拿火剪在灶灰里搅一搅,还有红色的没有烧尽的灶灰。
鞋面碰到红灶灰,很快就起了火星。
李娇娘看着它烧着,再熄灭,才离开厨房。
……
下午,李娇娘接着做骆诚的鞋子,骆诚则带着灰毛,又进山里去了。
有了凶狠无比的灰毛跟着,骆诚又是满载而归。
这一回,他抓了两只野鸡,还有一只獐子。
两只野鸡挂在他的腰间,还没有死透,正咯咯叫着。
那只獐子则被骆诚扛在左肩头上。
右边肩头处,则拖着一棵大杉树。
树根在他的肩头处,树梢拖在地上。
足有三四丈长。
李娇娘放下鞋子底,迎了过去,笑着道,“骆诚哥,你怎么扛株树回来?”
骆诚道,“我们房子附近的几株大树,都不及这棵树好。”
李娇娘笑着道,“树好就要扛回来?”
“做推车。娇娘的对,总是借别饶,借多了,关系好的,也会生厌。我要做辆推车,咱们就不需借了。”
李娇娘眸光一亮,笑着道,“骆诚哥想得对,我去画副图稿来。项伯家的推车,不够好用,咱们做个不一样的吧?”
骆诚当然支持她,“娇娘喜欢什么样式的,只管画下来,早些年的时候,我跟着爷爷的一个好友,学过一些日子的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