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皇上还不能急着去找臣妾,等把其她姐妹的情债都还了,清清白白的去臣妾才要你。”
雍正依旧是点头,此时此刻,他的心都要碎了!
静默了片刻,年氏用尽全部的力气扑进雍正的怀里低声哭泣:“四爷,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福惠,我多想能活着陪你们呀!可是,我真的不成了
等来生,你要好好宠着我爱着我,我们生好多好多的孩子,你不要再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亲自教他们读书习武”
“好,依你,朕都依你”
“福惠还你护着他些,别让他跟哥哥姐姐一样走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了几乎听不见,雍正要靠近她的唇边才能隐约听到。
等再抬头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头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此时陷入回忆中的魏徴眼睛越来越红,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如同即将发狂的猛兽。
魏母见此吓得不敢再说话,左右看了看,端起一杯冷却的茶水泼在他的脸上。
魏徴被冷水一激,这才渐渐回过神来,眼神也恢复了正常。
只是他的思绪并没有回来,还在继续飘。
他又回想起了后来的事,这些事除了他和陈河道长之外,还没有第三人知道。
当初他在那棵黄葛树下一睁眼时,就已经变成了魏徴,同时也拥有这个少年的一部分记忆。
那时他心中一直都很奇怪,明明他记得很多魏徴的事,可为何记忆中的那些人却大多都是模糊的?
到后来,和澜灵山的陈河道长见了面,他这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那些日子红惜成了没处收的孤魂野鬼,借着红秀的身体到处兴风作浪,不止伤了好些人,还祸害了村里的大半牲畜。
她死的时候是横死的,又是带着胎儿,脚上还穿着红绣鞋。选的时机很巧,没几天就已经快要成事儿了。
陈河道长见了后,不愿直接杀生,便与她周旋。
等了解了她的生平事迹之后,假意提出给她一个名分让人供奉,劝她早日去投胎。
红惜可能也折腾够了,便答应了,只是她要求与魏徴拜堂成为夫妻才行,还要求由他的后人来供奉,等魏徴百年后与她合葬。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说魏徴不会答应了,连陈河道长听了都觉得这要求荒唐可笑。
可他没有回绝,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承诺会尽快满足她的要求。
他的打算是先说服魏徴,让他假意配合自己,到时等灭了她后便不再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求了。
于是陈河道长便提出,要见魏徴一面。
可仅仅是那一面,他便看出了魏徴的不同之处,郑重与他言说他与旁人的区别。还质问他,是不是曾杀过人。
陈河道长说他的体内有一个完整的灵魂,还有一抹残魂,最重要的是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他震惊不已,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问他自己可有回去的办法。
陈河道长摇头说无,还道都是命。
最后还说,那女人实际是跟着他体内的残魂的,还有那残魂也是有余愿未了不愿离开。
那其中的细节魏徴已经不想再回溯,陈河道长也并没有全部告知于他。
简而言之,那时他信了陈河道长所说的话,为了打发走身边跟着的女人和体内的残魂,他与陈河道长合作了一把。
那一夜陈河道长亲自设坛做下了障眼法,又做法让他沉睡,把躯体还给了真正的魏徴。由真正的魏徴配合着陈河道长,与占据着红秀身体的红惜假拜堂成亲。
而他后来也答应了那残魂,会照顾好他的母亲,让她颐养天年
此时魏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惊奇的想法,回想着元暇与旁人的不同之处,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那个跟着魏徴残魂的女人,会不会是真正的裴元暇?还有现在的元暇,会不会真的和自己一样,也是来自其它世界?
她会是谁?是不是她?
只是,他为何他会笑不出来?这不是他最初所期望的吗?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会有些难过?
魏母看着他的反应却心凉了,完了完了,这孩子还真是对红惜余情未断呢!
母子二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回了堂屋,此时元暇正背对着二人,捏着晓月的下巴若有所思。
她此时的姿势看起来很轻佻,晓月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等看到魏徴时竟喜极而泣。
只是她一激动,元暇的手便收不住了,指甲瞬间便划伤了她的皮肤。虽然没有流出血来,可几道红红的愣子还是挺明显的。
魏徴见了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迅速上前把元暇护在了身后,接着扭过头担忧的打量着她问:“没事吧?她有没有伤你?”
元暇摇着头有些尴尬,见晓月捂着脖子一脸错愕,她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刚刚真是被鬼迷了心窍了,这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又没惹她又没干嘛的,她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
魏徴终于给了晓月一个眼神,只是这个眼神很不耐烦:“滚出去,以后把你的脸全部遮起来,不准再靠近夫人半步。”
其实他这个样子挺没有风度的,不分青红皂白,还很刻薄。
“是,大人,奴婢知错。奴婢今后定然谨记大人的话,再不靠近夫人半步。”晓月心中委屈也不敢明着辩驳,她可是知道大人发火时有多吓人的。
只是她还是有心机的,顺口便摆了元暇一道,那语气让元暇以为魏徴这样说其实是变相的保护晓月。
此时晓月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脖子,低着头急匆匆的退出了房间。
晓梅心中悲哀,她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没有存在感。
元暇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出来打圆场道:“晓梅,你去看一看晓月,别让她出什么意外。今夜你们先在客房凑合一晚,明日我再做别的安排。”
“是,夫人,奴婢也告退。”晓梅自始自终都没敢抬头,后退着到门口时便小跑了起来。
元暇见她速度飞快,忍不住摇头苦笑。
估计在她们眼里,自己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吧!
还有魏徴,他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