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试试这个葫芦里的水？”老翁面不改色地又卷起了袖子，这时候不二老板一把抓住了乌鱼怪人拿着葫芦的那只手，并且大声地呵斥着，

“你们这种小把戏玩够了没有？”

不二老板袖口里飞出一根丝线，那丝线一下子穿进河水里，片刻间从河里拽出一个鱼来，掉在地面上的鱼拼命挣扎地甩着尾巴，鱼嘴不停地吞咽出一个个水泡，所有人都被这从河里飞落到地面上的鱼惊呆了。

“这位道长，要不要试试这鱼？”

乌鱼怪人和不二老板两个人死死地抓着葫芦，他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打算松手的意思，不二老板用力拧转葫芦的嘴，乌鱼怪人的胳膊也慢慢地跟着变了方向，墨绿色的水从葫芦里流了出来，流到了地面上那条鱼的身上，不一会儿只见那鱼鳞上被水浇过的地方慢慢地冒起了轻烟，那条鱼噼里啪啦地跳个不停，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难不成这鱼也是鲛人变化的吗？道长。”围着的人们一看到这番场景，纷纷指责乌鱼怪人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江湖术士。

“让我来！”

趁大家没注意，那个少爷一把把葫芦抢了过来，用力向老翁的胳膊上泼去，还没等不二老板反应过来，水就已经沾到了胳膊上，不一会儿老翁的胳膊慢慢地露出了几片钙化的鳞片，胳膊上的乳白色快速地向胳膊上面蔓延，老翁赶忙把袖子甩了下来。

“爹，快看！我说的没错吧，这老头儿就是那鲛人。”

“快......快抄家伙儿给我把他抓住，可别让他跑了！”钱员外命令手下的人去抓鲛人，可他自己却匆匆地倒退了几步，那些人用手紧紧握住各自的武器，大腿却不听使唤地大步往后退，谁都不敢冒然上去抓。

“你上！”

“我不去！”

“你上！”

“咱们一起！”钱员外手下的那些人你推我搡地前后踱步，那些人脑袋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脸颊往下面流，谁也不敢放下手里武器去擦流进眼睛里的汗水，他们就这个样子僵持不下。

“你们这帮家伙还愣着干嘛！不想要赏钱了吗？”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那些手下人里面的一个突然吓得大叫着，丢下手里的比他还高的棍子跑走了，钱员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赶紧从腰上扯下钱袋，抓住钱袋的底部用力往那些人的面前甩了过去，白花花的银票、泛着黄光的铜钱一股脑地全都从钱袋里飞了出来，掉在他们的脚下叮咣作响。

“好多银子！”

“我的！我的！这是我的！你们给我闪开！”看着脚下的这些钱，所有人都来不及放下手里的武器就已经开始一通乱抢，胡乱抓起的泥巴也都放进了兜里。

“这就好办了！兄弟们给我上啊！”

那些人全都拿起手里的武器向老翁的方向冲过去，不二老板赶忙从河边停靠着的船上拿下来两只河蚌交给了落十一和阿蛮，并且吩咐他们用河蚌捂紧耳朵，两个人拿过河蚌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只见老翁的腮帮子慢慢地鼓了起来，张口嘴的时候听见耳朵边上刺刺拉拉的声音从老翁的嘴里呼拥而出，还没来得及转头，通过鲛肌震动的声音密集地冲击着耳朵两侧的河蚌。虽然扣着河蚌依然能听见鲛声从耳缝里持续嗖嗖地穿梭着，钱员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被声音震得捂紧耳朵，虽然仅仅是一阵子，但也都晕厥了过去，横倒着的武器压在了他们身体的一边。

“爹，这声音好刺耳，我快受不了了！”

“我也是啊！”

“你俩赶紧吃了，这药丸能顶上一阵子。”

乌鱼怪人慌忙中从衣服里取出来了几颗紫色的药丸，几个人一下子塞进嘴里吃了下去，他们脸上走形的面孔才稍显正常。乌鱼怪人用脚尖从地上勾起他的那个药葫芦，手里扔出了几枚鱼骨飞刺，不二老板冲上前去用两根手指去接飞过来的飞刺，手指上两枚发疯般旋转着的飞刺慢慢地停了下来。哪知道还有一枚飞刺悄然从乌鱼怪人的袖口里飞了出来，嗖的一声从老翁侧着的身体上滑了过去，身上的蓑衣被割出了一道整齐的缺口，萦绕在耳边的鲛声也立刻消失了。

“没有人能接住我所有的鱼骨飞刺，吃我一棍！”

乌鱼怪人握着竹竿的一头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向老翁追打过来，来不及反应的他只能顺势往后倒退，落十一一把把老翁拽到了一边，扑空的竹竿向右一甩，竹竿一下子打在了落十一的胳膊上，不二老板反身一掌把乌鱼怪人那根竹竿打碎成了好几段，乌鱼怪人指了指眼上的那道斜疤愤怒地看着老翁，

“你仔细看看还记得这道疤吧，我今天就向你讨个说法！”

“乌鱼怪人这次可就靠你了，赏钱不是问题！”

“这家伙就包在我身上吧，就是你们不找我来收拾他，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被竹竿打到的落十一隔着衣服动了动胳膊，胳膊只是有些酸痛，并没有什么大碍，乌鱼怪人用手摇了摇从地上捡起来的葫芦，

“你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擦伤吗？真是好笑，其实告诉你吧，我这竹竿常年和这药葫芦捆在一起，早就也沾上了鹚毒。”

落十一再次用力的时候，擦伤的地方就开始隐隐作痛，慢慢的整条胳膊都使不出力气，老翁抓住落十一的胳膊，用力在胳膊的上面点了几下，这几下鹚毒就蔓延不到身体的其他地方了。

“先去一边歇息一下吧，我虽然年纪大了还撑得住。”

“乌鱼怪人，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功夫。”

“对付你们这种妖怪，还分什么下不下三滥！”

钱员外指着老翁不断地向他斥责着，并接着唆使乌鱼怪人赶快抓到他，不二老板从袖口抛出鱼线一下子束缚住乌鱼怪人的一处脚踝，乌鱼怪人用另一只脚本用力踩住绑在脚下的鱼线，他又从腰间摸出来一枚鱼骨飞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