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她划定的沼泽中挣扎的时间久,容微墨越是开心,但是这样就导致,越是心性坚韧之人,越是恨她至极。
曾经有人忍辱负重,最后真的刺伤了容微墨,但是只有这一次,她也仅仅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一次。
从那之后,本是只对于心灵上的折磨,又加了身体上的折磨。
凌听雨是这之中最奇葩的一人。
他甚至没有受过折磨。
在刚进宫,他就表现的有些不同寻常,不过半天,就疯了。
疯了之后,容微墨没有管他,只是任由他去闹腾,时间久了,她也就忘了。
凌听雨可谓是没有受过折磨,但是生活却最艰难的一人。
开始的时候太监们还给他收拾一下,保持着干干净净的形态,但是耐不住他爬墙又上树,半天不到就能分不出是人还是猴,时间久了。太子殿下不去看他,太监们也烦了,偷懒了。
就这样,皇宫第二疯子,由此诞生。
绯茶是觉得容微墨并非如同他们想的那样,看凌听雨装疯准备装到什么时候,她只是对于疯子有一种特殊的怜悯之情。
吩咐下去不久,绯茶见到了凌听雨,浅蓝色衣衫,干干净净的眉眼,像是宁静悠远的青天托着的小云朵一样棉白,就那样好奇的看着她。
绯茶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绯茶看了半晌,招了招手:“听雨,过来。”
李公公连忙道:“太子殿下小心,虽然凌公子的指甲都剪短了,但是……”
绯茶点头:“就算是不剪,本宫也觉得无人可奈何本宫。”
这说的是实话。
李公公还是担忧,却点了点头退到一旁,准备随时代替太子殿下被住挠。
“你在叫我?”凌听雨歪了歪头,“好久没有人和我玩儿了,你怎么认识我的?”
绯茶挠头,不是哑巴啊!
她一贯的认知中,疯子和哑巴傻子差不多对等。
凌听雨这双眼眸及其好看,大概是因为疯子不懂人间世事,比之正常人更多了一丝纯粹干净,清冽的仿佛落于湖中的新雪,映着绯茶精致面容,一时间,美好的像是画卷。
“想让我和你玩儿啊?”绯茶道,“可以啊,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人?”
“抓人?你是说早上的时候吗?”凌听雨眨巴着眼睛,“因为她是坏蛋啊。”
绯茶听的笑了起来,疯子就是好,什么话都敢说,也什么话都能说。
“她是坏蛋,她是做了什么坏事儿吗?”绯茶逗他,看着凌听雨像模像样的皱着眉毛,心里骤然开心起来。
“好像忘了。”凌听雨苦大仇深,仿佛要哭出来,“是不是我忘记了,你就不会和我玩儿了?”
绯茶说:“那你再想想,想不出来也没关系。”
玩儿?
当然要玩儿了!
整个皇宫,无一人陪着她玩儿,快要无聊死了。
看了几天月清辞和盛棠拟的爱恨情仇,差点儿把自己给搭进去。
凌听雨居然会玩儿围棋,这也是绯茶没想到的。
她忽然想,这真的是疯子?
仔细思考下一步落子在哪里的凌听雨忽然皱眉:“茶茶,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能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