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听雨懵懂的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

“茶茶，你说我乖乖的不出声音，就陪我下棋。”

绯茶笑眯眯应下来。

月清辞惊诧：“是你。”

“看你们这惊讶的样子，朕很欣慰，看来一个两个的，脑子都还算好使，能记住陈年往事。”绯茶道。

讽刺意味明显。

“茶茶？”凌听雨道，“这不是坏人吗？你怎么和她坐一起？”

盛棠拟面容扭曲，恨不得把凌听雨伸过去指着她的手指头掰断。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盛棠拟咬了咬牙，在静谧中，紧张的心终于绷不住了。

“朕不想说，朕只想听。”绯茶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讲个故事吧。”

“我不会！”盛棠拟绝望着，这绝对是想她死，还想死之前折磨她！

“随便讲点什么。”绯茶笑眯眯道，“朕边下棋边听着，若是能在思考中还给朕留下深刻印象，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凌听雨早已经摆好了期盼等着绯茶。

这个随便，其实一点都不随便。

盛棠拟发现，自己无法拒绝，也无路可退。

“我先来吧。”月清辞声音轻轻地，“或许，这是你想知道的。”

绯茶不置可否。

月清辞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他只有一个师父。

从小，月清辞就与药材和尸体为伍。

他不喜欢这些。

但是他知道，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反抗，只有他不能。

月清辞在所有救人害人的方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换脸之术。

他有预感，这不是好东西。

果然，因为这，阿拟被抓走囚禁起来了。

阿拟是他最重要的人，师父已经多年不见了，他只剩下一个阿拟。

他不喜欢她哭哭啼啼，也不喜欢她娇娇气气，但是月清辞知道，孤独一人意味着和这个世界断了联系。

所以他要救下阿拟。

哪怕用他最不屑最恶心的法子，用这双治病救人的手，换掉别人的一生，也愿意的。

见到容微墨的时候，他是昏迷着的。

月清辞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

傻傻的去求一个想要杀了他的人放过他。

盛妃想要同意，月清辞拒绝了。

他眼见着这双眸中星辰黯淡，死灰一片。

之后便是一场惊变，月清辞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只记得含着煞气的眸子撇过来的时候，染血的长剑也如期而至。

再之后，就忘了。

天祁国变天了，月清辞带着盛棠拟躲了多年，终是被发现了。

三年的时间，月清辞总是恍惚怀疑，自己到底是活在人间，还是身处地狱。

是人间。

终于，月清辞见到了盛棠拟。

他开始怀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不喜欢盛棠拟，从很久之前就不喜欢，救她，护她，爱她，是习惯使然。

他很孤独，而阿拟，是他最后的牵绊。

容微墨……

月清辞自责过，三年的时间，他有时候会当成容微墨在陪他度过，但是一有这个念头，月清辞就很愧疚——阿拟还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