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她送走了那条蛇后,变得少言寡语,不爱与人说话,不爱出房间,也不爱笑。
为此家中的人愁断了肠,想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只为让她展颜。可这些都没有用,她对任何事都是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的态度。
日子一天天过去,梦里的她长高了许多,也有几分少女的样子了。
有一日清晨刚起床,她便被婢女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裳,随后由兄长带着她上街去游玩。
起初她一脸麻木,可走着走着,突然碰到了一位年青男子。
梦里的她根本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却很清晰的知道,那是曾经救过她的男子。
见那名男子看到她后看愣了神,还认出了她来,让她顷刻间红透了脸笑魇如花。
等回到家中后,她看着兄长斩钉截铁的说:“哥哥,我要嫁给他!”
“好。”
哥哥没有犹豫,瞬间便答应了。不知为何,她在梦里感觉,哥哥仿佛比她还要高兴。
是因为她终于笑了吧?她心中这样想着,开始对家人感到愧疚。
再后来,她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越长越高,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
又一段时日后,某天她正在自己院里踢毽子,忽然听院里的婢女说家中来了位贵客。
她原本没有多想,可到了夜里才知道,她就快要去做他的妾了。
梦里的她笑得格外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高兴,哪怕知道他家中妻妾成群也心甘情愿。
此时陷入睡梦中的元暇摇着头显然在挣扎,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去做别人的妾。更何况,还是不知道第几个妾。
可是魏徴此时正在背对着床擦洗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也就没有叫醒她。所以,元暇的梦还在继续。
梦里的她开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都在闺房中扳着指头数一遍日子,期盼着那一天快一些到来。
那副翘首以盼的样子,就像她在开始时知道未婚夫是魏徴的时候一样,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终于,不负她的期望,那一天到来了。她被婢女盛装打扮过后,拜别了家人和亲朋好友,坐进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里。
她脑海中幻想着迎娶她的那个人和她一样开心,听着轿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嘴角控制不住的往上扬。
可事实却是,新婚之夜她的夫君并没有去她的院子,也没有和她圆房。
那种一落千丈的滋味让她痛苦万分,第二天她不仅成了夫君其她妻妾眼中的笑柄,还让院里的下人们指点怠慢。
那时她才知道,她嫁给的这个男人根本就对她无心,他心中爱戴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他的不理不睬让她从满心欢喜到心灰意冷,不过两三天便没人再关注她,让她开始想家了。
直到又两日后他的另一位妾室抱着一只猫去她院里找她,她在慌乱中被猫抓伤了手臂,他才出现在了她的院里。
她最怕的就是猫了,他是知道的,那一夜他留在了她的身边。情理之中的,也做了新婚之夜该做的事。
现实中的元暇是满心抗拒的,她皱着眉拼命的反抗,还发出了瘆人的叫声和呓语。
魏徴听到她的声音时依旧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他还以为,她是因为他手上的动作而下意识发出的声音。
随后元暇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只是她的思绪还沉浸在梦中的情景中,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看着眼前的人,她本能的伸出脚来,对着他的下体狠狠的踹了过去。
魏徴被她的动作吓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一边翻身躲避,一边出手捉住了她的脚腕。
趁她怔然之际,他快速亲了下她的侧脸道:“傻姑娘,这地方能随便踢吗?你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虽说的是责怪的话,可这语气却特别温柔。
元暇瞬间感觉回到了现实,看着这张不似梦中那般模糊的脸,她扁着嘴嚎啕大哭。
也不管此时是什么情况,她扑进他怀中哭的伤心欲绝道:“夫君,我做噩梦了,梦到我不是我,还嫁给了别人,太吓人了!呜呜呜”
魏徴顿时哭笑不得,忍着身体的冲动安抚她:“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被梦吓成这个样子。”
“你还笑?我都梦到嫁给别人了,你还能笑得出来?魏徴,你到底爱不爱我呀?”元暇简直是要气炸了。
她不可理喻的样子让魏徴大开眼界,他膛目结舌的哼笑道:“你这就不讲理了啊,那我怎么做?一纸休书休了你?”
“休我?你不想着把我抢回来,居然想休了我?”
“得了得了,我就不该跟你讲理,做些实际的事儿才是”
“干什么?放开,你都要休我了还碰我做什么?”
“虚,你听听外面的声音,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吗?”
“我唔呃”
房间外的小顺子正在门口坐着打盹,听到房内暧昧的声音时,他立马面红耳赤的走开了几步。
外面的人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除了值守的几个人外,剩余的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候百户他们都没察觉到那几个女人的心思,此时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他们开始说起了荤段子。
夜渐渐的深了,村民们开始起身离开,院子里除了候百户一行便只剩下大山。
大山在草棚中铺了干草,和候百户招呼过后,直接躺在干草上扯着呼噜呼呼大睡。
候百户也有些醉意,吩咐值夜的人打起精神,和其他人一起合衣宿在了大山一旁。
此时院中一片狼藉,几个女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去拿了扫把把一切打扫干净。
随后她们看着院中站的笔直的几个人,起勇气开口与他们人道:“大哥们,我们该回去了,你们可不可以送一送我们?”
几人一时间有些为难,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若是途中出了事该如何是好?可若是不送,她们几个弱女子能安全回去吗?
他们低声商讨了几句后,由两人站出来道:“走吧,告诉我们你们的家在哪里,我们快去快回。”
房间内的元暇此时已经累连指头都不想动,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魏徴,她恨恨的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