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茶最近每天开心的事情就是听李公公翘着兰花指捏着嗓子喜气洋洋的给她汇报又有多少公子养好了伤,给了多少银两送回了家。
除了被容微墨特意记挂的薛星谈,剩下的那些人绯茶的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
“太子殿下,别的公子都好说,只是……”李公公说完,绯茶就想起来了,除了正常的人们,还有不正常的人。
容微墨带回的众人中,不乏有精神脆弱之人,他们崩溃的很快,疯的也很快。
李公公说的,就是无家可归又疯疯癫癫的那位公子,凌听雨。
“留着吧。”就当儿子养着了。
这应该也算完成任务了吧。
接下来只待薛星谈好好地活过一百岁,她就可以收工回家了。
生活不能过得无趣,绯茶决定留下月清辞。
薛星谈对于自己的留下百思不得其解:“太子殿下,您并不要星谈的血来治病了?为何星谈还不能出宫?”
绯茶皱了皱眉:“你想出宫吗?”
薛星谈想了想,好像是没有设么必要。
“你并不想出宫。”绯茶下了这个结论。
“可是宫中人们,都已经离开了。”
“你和他们不一样。”绯茶结着忽悠,“你是治好本宫的人,是大功臣,是本宫这辈子都会感谢的人。”
“可是……”薛星谈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没有可是。”绯茶道,“你要是离开了,本宫若是再次犯病找不到你怎么办?”
薛星谈恍然大悟,哦,这个意思啊。
听太子殿下说完,薛星谈没有疑惑了,乖乖的回去了。
绯茶失笑。
怎么这么好骗呢?
“太子殿下,盛姑娘出事儿了。”
“谁?出什么事儿了?”绯茶打了个哈欠,“果然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东宫,偏偏一个个还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盛棠拟被抓伤了。
今天月清辞没有触及太子殿下眉头,她终于不再被关住,本想绕过小路回到给她居住的宫殿中,结果突然跳出来了个披头散发的疯子,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不说,另一只手还抓伤了她的脸。
绯茶见她脸上三道深深抓痕,感到惋惜,小白兔这张脸听好看的,可惜了。
盛棠拟从这双还带着不甚清醒雾气的眸中看到了惋惜,突然崩溃,手指轻轻地抚上擦好药的伤口,蓦然,伸出长长的指甲狠狠的一抓。
御医说了,这张脸上的痕迹,这辈子是掉不下去了。
与其被怜悯,不如自己毁了它,也好过……
绯茶正在一本正经的问星雾,疯病是不是会传染?
不会?那自杀行为会不会传染?
月清辞闹了一次,盛棠拟居然也闹腾起来!
被掐住手腕时候,盛棠拟指甲缝中依稀可见染血的皮肉,她透过朦胧泪眼见到含着怒气的眼眸:“闹够了没?”
“我的脸毁了……”盛棠拟嚎啕大哭。
眼泪打湿了脸颊,冲走了药粉,浸透了刚被抓伤的皮肉,疼得她整张脸抽搐起来。
她听不到那道声音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呢喃着这句话,她的脸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