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墨,你骗我!”
当月清辞知晓这么多年他的阿拟一直在颠沛流离,并未如同被承诺的那样,只要他乖乖的,就会让阿拟过得无忧之后,彻底崩溃。
盛棠拟露出来的手背上大片的烧伤痕迹,看起来极其恐怖。
顺着手臂蜿蜒而上的疤痕被隐藏在了袖中,但是可想而知,她受过的伤该有多疼。
“大胆,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李公公悄然而至月清辞身后。
绯茶道:“没关系,他愿意喊什么就喊什么。反正啊,最后一次了。”
似笑非笑的神色,殷红的唇瓣开开合合仿佛是催命,月清辞猛然惊觉,他并非不知道太子殿下秉性如何,是他怒火攻心大意了,在这样的太子殿下做弄下,阿拟能活下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盛棠拟哆嗦着如同小白兔一样缩在旁边,眼睫毛簌簌的抖着,抬头看前方端坐着的人一眼都仿佛见鬼一样的神情让绯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叙旧没有叙成,反而陷入沉寂。
月清辞懊恼至极又对容微墨多了一分怨恨,若不是他的执意请求,阿拟也不会陷入如此局面,他的错,但也是太子殿下的错——若不是他,阿拟何至于陷入这种境地!
盛棠拟咬着唇瓣神色明灭,最后一次?他什么意思?是要放了他们,还是要……杀了他们?
绯茶最近过得可谓是又烦躁又憋气,偏偏还不能发泄怒火。
你说对薛星谈发火吧,人家又没干什么坏事儿,对月清辞发火,一言不合就要死要活的。
现在好了,他的羁绊来了。
绯茶压抑了十天的烦躁,终于有了宣泄口。
她终于可以尽情的造作了。
盛棠拟来皇宫的第三天,月清辞已经深陷绝望。
他知道盛棠拟就在东宫,但是却无法再见其一面。
太子好男色,天祁国人尽皆知,但是月清辞依旧有莫名的恐惧。
一如当年他当年一样眼睁睁看着阿拟被带走那般无能为力。
“月公子,太子殿下不会对盛姑娘做什么的。”薛星谈劝他,“再说了,若是太子殿下真要做什么,你跪在殿外,也无济于事啊。”
月清辞只当他是来看笑话的。
“我能怎么办?我也想进去,我也想看看阿拟是否平安,可是我又能怎样!”月清辞痛苦的闭上眼睛,他又能怎样!在这个太子当权的天下,他不过是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蝼蚁,他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何至于让自己跪在这里抛弃一切尊严。
薛星谈听出了他不善的语气,嘀咕一声:“但是我觉得,盛姑娘就是不会出事儿啊!
“你觉得有什么用!”月清辞越看越觉得薛星谈是故意来嘲讽他的。
“御医最近都很忙。”薛星谈这句话让月清辞摸不着头脑,而后他又说,“近十天,宫中无一人死亡。”
月清辞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儿。
这段时间他除了期待见到阿拟就是期待她过得好好地,阿拟占据了他全部心思,又有什么时间去关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