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被吓得满头大汗的小二从客栈的正门一路小跑地去报官,其他人都站了起来往楼上探着脑袋。
“谁都不要上去,等差大人来了再说。”
还没过多久,一个腰里别着一把官刀的人带领着三四个衙差从外面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村民,他们都围在客栈的门口,还没他们再往里面走一些,走在前面带头的那个人命令手下的两个衙差死死地把门守好。
“你们两个守在门口,千万别让其他人进来。”
“好的。”
“谁是这里的掌柜?”
“我是,我是。”
“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大人,刚才小二上楼的时候,就慌慌张张地从楼上了下来,嘴里喊着杀人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敢在我的地头上犯案,我看是胆子不小,问过我的刀吗?”
那个差大人眼睛紧盯着老板,并用身后面的手顺着腰到处找着腰间的刀,旁边的小衙差上前从地上把刀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他的手里,他右手拿起刀使劲儿往左边一甩,然后抓起刀柄就在手里嗖嗖地划了几圈,又一下子把刀插回来刀鞘里。
“不要逼我们大人出手!”
“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
“看来我们是遇到对手了,元宝,你先上楼看看,其他人谁都不能走。”
“大人,这可要等多久啊,我家里还有事。”
“敢走,你就是凶手!”
“大人,冤枉啊!”上楼的元宝还没上去多久,就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他捂着嘴眉头紧皱着吓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按着佩刀的差大人推开元宝这就要往楼上走,
“大人,大人,上面真是可怕极了。”
“我办案那么多年了,什么样的血案没见过!”独自一人走上楼的差大人着实被眼前的场面吓住了,手抓着一边的窗框两只脚怎么也不听使唤,他向楼上大喊几声,
“元宝,还不快找人把游尸给我弄下来!”
“你两个别愣着了,上去把人给我放下来!”以为自己受褒奖的机会来了,那两个人冲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们从楼上抬着一个人下来,其他的食客都围着看,脚下一滑盖着布的人头上露出了一只小辫,班主吓得大叫起来。
“这不是富贵嘛!回禀大人,他是我们戏班子上演丑角的。”
“富贵!?”
“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
听到富贵的名字,坐在一边喝着闷酒的武官立马围了过来,看到盖着白布的富贵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一个人现在却静静地躺在这里,花若梦手里拿着白色丝线刺着梅花的帕子,她眼睛向富贵那里看着,富贵露出来的印堂上还画着白色的胭脂。
“有些人呀就是命贱。”
“你......你这是什么话!”
“好了好了!”
“大人,富贵是怎么死的?”
“游尸游尸,当然是吊死的,原来他是戏班子上的,我说怎么怪怪的,所有戏班子上的人一会儿到我这来审问一下。”
“行,我让其他人一会儿过来。”
还在后堂收拾东西的一些人听说前面有人死了,都来不及整理好东西就被班主叫到前面去,差大人把刀戳在桌子上,一个衙差让他们按顺序排好队一个个上来回答问题,班主第一个站了出来。
“大人,我是班主,您有什么要问的?”
“你就是班主,怎么自己的人死了都不知道,还有心情在楼下喝酒?”
“这......这,富贵上楼之前我都待在楼下喝酒。”
“那之前呢?你的手怎么受的伤?”
“之前不小心被刀划伤的,是唱戏耍的刀。”
“谁给你作证?”
“对,谁给你作证?看你写的鬼画符,一会儿回去怎么向府县大人交待。”
“我没上过义塾,字认识的不多,就只会画这些圆圈叉叉。”
那个衙差坐在一边在纸上潦草地写着,差大人转眼一看纸上的字,用刀鞘打了他的头一下,看着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也没办法,听到衙差的质问班主想了想用手向着落十一那边指了过去,还在喝茶的落十一顿时吃了一惊。
“你过来一下,他说的是真的吗?”
“没错,我在春生医馆看到过他。”班主用手指着落十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落十一看着班主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赶忙替他圆了场,差大人一听到班主去过药店便派一名手下去春生医馆打听了。
“我前一阵子被刀割破了手,就去药店拿了些药。”
“你一个班主也不用上台演戏,被刀割伤?”
“是啊。”
“大人,药店的人说他的确去过药店拿药,说他没让大夫看伤口就让开了药。”
“你过去看看班主的手上是不是真的有伤口。”
“这!”
“班主,对不住了。”上前的人把班主的袖口往后面一撸,手上的确有一处还有血丝的伤口,班主赶紧甩开上前人的手把袖子又遮住了手。
“看来班主没说谎,下一个。”
“凶手在戏班上,真是笑话,大人您可要对说的话负责啊!”
“这是谁,还敢质疑我们大人断案?”
“我!”坐在一旁继续吃着饭的花若梦放下碗质疑着他审案的草率,差大人看着旁边这个纤弱无力样子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让他站过来,
“你给我过来,本大人就要先审审你!”
“大人大人,您多包涵。”班主走到差大人身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然后手里把一些碎银放到了他的手上,听了班主说的话差大人一下子变得和善了起来,连连摆摆手开始审问起下一个人。
“不就是一个唱花旦的,有什么了不起,大人你先审我。”
“你是?”只见排在末尾的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插在了第一个位置,这个人看着个子看着矮矮的,他双手插在腰间站在了差大人的面前。
“我是戏班子上武官,负责戏场开始翻跟头的,大人您有什么要问的?”
“你小子有种,我问你,你和这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