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悄历的是情劫。

绯茶偷偷下了凡间。

乔悄是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而她则是这家捡来的孤女，成了乔悄的贴身丫头。

即使是失去记忆，乔悄依旧很黏她。

绯茶陪着乔悄长大的过程中，一直在做一件重复的事情找乔悄给她留下来的东西。

这一找，就是八年。

“镜摇你怎么又不开心？”

绯茶是在乔悄八岁的时候到的凡间，今年，乔悄已经十六了。

“我也不想不开心啊。”绯茶打起精神，“要是乔悄能送我个小礼物，我就不难过了。”

乔悄捂着嘴笑了起来。

从小到大，镜摇就喜欢要她送礼物，但是不知为何，讨礼物这种放在别人身上让人感觉很冒犯的事情，被镜摇做出来，就很可爱。

或许是因为，乔悄从未在她的眼中看到过骄纵和贪婪，只有无奈和宠溺。

“昨天送你的花篮你不喜欢吗？那可是我亲手编的。”乔悄骄傲的道，“我只学了一次就成功了，先送给的镜摇。”

绯茶：“……”

明白了。

怪不得丑出天际了。

这八年，乔悄送给了她不少东西，都是乔悄最喜欢的。

绯茶寻思着，乔悄这么在乎那个要送给她的东西，必然会很在乎。

零零总总，绯茶收到的礼物有乔悄八岁送她的手帕，九岁送的一只鹦鹉，十岁送的鹅卵石……

每一年，每个月，甚至每一天，乔悄的爱好都在不停地变化。

而绯茶愣是没有从她身边找出过任何一件和神仙界有关的东西。

“乔悄，今天，你最喜欢什么？”绯茶本是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却见乔悄连忙摇头：“镜摇，今天我喜欢的，不能送给你。”

绯茶眼睛蹭的亮了。

有戏！

“你过来。”乔悄见她一副好奇的模样，招招手，让她跟上。

大树底下，绯茶脸黑了。

“他……”

“这是我今天最喜欢的，但是，这个真的没办法送你。”乔悄认真的说。

绯茶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倒是想送，也得先保证这是你的才行啊！”

活生生的一个人，又不是物品……

人？

是活人！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乔悄觉得镜摇眼神很古怪，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春天到了。”

“春天都过了一半了。”

“万物生长的季节”

“镜摇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乔悄担忧道，“莫不是伤风了？”

绯茶指着远处的身影：“他是谁？”

“不知道。”乔悄诚实的道，“今天早晨来拜访爹爹的，我没敢去问是谁。”

问了又要被骂。

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早晚会知道，真的不如中午知道。

当乔悄知道了那人身份，当场跑了出去，饭也没吃。

绯茶大半夜在桥边见到了乔悄。

“怎么，想跳下去啊。”绯茶说，“落水死的人很丑的，整个人被泡肿，面目全非。”

乔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么伤心啊，莫不是你喜欢的人是你哥哥？”绯茶笑了一声，又不是电视剧，有这么夸张嘛。

“你知道了啊……”

绯茶：“……”

风中凌乱。