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想过，要让乔清然向那些高管们陪着笑脸，成为麦秋谈拢合作的助力。

他也不像乔易朔那样，为了让她心情愉悦绕了那么大一个弯，甚至花心思讨好小唐。

他究竟为了什么。

苏虞的手无力地垂下，微风轻轻吹动他的西装下摆，皓如皎月的眸子在这一刻却沉入晦涩不明的黯淡。

他口吻淡然，“我不屑盘算那种肮脏的勾当。”

乔清然心头一紧，打了个冷战。

不屑。

是啊，他可是苏虞。

话说回来，她到底在别扭什么啊，奇奇怪怪的，真够矫情……

乔清然自觉失态，决定主动结束这个话题。

“有点凉，我先进去了。”

刚才那场僵持，比他们初遇时的境况更让乔清然感到尴尬。

她钻进人群，逼迫自己把注意力专注于美食，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潜入厨房的仓鼠。

苏虞面无表情地和恰好碰了面的乔易朔寒暄起来。

“……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苏虞的黑脸让乔易朔吃了一惊，“要不要叫秋姐？”

“没事，太闷了而已。”

苏虞喝了口酒，他这可是心病，乔清然把他气得胸口都疼，偏偏又没法对她发脾气。他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种亏。

“苏……苏虞！”

带着惊喜的女声不合时宜地插入了二人的谈话。

被点到名字的苏虞懒懒地抛出目光。

这个声音，乔清然非常熟悉，但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乔清然把嘴里的椰奶果冻直接吞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只见徐嘉月踩着高跟，小跑着穿过人群。

她仿佛一个被香奈儿、古驰、LV等等一票奢侈品牌堆砌起来的芭比娃娃，喜不自胜地站定在苏虞和乔易朔旁边。

上次，她拜托舅舅制造机会让她和VITAS见面后，舅舅就动用各种人脉，使尽手段高价淘来了卡地亚晚宴的招待券，因为据可靠消息，VITAS也会出席这次宴会。

徐嘉月此时的惊喜程度不亚于发现新大陆。她把偌大的会场逛了好几圈，终于碰到VITAS的成员了！

见到偶像真人的徐嘉月兴奋地红了脸，“苏虞，乔易朔，我是VITAS的粉丝，我特别喜欢你们，我可以和你们合张影吗？”

“不可以。”

声线平淡，眼神亦是。

苏虞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抱歉，公司有规定，旗下艺人不可以未经经纪人允许私自和粉丝合影。”

徐嘉月喜悦的笑容顿时变得扭曲，“……诶？”

飓风公司的这项规定，饭圈其实是知道的，但她没有理由地认定苏虞和乔易朔不会好意思开口拒绝，才兴致冲冲地上前与他们搭话。即便拒绝，也会说上几句好听的话对她加以抚慰。

谁知，苏虞会如此不假思索，不留情面。

本在思考委婉措辞的乔易朔暗叫不妙，苏虞平时不会这么不给粉丝面子啊，今天是怎么了？

他连忙救场：“谢谢你喜欢VITAS，不过公司规定，我们也只能按规矩照做，还请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