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件事情相比较,自己这些天所纠结的那些问题,简直都不值得一提!
感觉她身子越来越紧绷,魏徴一脸紧张的问:“怎么了?又开始疼了?”
“没有。”元暇又抖了个机灵,摇着头声音微颤。
她在想,该如何开口劝说他,让他打消那个可怕的念头!
魏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补会儿眠吧,稍后我给你拿吃的来。”
说完后,他轻轻的顺了顺她的背,圈住她的腰开始闭目养神。
“别别别”,元暇见此心中一急,一边说着一边直接去扒开他的眼睛道:“夫君你先别急着睡,你快跟我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想要夺天下呢?”
他可是读书人啊,这根本不是读书人该有的正常思维!
魏徴闻言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厉,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作怪道:“因为除了父亲和母亲,为夫不愿意再给任何人下跪,哪怕是帝王为夫也不愿。”
“就这个原因?”元暇没想过竟然是因为这个,不禁有些咋舌。
魏徴苦笑了一声,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最主要的是这一点,还有些其它的原因。”
话落后,他开始跟元暇回忆:“刚投入晋王门下时,有一回因为一些急事,我跟着晋王冒雨去见文帝。那时晋王对我还不够看重,还在观望我的能力。
那天文帝正因为几个文官在大发雷霆,等见了我之后,便气冲冲的把怒火全都发在了我身上。
那一天,我被他斥责后又被罚在大雨中下跪,跪足了整整两个时辰。
直到我开始示弱讨好,晋王才施舍一般去请来了皇后,为我求了两句情。
在那天回到府中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也开始在暗中做准备!”
这件事他一直记在心里,对于他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若元暇是这个年代的人,她一定会觉得奇怪,跪皇上不是很正常的吗?更何况,能见到皇上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她不是,她也非常厌恶对人屈膝,目前除了爹娘和公公婆婆外她还不需要跟别人下跪。
所以听完他说完这些时元暇心疼极了,她眼含热泪紧紧抱住他,想要给予安慰。
罢了罢了,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不能自己吓自己。还是慢慢劝说他吧,他也不是那种莽撞的人!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便到了腊月三十,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了。
来月事那几天,婆婆虽然什么也没说,可元暇知道她有些失落。
她自己也有些遗憾,可想想又觉得孩子来那么快其实也不太好,毕竟她和魏徴的感情还需要多培养。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温馨,元暇和魏徴每日都待在一起,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似的形影不离。
这样下来感情自然是又升了一个度,只是让元暇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月事过后魏徴一直没有碰她——
大年过后,崔氏一人留在了村里,元暇和婆婆跟着魏徴搬到了县衙的后宅里住。
这里的地方很大,魏徴没有安排婢女跟着伺候,只有两个妈妈帮着做一些粗活。
她们各自忙碌了几天,等出了正月,魏徴又开始抽出时间来陪元暇。
她们依旧是什么也没有做,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都默契的没有提出这件事。
再后来两人竟然都开始矜持起来,连拥抱也变得很少,变成了你来我往的眉目传情!
一开始元暇心中慌乱过,后来发现这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很美妙,便渐渐放下了心。
这天两人去了元暇的娘家,回来时突然下了些小雨,绵绵细雨格外有意境。
此时路上几乎没有别的人,就算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人,也都是捂着脑袋行色匆匆。
只有元暇和魏徴不慌不忙的去买了伞,两个相貌出众的人撑着伞漫步在雨中,看着格外的显眼。
魏徴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牵着元暇,下意识的把伞倾斜在了她的那一边。
元暇看在眼里甜在心里,挽着他的胳膊与他贴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魏徴会意一笑,亲吻了下她的发顶,又放慢了些脚步,
元暇笑语盈盈的与他说着一些琐事,低头时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她脚下一顿,突然间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她们现在是属于什么状态了,她和魏徴是直接成亲的,之前根本没有经过恋爱的那个阶段,所以现在这个样子,不就是在谈恋爱吗?
想明白后,她不由得笑得更开怀了,松开他的手提起裙摆开始踩地上的水。
魏徴愣神了片刻,随后停下脚步宠溺一笑道:“你慢些,地上滑,小心摔跤。”
“不会的禛哥哥,有你在这保护我,我不怕!”元暇边说边踩着水转圈圈。
这身禛哥哥让魏徴听的骨头都酥了,没发现元暇在故意往他身边转,他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此时的模样。
元暇越转越头晕,感觉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猛地扑进了他怀里。
魏徴被她撞的踉跄了一下,下意识的丢掉手中的伞,手忙脚乱的接住了她。
两人刚站稳,元暇便踮着脚捧住了他的脸,随后闭着眼送上了自己的唇。他的脸和嘴唇都凉凉的,口中有股淡淡的茶香。
见她紧张的睫毛都在颤抖,魏徴反应过来后轻轻一笑,拿掉了她的手反客为主。
让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魏徴把她的头脸都遮挡住,把她的身子也严严实实的护在了怀中。
两人亲吻过后没有松开,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低声细语的说着甜蜜的情话。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雨渐渐停了,周围也聚起来了一些人。
元暇后知后觉,等发现这些人后羞的双颊通红,低着头拉着魏徴迅速逃离了人群。
魏徴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昂首哈哈大笑着,在人群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离开。
两人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逛了会儿开着的店铺,然后去了一家酒楼。
此时是正午十分,酒楼里人很多,非常的热闹。
元暇还是第一次进酒楼,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随着魏徴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